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衣哪去了?
趙家有錢,趙闊的墳修得很好,清一色的大理石。
看趙家開墳時的樣子,也并不像是有被開過的樣子。
那這些釘螺,難道就是土里埋的?
我越想越奇怪,干脆順著剛才掰掉幾個的地方,又掰了幾個。
釘螺不大,吸附得很緊,但螺身長,還是很好掰。
等我掰了一會,赫然發現棺材上有條細縫。
那縫隙里,還有著許多細細的釘螺,蠕伸著觸角,要往外爬。
我連忙朝白璃道:「這棺材有夾層啊!」
正一邊轉著墳坑,找著什麼,同時還應付著趙家爸媽的白璃,連忙就看了過來。
我指著棺材的細縫,示意他看。
白璃臉上的疑惑瞬間就散開了,隨手扯過一根松針,往里扎了扎。
松針不著力,挺軟的,他將整根松針,順著那條細縫塞了進去,跟著猛地一彈。
只聽到「咔」的一聲響!
白璃立馬拉著我后退幾步,接著棺材外面一層直接剝落了。
里面的隔層一露出來,就有著許多拇指大小、像是藥劑瓶的小瓷瓶,順著棺材密密麻麻地貼排著。
只不過這些小瓷瓶都沒有蓋子,有的正往外爬著細細的釘螺,有的正往外爬著那種面條蟲,還有的朝外面爬著白蟻和其他的蟲子。
趙爸趙媽這會驚得根本合不攏嘴,指著那棺材道:「這是華大師特意從柳州定來的柏木龍鳳合葬大棺,這怎麼怎麼……」
死在柳州,棺材確實是柳州的好。
這具柏木龍鳳大棺,是具兩米多的大棺材,用都是原木,肯定是花了大價錢的。
才起棺的時候,我們的注意力都被附滿棺材的釘螺給吸引了,沒人注意這具棺材本身。
這會白璃和我都沒心思理會這具柏木大棺。
白璃圍著棺材轉了一圈,就用一根細軟的松針,將這柏木龍鳳棺的外面一層都剝下來了。
整個棺材夾層里,都藏著這種細細的瓶子,只不過里面爬出來的蟲子五花八門,千奇百怪。
更甚至在棺材挪開后,棺材底的夾層里,有許多死掉的白蟻和壽衣的碎片,看樣子就是用白蟻吃掉了壽衣,再不知道用什麼法子讓面條蟲縫合了兩具尸體。
這不得不佩服華安平蠱術的厲害,借著這具龍鳳棺夾層里藏著的蠱蟲,就將兩具尸身縫合成了一體,他連墳都不用開。
本以為找到了原因,我們都有救了。
可白璃繞著看完后,朝趙家父母道:「就這樣再葬回去吧。」
5
趙闊媽立馬雙目圓睜,指著那布滿蠱瓶的棺材:「你不把這事解決了嗎?就再葬回去?我們是配陰婚,是要找個女的,在下面伺候我兒子,不是讓一個死女人和我兒子用一具尸身!你們做這個的,不就是要錢嗎?多少錢,你說啊!」
她這話一出,看著那棺材里成了連體嬰的尸身,氣得雙眼一翻白,就又暈了過去。
趙闊爸忙又扶著她,朝我道:「這是你請來的人,你媽和我兒子現在這樣子,大家都麻煩,你說怎麼辦吧?要多少錢,我家出就是了,不要整這些虛的!」
所以,他以為白璃讓將棺材再葬回去,只是想提價?
我摸了摸緊繃的小腹,苦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瞥了一眼白璃:「他們還不知道這重點,要不你再扎一下?」
白璃瞥著昏迷的趙闊媽,冷呵呵地笑了一聲,拎了一根松針,對著棺材里趙闊的人中一扎。
這次明顯加重了力道,松針直接扎進去了小半。
趙闊媽痛得尖叫一聲,一個鯉魚打挺就醒了過來,捏著人中滿眼不解。
趙闊爸也痛得捂著人中,不可置信地看著棺材里的尸身。
白璃向來不喜歡過多解釋,都是指出條路子,讓對方自己看到真相的。
見趙闊爸媽都醒了,他捏著松針一點點地往下拔。
隨著松針一點點拔出,趙闊爸媽必然也和我一樣,能切身感受到松針拔出來的痛意。
等松針完全被拔出來,趙闊爸媽嚇得雙腿發軟,跌坐在墳邊。
趙闊媽直接雙腿一蹬,又暈了過去。
白璃冷呵了一聲,似乎不太想理他們了,直接又圍著墳轉圈圈。
趙闊爸這會也反應過來了,忙朝我道:「田小姐,這事我們都是受害者。你幫我們問下白大師,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兩具尸身與血脈至親相聯,別說處理,尸體經受的所有,都轉嫁到了我們身上。
趙闊爸媽的情況比我的好,我身體懷著鬼胎,都開始慢慢腐爛,他們只是受著蟲子滋擾。
但白璃并不是我請來的,人家還沒說收費什麼的,我實在也不好提什麼要求。
所以只是朝趙闊爸搖了搖頭,坐在一邊等白璃繞墳轉完后,才眼巴巴地看著他,不知道怎麼開口。
這事的詭異,已經超出了我認識范圍了,連問什麼都不知道。
或許是我這可憐巴巴、又迷茫無助的眼神,實在是太過可憐,白璃轉眼看著我,桃花眼挑了挑,無奈地嘆了口氣。
幽幽地道:「放心,不會讓你死的。」
跟著朝一邊的趙爸道:「現在第一步,就是隔絕你們和棺材里尸身的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