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此界中再無化神之上的人了”
“此為局二”
“我亦知元慶的布局”院長看向大華的人皇,緩緩開口道:“我知道元慶會得到此界所有的國運之力,這些人必將會來皇城!”
一旁的人皇渾身巨顫,滿臉哀傷的看著院長。
“我早已在天涯海角布上了陣盤,將皇城作為祭獻的祭壇”
“只需等著他們過來!”
“此為局三”
三局一棋,環環相扣,既能喚醒天道,又能杜絕上界之人在院長祭獻天道之后才下界會引發的禍亂。
世界壁壘終有一天會破,上界之人下界不可避免
只有提前將其引下,一次性將其解決,方能放心。
雖然死了很多人,可上界之人死后,依然會有很多人存活。
這是一個選擇,以少換多
院長深深的看著蘇墨,又看向大華的人皇,嘆了口氣:“我一直知道元慶對你的布局,城西之事我也一直看在眼里”
“元慶是個好孩子”
“他同樣在為天下生民在布局,唯有犧牲,方能救天下之人!”
“你還記得你入道時說的那句話嗎?”
蘇墨渾身猛的一顫,轉頭看向身后滿臉悲傷的大華人皇。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蘇墨輕輕的說道。
院長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為萬世開太平”
“哪一個萬世太平不是從血與骨中走出的”
院長遙望天穹,張嘴呢喃:
“當年儒圣為了萬世太平,屠盡了整個一界之人”
“若你只救你所見之人,那甚至有可能連你所見之人都救不了”
蘇墨看著院長,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弟子明白了”
院長看著蘇墨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我知道你悟性極高,你也一定會明白”
“可是”蘇墨睜眼看著院長,又抬頭看向院長頭上高高懸起的鍘刀。
“我不想您死”
院長灑脫一笑,一揮衣袖,那道青衣隨風擺。
“人生自古誰無死”
“我本就是天地意識的一道殘魂,只不過是回去罷了”
一道清風蕩過,迷了蘇墨的眼,讓他看不清前方的景色。
院長說天地意識被斬下了七道,其余六道誕生了自我的意識,他不愿再斬殺
可是他自己呢?
他又何嘗不是誕生了自己的意識?
他亦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啊
可他自始至終卻從未提及過,他只是甘心赴死。
院長似乎也看明白了蘇墨眼中的不舍,欣慰的笑了起來,眼中竟也噙了淚
“別哭,讓我將這一堂課給你上完”
“其實,還有局四”
院長看著蘇墨的那一身白衣白發,繼續開口。
“此番過后,我界還會有很多殘留的上界之人”
“我借用了元慶的布局”
“為這世間,留下了一道希望!”
院長看著蘇墨,眼中閃過一抹期待之色,只是那期待之景,他卻再也看不到了。
“還有問題嗎?”
蘇墨深深的看著院長,似乎想要將這一堂課和那道青衣刻在自己神魂之上。
“將至的大劫是什麼?”
院長搖了搖頭,抬頭看向茫茫的蒼穹,一股落寞之意傳出,傳遍天地之間
“現在與你說尚且太早了,那是一個足以覆滅九天十地的大劫”
“可這一世再無儒圣來斷天了!”
院長回過了頭,對著蘇墨一笑。
第195章 拜別
第195章拜別虛無祭壇發起了一道顫動,一道嗡響之聲響起,三把虛無鍘刀被一道看不到的規則之力高高的拉了起來
雷離老嫗和云宗老者神魂巨顫,卻連話都喊不出來。
身后上千的上界修士驚恐不安,在那祭壇之上感受到了極為詭異的規則之力。似乎只要自己一動,就會被同誅
院長抬頭看向那寒光凌厲的虛無鍘刀不斷升高,嘆了口氣:“來了啊”
“似乎還有一些不舍呢。”
“院長”蘇墨看著那祭壇三把升高的鍘刀,看著鍘刀底下的那襲青衣,眼中滑落了兩滴離別之淚,跪在了虛空之上
他知道這是院長布了數年的局,他什麼都做不了。
只能眼看著院長去送死
人間之苦,莫過于要看著自己的親人去死什麼都做不了
也什麼都不能做
他能做的只有看著院長去死。
虛空獸轉頭看著身旁的蘇墨,感同身受,同樣四肢彎曲,跪在虛空之上。
蘇墨之師,亦是它之師
院長回過了頭,看著跪于虛空之上的那道白衣,展顏一笑。
“別哭,你的師兄姐們被我送去了界外,免得他們受天地意識蘇醒而被影響”
“我知道你也要去界外,等你解決了此界之事,你去界外后再尋他們可好?”
蘇墨跪在虛空之上,看著那道仙氣飄飄的青衣,顫聲的回應道:
“好!”
“此間事了,我也終于可以休息休息了”院長一笑,青衣揚起,兩滴晶瑩滑落。
若非為這天下人,他又如何舍得這般離去。
還未看到自己的七個弟子成人,這便是他一世為人最大的遺憾了吧
他亦是產生了自我意識的人
是人便知苦,知那些被他布局坑殺之人的悲苦
是人便有情,是與自己眾多弟子之情
“你可不知道,做你們七人的師尊有多難”院長看著蘇墨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