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在朱鵬的耳邊訴語,條理清晰思路明暢,但她就是沒有絲毫提點林平之的意思,也就是當個趣事跟朱鵬說說而已。
“百年玄功磨礪苦修,不如一念大恨成魔。
道在心里,不在其它,他若是會成魔,不論拜不拜入魔門都會成就,他若不會成魔,拜入魔門也只是自取速死而已……更何況,你真當他瘋了?”
朱鵬談笑著淡淡言語,側頭與白靈對視一眼。
“他這個樣子,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剛剛開始時,他的心念的確有些亂,但在他狂斬之前,他的心率與神識便已經漸漸平復下來,接下來,十師弟他只是在作秀而已,他將羅昊狂斬碎尸,今日之后,華山眾弟子談起時,只會說我朱鵬如何如何囂張霸道,羅昊只是調戲一下侍女便將他逼死等等。
大家的注意力漸漸就會被轉到這個方面,而對于林平之的負面影響就會相對淡化,畢竟,世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短短時間內便能平復心緒做出如此巧計,林平之林師弟,這些年來確有成長了。”
這時,神態有些殘余癲狂的林平之提著染血的劍,臉上還沾著猩紅,就這麼緩緩移步到了朱鵬面前,看那神智恍惚的模樣,似乎誰再敢刺激他一下,他便真敢瘋給誰看。
只是朱鵬從來不吃這套的,他喜歡堂堂正正師,行殺伐果決事,一意貫之便是大石壓死龜,當絕對的力到達一定極致時,很多所謂的花巧都幾無意義了。
“師娘命我代管本門與青城劍宗之事宜,今天特意來通知一下十弟,現在看來,是師兄多事了,原來十弟早已知曉,并且已經召集這麼多人手了。”
一邊說著,朱鵬一邊不再管林平之眼內驀然光亮的神采,而是信手攝取一杯水酒,對著宴會內滿場的散修賓客敬酒,并且笑而言道:“諸位肯來參加此宴,那必然是十弟之摯友親朋,半月之后華山劍宗征伐青城的時候,應該請各位出力的時候,本座必然不會跟諸位客氣。
若是斬殺余蒼海,破滅了青城劍宗,我也必不會薄待了各位,當然,各位今日所送之禮物,便被我當作是花名冊了,平之,一會整理一下,三天之內送到我那里去,少了一份,我可是會拿你的腦袋祭旗的喲。”
朱鵬拍著林平之的肩膀,最后一句話語那是在以一種開玩笑的語氣說的,但林平之顫著身,全身都有一股細細麻麻的雞皮泛起,他知道,朱鵬看似說笑,但卻是真的會斬了他的腦袋,林平之此時此刻整個人都沉浸入了一股特意的情緒中。
被獅虎所凝視的恐怖感,半月之后要報滿門血仇的興奮感,數年來所經營勢力一朝崩毀的失落感,種種情緒匯合在一起被煮得沸起,最后讓他磕磕絆絆的凝出四個字:“敢不從命?”
四個字,卻讓四周所有散修士感同身受,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本來只是混吃混喝的,但此時此刻被華山朱鵬逼在這了,哪怕明知道華山劍宗與青城劍宗這兩個龐然大物的死掐,必然恐怖到極點,自己等散修陷入其中,恐怕只有當炮灰的命,但是他們:“敢不從命?”
在這一刻,林平之數年積累下來的威望與恩惠土崩瓦解,甚至還有不少人恨上他了,平日里收了些小恩小惠,好嗎,今日連本帶利全都一并還了,這是要上戰場拼命呀,一般的散修士哪里經得了這個。
朱鵬不理其它,甚至連剛剛舉起的酒杯也只是示意一下,然后放下酒杯轉身即走,白靈一臉冷笑的在其身后緊緊相隨。
“三十年了,公子足足三十年未出現了,可三十年后的今天,依然無一人敢置疑公子的地位與權威,果然呀,實力,唯有也只有碾壓一切的實力,才是修者真正需要在意的東西……百年辛苦,終究值得,值得。”
岳靈珊縮縮著身體,倚在一側墻壁上默默的哭,除了朱鵬外,就連白靈都沒有注意到她是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她都看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地步。
畢竟這偌大宴會進進出出的人,除非神識意念強大到一定程度,不然有所錯漏在所難免。
白靈看似人形,實則她純粹是朱鵬所駕馭的頂級寶器,自身實力隨著朱鵬的實力上漲而上漲,在天地大劫時,她借著血魂閣的勢力吞噬了無數血食,體內儲備了異常龐大的能量,所以她可以脫離朱鵬的能量供給相對獨立的發揮出強橫戰力,只是她所儲備的能量不可以超過朱鵬的可駕馭上限,而她獨立作戰時所表現出來的戰斗力,也不會比朱鵬駕馭時更加頑強。
朱鵬當著尾隨送出的林平之面,直接把岳靈珊抱在了懷里,他甚至不理身后的白靈,直接吻上了岳靈珊的紅唇,深吻,痛吻,用力的吻,剛開始時岳靈珊還有些矜持與掙扎,但到了后面,卻變成了自暴自棄的逆來順受,對于一個養尊處優慣了的女孩來說,她今日實在承受了太多太多超過她承受上限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