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了一道黃紙沾了沾床單上的血液,放在鼻前聞了聞,一股很濃的血腥味,在那血腥味中還散發著有一股惡臭。
應該是個邪門的東西,難道是水猴?我心中琢磨著,想想也覺得不可能是水猴。
水猴在鄉村里俗稱是水鬼,喜歡躲在水中發出小孩的哭聲引人過去,它喜歡吃人的眼睛和指甲,水猴在水中力大無窮,法力無邊,但到了岸上就是軟腳蝦,會瞬間沒了力氣,所以不應該是水猴才對。
想不到我也懶得去想了,今晚上的邪門事夠多了,多這一件也無所謂。
趙四一群人在外面等的焦急,又不知道屋里面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又不敢進來看,只能在外面干等著我。
我將大門打開了,沉聲道:不用擔心,沒事了。趙先生,把老先生帶到屋里來吧。
趙四把張川帶到了堂屋里,在堂屋上首位置用兩條長凳了門板搭了一個簡易的靈床,將張川放到靈床上躺著,在門板下面點了一盞油燈。
做完了這些趙四長松了口氣,他的任務終于是完成了,對張叢君說道:張老板,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現在請你支付我的報酬。
張叢君沒有含糊,立馬拿了兩萬塊給趙四。
本來趙四跟喬文德談好的是三萬塊的報酬,結果那時候因為我們兩人有些摩擦,所以喬文德就趁機把價格打壓到了兩萬塊,害的趙四白白損失了一萬塊錢,一萬塊錢對他的那個家庭來說很重要。
我這人心軟的時候就特別的仁慈,有些過意不去,出聲道:張老板,這一路回來并不太平,趙先生也出了很大力氣,我看還是按照原來談好的報酬給趙先生吧。
張叢君看了我一眼,點點頭,又拿了一萬給趙四。
趙四滿臉感激的走到我面前,拿了一萬塊想要給我,他感激道:李北兄弟,這點錢我知道你看不上,但請你接受我對你的感激和敬意。說完趙四又向我行了一禮,是發自內心的感激。
我哈哈笑道,從那一萬塊錢中取了一張出來,笑著說:我拿一百塊就可以了,你家庭條件不好,你拿回去用吧。
趙四感動了,眼圈微紅,嘴唇微微哆嗦著。
我笑著說:大家都是大老爺們,不要那麼矯情,你是干這一行的,我也是干一行的,大家都是同行,相互幫助是應該的,以后趙先生要是有客戶還請介紹給我。
一定,我一定會的。趙四握著我的手激動道。
趙四本想離開,我被勸阻了,馬上就要天亮了,等天亮了再走也不遲。
在我跟趙四談話的時候,喬文德把路上發生的事給張叢君講了一遍,張叢君聽完后神色變得難看到了極點,死了三個人他有很大的責任。
兩人在一邊交談了很久,最后張叢君走到我面前說:李北兄弟,謝謝你把我父親找回來,接下來我還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事?我問。
我想請你幫忙把我父親給葬了,我父親的喪事還需要你處理一下。張叢君說。
我看向了趙四,問道:趙先生,這活兒你能干嗎?
趙四臉上微微有些猶豫,低聲說:普通的喪事平時我也接,可是他家這事兒有些邪門,我擔心會出問題。
我點點頭,趙四的擔心不無道理,我對張叢君說道:張老板,想要我幫忙也可以,一口價,十萬。
愿意我就幫你辦了,不愿意你就自己找人。
聽到我的報價趙四心中充滿了感慨,平時他給人辦喪事就是一兩百塊錢,我現在要十萬,完全是顛覆了他的想象。
張叢君臉上有著一股肉痛之色,最后咬咬牙,那好吧,十萬就十萬。
很快我就收到張叢君的轉賬,我呵呵笑了起來,找人要價也得看人,這家伙富貴逼人,幾十萬對他來說算不什麼,關鍵是張川的死有問題,要這個價并不過分。
趙先生,我缺個幫手,咱們一人五萬,你看如何?我笑道,實踐證明趙四還是一個辦事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我不介意給他點好處。
趙四搓著雙手,臉上有著興奮之色,撓著腦袋說:李北兄弟,這怎麼好意思呢,我們三七分就可以了,我三你七。
四六分吧。我說,轉了四萬給趙四。
我望向張叢君,再次問道:張老板,你確定你父親是意外失足落下山崖而死的嗎?
我確定,就是這樣的。張叢君毫不猶豫的回答。
我點頭,看了張川的尸體一眼,既然你這個做兒子的這麼確定了,那你父親的尸體就在家里擺上三天,如果沒事,那就下葬,我建議火葬。
為什麼要擺上三天啊?張叢君不解的問。
我意味深長道:現在你不必知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那好吧,反正我還得等我兄弟姐妹們回來,也需要一些時間。張叢君說。
我一直覺得張川的死有問題,把他放在家里擺上三天,如果他真的是被人害死的,必定會出現一些情況,如果要是一點狀況都沒有,我也沒辦法,只能把他給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