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安平呵呵地冷笑。
盯著我道:「他不愛財,就有這點特殊癖好,自然不會讓你這個女兒知道。可你媽都知道啊?你媽更甚至好奇狐貍精是什麼樣的,跟著你爸一起虐待阿灼呢!后來呵呵……他們怎麼對待阿灼,我就怎麼對待你媽!」
「我原本還想讓你懷著鬼胎積著怨,讓阿灼重生,如果不是……」華安平說到這里,幽幽地瞥了一眼白璃:「你是九尾狐,為什麼不幫阿灼。」
白璃只是走到墳邊,往里面看了一眼,冷冷地道:
「她為狐,不守族規,私自下山。如若她與你一直居于山林,自然也沒有這禍事。可她貪圖富貴奢華,就因為趙闊有錢,她就拋棄了你,隨趙闊下山。
「如若沒有你那幾年采靈藥喂養她,她能這麼快化成人形?她不記你恩情就算了,就因為你窮,買不起裙子,食物不能咬一口嘗了就丟,就隨才認識幾天的趙闊走了?ȳƶ
「跟了趙闊后,卻依舊忍不得半點窮,委身于多人。她是狐族,就算人類的東西再有癮,她也可以回去找你,用蠱解,或是回狐族去,自有狐族長老替她驅除。
「可她不回去,不過就是因為放不下這外面的花天酒地,奢靡繁華!她的死,咎由自取。我來,只不過是不想你借以怨引狐魂,亂殺無辜,平白讓狐族蒙羞!」
白璃說完,眼帶憐憫地看了華安平一眼。
冷呵道:「阿灼變成那樣的性子,也是你慣養出來的。你以靈藥和蠱,催她為人形,卻并沒有教她為人之道,連為狐之道都沒有教她!才有她最后的禍事!」
華安平聽著,本來就面無死灰的臉,瞬間沒了半點人色。
躺在墳邊,低喃了半天,最后也只是幽幽地道:「可沒用了,都得死。」
我聽著,只感覺后背發冷,小腹發寒。
連忙跑向白璃,揪著他衣袖,生怕華安平又搞什麼。
就在我跑過去的時候,往棺材里看了一眼。
卻發現里面原本連成一體的尸體,已經被釘螺完全覆蓋住了,血水涌動,這些釘螺好像在一點點地吞食著里面的尸身。
心頭閃過那麼一瞬間的不忍,卻還是強忍著撇開了頭。
趙闊爸媽就算再傻,這會也知道華安平又是騙他們的了。
忙朝白璃道:「白大師,救救我們吧!白大師,我們給他四百萬,給你就八百萬,不!兩千萬!」
白璃聽著,只是朝他們搖了搖頭:「他的蠱術雖然厲害,可也沒有到能死后殺人的地步。但你們先是聽他的,以尸養蠱,又以孕尸養鬼胎,損盡自己的陰德。現在你們又相信,可以用錢買命,只要你們聽他的,以血飼蠱,害死田甜,就會放過你們。」
「這些蠱受你們血氣所引,已經吃掉了你兒子和田甜母親,以及腹中怨氣聚集而成的鬼胎,它們會報復所有阿灼怨恨的人。就算華安平死了,我也沒有辦法阻止!」白璃拉著我的手,直接朝外走去。
一邊的華安平無力地呵呵低笑,可笑著笑著,就沒了聲音。
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名義上的繼父,卻只見他滿眼悲傷,瞳孔慢慢渙散。
而趙闊爸媽卻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捂著胳膊上的傷口,朝白璃這邊跑,張嘴剛要喊:「白大……」
嘴一合,就有著什麼咔咔作響。
跟著他嘴里就吐出一只咬碎的釘螺!
我正詫異著,就見那碎了殼的釘螺肉后面,無數尖尖的釘螺朝下爬。
趙闊爸媽立馬發不出聲音了,不停地伸手摳著嗓子,眼帶祈求地看向白璃。
像極了監控里,我媽吃楊梅卡住時要窒息的樣子……
我心頭抽緊,白璃卻拉著我朝外走:「他們體內已經全是釘螺,沒救了!如果他們不再信華安平,有紅布香灰裹棺,他們就不會有事。可他們作死,想著用錢向華安平買命,以血飼蠱,大羅金仙來了,也沒法救!」
身后只有著咯咯的聲音,像是窒息的人卡著嗓子,又像是釘螺擠著朝外爬。
我到車邊時,不由得往回看了一眼,趙闊爸媽已經倒地不起,沒了動靜。
想到華安平說,我爸媽并不是無辜的,心頭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白璃見狀,只是輕聲道:「人死如燈滅,凡事蓋棺定論,不知者無罪!」
他這安慰,著實沒什麼太大的力度。
我輕嗯了一聲,開著車,帶著白璃回到家里。
他知道我為什麼回來,所以沒有進去。
那股腐爛的氣息依舊在,但我還是在華安平說的柜子里,找到了一部備用機。
我爸的密碼,我還是能猜到的。
點開后,我果然在里面找到了許多,不堪入目,且不可想象的東西。
原來,我爸并不是我知道的那樣,也并不是他示于人前的樣子。
而我媽,也不是我所見的那樣。
我在手機里,找到了我爸和阿灼在一起的視頻,不止一次。
有幾次里面,還有我媽的身影!
我看完后,只感覺心累。
家庭的和諧溫馨,原來都是假的……
是他們營造出來,騙我的!
我麻木地翻找阿灼出事那段時間的聊天記錄,發現阿灼死后的兩天,我爸給我們公司老總發了條信息,問那個中年男上司半夜叫我去郊區送文件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