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圖自傲的模樣,讓衛梵恨不得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一連三天,衛梵加起來睡了不到十個小時,簡直要把人逼瘋,最關鍵的是當醫助要消耗大量靈氣,為了手術不出差錯,還要長時間保持注意力集中,實在太累。
“辛苦你了!”
飯菜很豐盛,這是安夕唯一可以做的。
“我覺得我會瘋掉!”
衛梵一點胃口都沒有,現在看到什麼都想吐。
“對不起!”
安夕歉然。
“算啦,我也學到不少經驗!”
雖然苦,不過衛梵的收獲也不小。
安圖醫生雖然不修邊幅,缺乏某些生活常識,連手術流程操作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制定,但是滅疫術真的相當精湛,他看問題的角度,也是另辟蹊徑,讓人茅塞頓開,得到不少啟發。
再說幾天下來,各種疫病、五花八門,層出不窮,衛梵以前只在女影導師的教導下,掌握了理論知識,偶爾給動物做個手術,現在算是親眼見到,得到了珍貴的實習機會。
人和動物,畢竟是不同。
“不同?你傻了吧?從生物學上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安圖對衛梵的論調嗤之以鼻,指著簡陋手術臺上的病人,沒好氣的催促:“發什麼呆呢?快過來做手術!”
第一百一十三章 進步神速
小診所內的氣氛,緊張而又壓抑,病人的哀嚎,像死神的奪命曲,讓人聽得心煩。
“我做?”
衛梵愕然。
“廢話,除了你還有誰?”
安圖很不耐煩。
“我沒有執照呀!”
衛梵解釋,考不到滅疫資格證書,是不能給病人做手書的,如果抓到,要坐牢。
“嘁,看你嫻熟的手法,就不是新人,你敢說你以前沒做過斬除手術?”
安圖鄙視。
“那是情況緊急!”
衛梵爭辯。
“管他什麼呢,快來做,不然病人死了,算你的。”
安圖丟下這句話,去睡覺了,走得相當干脆。
“你……”
衛梵氣急,但是內心中,要說沒有一丁點小竊喜,那是不可能的,要知道成為一名醫龍,只看書本可不行,需要積累大量的經驗,而現在,就是不錯的機會。
“你這是干什麼?不要害人家!”
安夕抱怨,要是這事被捅出去,衛梵肯定會被剝奪參加京大考核的資格。
“你知道什麼?看衛梵的眼睛,那種期待和渴望,才是成為一名合格滅疫士的基礎!”
安圖撇嘴:“還有,他比你看到的還要厲害,這種小手術,完全可以勝任。”
安夕還想爭辯,就聽到衛梵在喊她了。
“安夕,麻煩你給我做助手!”
衛梵操刀,這是他第一次站在手術臺上,給病人做手術,但是出奇的,沒有任何緊張和不適,就連心跳聲,都沒有一絲波動。
冷若寒冰,堅若磐石!
衛梵一邊檢查病人,一邊思考,只花了幾分鐘,便在腦內構筑了手術計劃,隨后開始行動。
“進行全身麻醉,兩分鐘后,皮下注射費泰藥劑,注意觀察不良反應。”
衛梵不僅吐字清晰有條理,而且聲音鎮定,表情冷靜,讓擔憂他的安夕,也漸漸的放下了心。
手術在進行,疫體受損后,那股難聞的氣味在空氣中飄散,讓人作嘔,可是衛梵的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這一刻的衛梵,似乎變成了沒有感情起伏的機械,精密的執行著每一個步驟,沒有絲毫差錯。
站在旁邊的安夕,凝視著衛梵冷靜的側臉,有一些迷醉了。
溫煦的陽光從玻璃窗透下,落在了衛梵的臉上,他站在那里,全神貫注,宛若一尊文藝復興時期的古典雕塑,英俊、偉岸、優雅,沒有一絲瑕疵。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呀!”
安圖感慨了一句,看到衛梵沒有出亂子,盡然這麼快便進入了狀態,讓他毫無幫手的余地,只能真的去睡覺了。
縫合完傷口,做完最后的消毒處理,衛梵坐在了沙發上,看著病人平緩的呼吸,被疫體折磨皺成一團的臉龐終于舒展,他的內心中,油然地升起了一股自豪感。
“媽媽!”
衛梵呢喃著,攥緊了拳頭,他想振臂大吼一聲,宣泄情緒,可是最終忍住了,只有嘴角,溢出了一抹弧線。
“洗洗手吧?”
端著臉盆出來的安夕,看著衛梵清爽的笑容,臉頰突然一紅。
“喏!”
茶茶拿著水壺和毛巾跑了過來,給他喂水擦汗。
“呵呵,手術成功,也有你一份功勞!”
衛梵大笑著,刮了一下小蘿莉的鼻子。
“哼!”
茶茶雙手叉腰,得意的翹起了尾巴。
“做的不錯嘛?”
安圖夸獎了一句,接著就把所有的工作丟給了衛梵,讓他開始了這段地獄般的醫助生活。
手術、手術、手術、小到斬除疫體胚芽,大到切除部分內臟,衛梵每天的生活,都在和疫病打交道,睡懶覺?那就是一個奢侈的詞匯,只有在手術的間歇,他才能瞇一會兒。
折磨,卻是又快樂!
在這種高強度的磨礪下,衛梵的滅疫術突飛猛進,他的眼界、手法,看問題的思路,都在快速地提升著。
衛梵就像一塊海綿,如饑似渴的汲取著知識,將從女影導師那里學來的東西,一一實踐。
安圖指點著衛梵,越來越欣賞這個大男孩,一個問題,只要說上一遍,他就可以融會貫通,做到舉一反三,簡直聰慧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