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仙是最頂級的靈劍,更附有朱允的心意與劍氣長年打磨,通透靈異。
但鐘鎮的九曲劍卻是最頂階的寶器,自生器魂,應和劍主,威力無儔。
仙道大位面的法器品階分之為:法器、靈器、寶器、法寶、靈寶……
法器是煉氣與筑基修士使用,靈器是筑基與騰空修士使用,寶器是騰空與步虛修士使用,而到了金丹境界,就可以通過自己尋找材料,打造法寶甚至本命法寶了。
這法器品階,就如同修士修為一般,一層壓一層,等級非常森然,雖然并不是說完全不可能越級挑戰,但發起挑戰并且戰而勝之的艱難程度,也是可想而知的。
最坑爹的是,朱允絕殺一劍刺出,斬仙與九曲硬撼,朱允不但是手中劍器比人家差了一個大階級,自身修為,更是比人家差了兩個大階級。
于是,朱允笑了,斬仙斷了。
第692章 步虛倒,你我
“叮……”一聲恍若冰玉相擊的脆響,那代表著必殺之劍的斬仙靈劍折成兩段。
看著那飛起的斷劍,蘇晴的心幾乎一瞬間便沉入了暗無天日的深淵,她在火遁術被破,被鐘鎮擒拿時,都未曾如此絕望過。
因為她知道,自己被擒拿甚至被斬殺,對血魄嶺來說只是損失而已,不傷筋骨根基,但朱允這一劍是不同的。
為了這一劍斬出,四個筑基境修士不顧生死威脅狙擊步虛修士,為了這一劍斬出,鐵浮屠兵陣被人橫掃一半,陣不成陣,勉強維持,為了這一劍斬出,血魄嶺已經壓上了自己目前所能壓上的一切籌碼。
然而,這一劍終究還是以斬仙劍的折斷為終結?
血魄嶺豁上一切籌碼的豪賭,終究還是以失敗告終?
洗煉數十年,近乎心意相通的靈劍被折斷,朱允在那一瞬間便氣血上涌,陷入了重傷狀態,但他口腔里滿是血腥味時,他還在笑,嘴里滲出來的血水,染在紅唇上,更映得他笑的妖異驕狂。
誅心志,斬肉身,是為誅心殺。
劍雖折,人未死,劍不在,心在,命在。
本來已經折斷靈氣大失的斬仙殘劍,在朱允手中驀然綻放出駭人的光彩,就因為折刃近半,所以斬仙殘劍在朱允的駕馭下直接越過了九曲劍的封鎖,捅向了那紅袍道人的心房。
靈劍前鋒雖折,但在朱允的殺氣與真元充溢下,折斷的斬仙又“長出”了殷紅血色的劍芒,近乎于實質一般的鋒刃,透著一股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殺伐。
刺殺,折刃,刺殺。
意外的變化根本就沒有影響到朱允“誅心殺”的運行,想想也是,朱允何等的身經百戰,在暗處隱藏許久,有心算無心下,又怎麼可能算不出斬仙劍絕磕不過九曲。
看著綻放著異樣光輝的殘劍,鐘鎮也是全身炸毛了,他知道,哪怕自己挨上這一劍也是必死,不說直接被這一劍捅死,被刺個重傷狀態,落下去難道還能有活?
他直接將手中的蘇晴橫擋在了自己身前,以女人為盾,哪怕是敵方的女人,鐘鎮依然感到極大的羞辱,他若是最后得勝,必然會將附近所有生靈屠戮殆盡,絕不能讓自己的如斯丑態稍稍傳揚出去。
寒鋒入體,蘇晴看著朱允冷漠的將劍器刺入自己體內,嫵媚的臉上卻驀然閃過一絲安然的意味,她真的不怪朱伯伯,因為她知道,這一劍只要有一絲一毫的遲疑,都將面對功虧一簣的結局:血魄嶺不能面對那樣的結局。
斬仙殘劍透過蘇晴體內,被朱允驀然發力直接打入了鐘鎮左胸,殷紅的劍氣真元凝聚著朱允所有的殺意與殺氣,堪堪同化了步虛境修士的護體,讓斬仙殘劍直接沒入了鐘鎮左胸,直插沒柄。
時間在這一刻定格,黑與白的世界恍若潮水一般四散退卻,四面雖然是機鐵浮屠的修羅戰場,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殺戮意味,氛圍平靜的好似藍天青草,牧童吹笛——剛剛朱允把整個戰場的殺意、死氣都抽光了。才會在“誅心殺”結束的一瞬間,出現如此嚴重的氣氛失調。
驀然,蘇晴化為一大片光焰,失了形體的束縛向下方掉落,而朱允雙手全力抵著斬仙殘劍,但那一段劍鋒,卻又被鐘鎮硬生生的往外逼出。
雙方以目視目,第一次正視彼此,卻是誰也不肯在心與勢上稍退半分。
“真可惜呀,剛剛你分出了一縷劍氣去沖開那個女子的體內禁錮,讓這一劍絕殺少了一分決絕凌厲,不然這一劍,也許真的能夠將我刺死。”一點一點的往外逼出劍鋒,疼的厲害,但鐘鎮依然臉色微白的笑語。
他是真的嘆服,朱允的一劍絕殺刺入其左胸,只差分毫便能真正捅入他的心臟,到了那個時候,即便是他也只有兵解轉世這一條路走。只是,劍修廝殺,本就是差之毫厘,渺之千里。
“你不是既想殺了我,又想救她嗎?我今日就在你死之前給你上一課,兩相兼顧,只會讓你既殺不了我,也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