這些年來,陳三歲領著一條狗子絕大部分的活動區域都是在藏地無人區的,然后腳下經過了一個又一個偏遠的村莊,他在這一片的人氣那可是相當旺的,幾乎達到了無人不知的地步,并且三歲上師的信徒也非常的多,這些偏遠地區的村民都對他十分的崇信,所以二小一打聽表明自己是要找三歲上師的,這兩村民就告訴他了,上師就在他們的村子里呢,據說要呆上幾天的時間才會離去。
于是,二小當時就覺得自己滿血復活了,按照村民的指示一路風馳電掣的趕了過來,他知道自己的黎明即將要來臨了。
這個村子不大,只有十幾戶的人家,居住的多數都是老人以放牧為生飼養牦牛和羊群,二小的車子開進村子里后,遠遠的就看見了其中一戶村民家的外面正站著不少的人,人群外面似乎趴著一頭碩大的狗子。
“嘎吱”二小停下車,下來的時候激動的感覺自己兩腿都軟了。
狗子立秋就是陳三歲最明顯的標志,幾乎可以肯定的是,狗在哪他人就在哪了。
二小蹣跚著走了過來,立秋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后就慵懶的抬起了狗腦袋,它雖然只見過二小一次面,不過記性是非常不錯的,看了幾眼后就頓時認出了他,眼神里似乎還挺詫異的,很奇怪這個家伙怎麼會找到這里來。
“見到您老我是真的興奮啊,真的,再見不著我懷疑自己都得要埋骨在高山雪域上了”二小伸手摸了摸立秋的腦袋,也疑惑的說道:“你這狗命怎麼這麼長,都二十年了吧居然都還沒有壽終正寢,你讓別的狗子怎麼看?”
二小不知道立秋活了多少年了,但他知道這狗子肯定比王贊的年紀都要大,一般的狗活到十七八歲都算是高壽了,但立秋明顯已經至少二十幾歲了,可看著還挺生龍活虎的。
陳三歲正在為這里的村民祈福看病,在他身前的這些村民們都十分虔誠的跪拜在了地上,雙手合十的祈禱著。
見到二小站在人群外面,陳三歲就皺了下眉頭,然后示意他等一會。
半個多小時后,三歲上師祈福完最后一個村民,就朝著二小招了下手示意他過來。
“我可找您好久了啊……”二小激動的搓了搓手,然后挺無語的手說道:“您就不能配個電話麼?這萬一誰要是有事找你,還得跋山涉水的跑到藏區來,聽說上次王贊找你就也費了不少的工夫,我這一次又是折騰了快十來天了,差點都死在半路上”
陳三歲直接忽略了二小的滿腹怨言,問道:“王贊有事?”
“有的……”二小有氣無力的翻了下白眼,然后掏出手機看了下信號還算可以,就趕緊給王贊又打了回去。
“喂?”
二小說道:“我找到你的這位三歲祖宗了,你趕緊的吧,有事說事,跟他交代一下,時間還早這邊見完了人我還來得及往回走呢”
二小將手機交給了陳三歲,王贊在電話里說道:“三叔?”
“嗯,是我,你讓一個怨婦千里迢迢的趕過來找我,這是又碰到什麼難事了?”陳三歲在外人面前向來都是那種云淡風輕的高人風范,不過面對王贊的時候就只剩下了長輩對晚輩的那種感情。
這麼說吧,陳三歲一輩子沒有婚娶,無后,王贊可以算是他在世上唯一的后輩了,盡管他跟王驚蟄都有二十年沒見面了,但這一點都不妨礙他倆早二十年前建立的感情。
二小無語的蹲在地上掏出煙,嘴里嘟嘟囔囔的。
王贊在電話里頓時長長的松了口氣,他這時候都已經準備要檢票打道回府了,打接到二小的電話知道他找到了陳三歲,不知為何,他的心里又重新的燃起了一點希望之火,覺得沒準又能柳暗花明了。
“是這樣的三叔,你知道陀羅經被的事情麼?”王贊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陳三歲愣了下就點頭“嗯”了一聲,在藏區游蕩了將近二十年,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關于陀羅經被的事情,并且現在有很多藏區的村民在死后不天葬,水葬的話,用土葬的方式下葬也有人會蓋上陀羅經被的。
當然了,這些陀羅經被和王贊所說的經被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現在藏區這邊尋常人死后蓋的經被,只是在一塊黃布上面寫了經文然后背面勾畫出了一些佛塔,寺廟或者金銀等圖案,而王贊說的那一件則是來自于藏區的得道高僧用牦牛尾毛歷時多年一字一字的紋繡上去的,是世間罕見的,也可以被稱為枉生被。
王贊快速的將陀羅經被的發現還有自己后來追蹤的過程跟陳三歲講述了一遍,他聽聞之后也是頗為驚訝,因為這個陀羅經被的來歷和典故他也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此時居然重現世間了。
“現在這件經被已經被找回來了,但卻又被人給帶走了,我等了好幾天都沒有什麼消息傳過來,估計是徹底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