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嚇壞了,連忙查看我的后腦勺。
「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對了……我能方便問一下你的名字嗎?」
她望著我,愣了三四秒。
可能以為我傷勢過重吧,她突然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看到她這麼在乎我,我心里突然莫名感動。
我趕緊安撫她:「別擔心,又不是成植物人了,我只是暫時失去『記憶』而已。」
我揪了揪她的衣服:「誒,醫生,快幫我恢復『記憶』。」
她總算破涕為笑,「嗯」了一聲。
「我叫曾婉秋。」說完,她瞪了我一眼,「不許再忘記了!」
哇,這名字好聽耶。
我和她握了握手:「婉秋,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小栗旬。」
仰望著比我高幾個頭的漂亮「女友」,我突然感到強烈的不真實。
我問婉秋,她是怎麼看上我的。
她頓了頓,我差點以為她要說:「我是瞎了狗眼才……」
她說,她是被我的真誠、善良還有幽默打動的。
還夸我有上進心,對她很貼心等等。
通過她的描述的各種細節,我頓時老臉一紅。
這也太夸張了……
我性格有這麼好嗎?竟然讓她對我產生這麼大的好感。
我忍不住問她:「那……你不介意我是個小矮子?」
她眨了眨眼,微微一笑:「你不介意我比你高這麼多就好。」
我擦……
我當然不介意,我多有面兒啊。
婉秋突然面露難色:「就是我爸媽……對不起,栗旬。」
7
我問她怎麼了。
通過她的描述,我才知道,我們一直處于「地下情」狀態。
她父母是絕對不會同意她和一個侏儒在一起的。
所以,她才刻意隱瞞我們的關系,對外宣布我是她的弟弟。
啊,我成弟弟了?
「暫時的……」她說。
我笑了笑:「沒關系,我理解。
」
這個吧,確實不能怪人家,哪個正常女人和我談都有壓力。
接著,我問她這個村子的事,怎麼村民都一動不動的。
她疑惑地望著我:「你在說啥?」
我說:「我剛來你們村的時候,看到你們都一動不動的,怪嚇人的……」
「哈?神經病,誰會傻站著半天一動不動?」
「我來的時候明明看到……」
婉秋用手探了探我的額頭。
我心想,算了。
「誒,對了,」我又問她,「聽說……在你們曾高村住一天,就可以增高 0.1 米?」
她突然捧腹大笑。
「傻子喲。」她說,「我們這里一半人姓曾,一半人姓高,所以才叫曾高村。」
我也有點納悶了。
如果真的有增高這個說法,怎麼會連本地人都不知道?
不過,我進村還沒滿一天,暫時還不能驗證阿勝是否騙我。
這時,我的肚子咕咕咕地叫了起來。
我打開背包,拿出了那袋之前買的臨期打折白面包。
還剩六片,我正想分給她,突然聞到一股輕微的餿味。
「壞了,好像過期了……」
我看著她,面露尷尬。
早知道我就不貪便宜,多買點吃的了。
此時我在心里咒罵了阿勝一千遍,是他跟我說這里啥都不缺的。
我又聞了聞。
這是目前僅有的存糧了。
我對婉秋說:「我先試一下,看會不會拉肚子。」
她突然奪過我手里的過期面包,丟到了地上:「栗寶,咱不吃這豬食。」
我記得她家里都揭不開鍋了,怎麼突然這麼硬氣?
「那……還有什麼吃的呢?」
婉秋對我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弟弟,跟我來。」
她先走一步。
我跟在她屁股后面,本來想牽她手的。
我發現,那些村民在警惕地看著我,臉上寫滿了不歡迎。
我馬上裝少年音:「姐姐,等等我……」
她把我領到她的屋子前,對我吼道:「別跟著我!我沒吃的!」
我知道她在演戲,于是配合她演。
「嚶嚶嚶……」我扯著她的衣角,一口一個「姐姐」。
「煩死人了!不信你進來看!」
她推開門,我一進去,差點以為自己來到了面包店。
里面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高檔面包和甜點:有甜甜圈、菠蘿包、牛角包、雪媚娘、提拉米蘇、戚風蛋糕、慕斯蛋糕、芝士蛋糕……
我嘞個乖乖!
我興奮得差點叫出來,婉秋及時捂住了我的嘴巴。
她朝外面吼道:「現在你信了吧?!」
她用眼神 cue 我。
哦哦哦……懂。
咱勉強也算半個「演藝行業」的人。
我馬上開始撒潑打滾,大喊大叫:「嗚嗚嗚,姐姐,我要吃的……」
「哎呀!你別吵到別人了!」
她立馬把門關上。
然后,她摟住我的脖子,在我耳邊說:「栗寶,你挺會演嘛。」
我嘻嘻一笑:「還行吧,也就甩那些小鮮肉幾條街。」
我望著這一屋子的高檔面包,咽了咽口水。
「這些都是哪兒來的?」我問她。
我尋思,他們這窮地方這也沒有面包店啊……
婉秋顫抖地對我說:「栗寶,這一定是老天爺的恩賜。」
「啊?」
她說,昨天睡覺前,她還在為明天吃什麼感到焦慮呢。
結果一覺醒來,家里堆滿了她從未見過的精致面點。
8
「這麼神奇?!」
婉秋拉著我,一起跪拜了一下上蒼。
「栗寶,咱們開吃吧!」
「好好好……」
她拿了一塊提拉米蘇,我拿了一個菠蘿包。
我們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我擦,這也太好吃了……
再看看婉秋,她也是一副感到驚艷的樣子,發出「嗯嗯」的聲音。
我們嘴里都塞得滿滿當當的,邊吃邊偷笑,感覺像在偷情。
「對了,怎麼沒看見你爸媽?」我問她。
「忘了跟你說了,」婉秋停下了咀嚼,「我爸媽去世之后,我就一個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