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早早修煉有這套劍訣,別說是遇見那只紫紋虎,便是那只暗電鷹,恐怕也不會讓我那麼狼狽了。”看著那被劍壓氣機削折一片的紫竹,李玄在心中如是的想。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時間仿佛一瞬而過似的,五年的光陰,就這麼消逝無蹤了。
黑風寨,紫竹林中微風吹過,吹落片片竹葉。
一身白袍罩衣的李玄盤膝而坐渾身布滿了汗水,堅實的筋肉不時有大片大片的青黑色筋肉,恍若龍蛇一般起伏。這幾年的不斷修行讓李玄已經從練氣五層到達練氣八層的境界了,在《鐵煞養生訣》的反復錘煉下,其肉身與氣法契合若一,根底打得可謂是牢固至極。
然而就在此境界的李玄卻漸漸卡住,再也難進一步了。
“難道是遇到修煉瓶頸?”男子心中疑惑道。
《鐵煞養生訣》功法強橫神奇,幾年下來他感覺自己好像便好似脫胎換骨了一般,全身的經脈暢通無阻,身軀在越來越強壯結實的同時,又好像越來越輕盈敏銳,似乎風一吹就能飛上天一樣,然而如今的境界卻難以再次突破,或者說,就世上就沒有一個修者可以閉門造車的修煉到極高境界的。
看了看四周的竹林,又看了看下方的云山霧繞,李玄漸漸察覺,自己似乎已經好久沒有下山了。
山路無甲子,修行無歲月。
長生遙夢,從來都是如此寸步難行。
秦王嶺下,破關而出的李玄獨自騎馬趕路,人鮮衣,馬若龍,白袍駿騎,銀鞘在腰,乘風扶電,好不英武。
只是,如此英武拉風的李玄卻在心中哭嚎:“修行人呀,哥是修者呀,居然騎馬趕路,簡直就是自打自臉。”
可也沒有辦法,自己沒到筑基期還不會飛行,黑風寨里又窮拿不出什麼飛騰符或者飛遁法器來,便是身為少寨主,長途趕路之下,李玄也只能騎馬了。
日夜兼程有數天的功夫,偌大的飛云城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盡管,這僅僅是地星巨無霸勢力所分建的小小城邦,但在此時此刻的李玄眼中,也是足夠巨大了。
天色尚早,此城人流還未達到巔峰,各個店鋪的伙計們,都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互相聊著城里的新鮮事物和一些有關修士的話題,并時不時的把羨慕、妒嫉、恨的目光,隱晦的投向來來往往的修士。
這些伙計大多都是店主招募的凡人,雖然綜合素質偏低,但至少不像那些青年修士般好高騖遠想法復雜,他們的愿望很簡單,也很實際。
無非是盼著店里的生意好點,多來些客人就能多得些打賞,要是鴻運當頭,遇到個出手大方的修士,沒準還能得到一些晶石,那就發達了,想娶個臉盤婧,腰盤正的老婆再不是問題。
那間名叫“嵩器堂”的店鋪生意一向興旺,當然,里面的伙計也會得到很多打賞,在飛云城伙計的圈里,他是混得極有滋有味的:小妾都娶第七房了,被無數還沒迎娶到媳婦的伙計,恨得欲仙欲死……
李玄走近“嵩器堂”發現門口有一處嵩山仙宗的鐵劍標志,盡管并不十分的顯眼,但也絕不容懂行的人輕易忽視——那玩意本身就是一次性的飛劍,一經秘法催動,可以瞬間爆出筑基境的攻擊力,對于普通的煉氣修士來說,意味的就是一擊必殺。
“原來,是嵩山仙宗開的啊!那里面一定有好東西了。”李玄心中這麼想。五大仙宗的赫赫名號,便是在黑風嶺也是極有市場的。
大步踏入“嵩器堂”奇高的門檻,李玄卻愕然發現里面的伙計正在無聊的打著哈欠,稍稍挑眉,他卻并沒有打擾那個半夢半醒,一看就是昨晚沒睡好的黃臉伙計,自己在那里獨自看看,四處轉轉。
中階法器、高階法器、頂階法器一件件呈現在李玄的面前,閃爍著極誘人心神的靈光,當李玄往左一瞥時,頓時被一件飛行法器吸引了。
這是一件長梭形的飛行法器,整體流線,呈現墨綠色,只是造型,便給人一種擊風裂云,遁速驚人的感覺。
李玄很想擁有一件飛行法器,或者說,想飛是每一個人類近乎共同的夢想,更何況身處碧空,進攻退守都是極大的優勢,至少在煉氣修士來說,極是如此。
飛行法器在修者爭斗中的作用,不涉攻防,卻偏偏更勝攻防。李玄打量合計半晌后,便開口道:“伙計,請問這件飛行法器多少錢?”
“嵩器堂”的伙計抬頭看了李玄一眼,通過李玄的穿著覺得他并不像那種很有錢的公子哥,雖然不至于沒好氣,卻也不甚熱情的回應道:“二百塊下品晶石,本店本小利薄,概不還價。”
不得不說,那堪稱是識人無數的跑堂伙計的確是眼光毒辣,李玄身上,還真就沒有足以支付飛行法器的大量靈石。一聽那伙計的報價,他臉頰上的肉都直突突。
“太貴了實在買不起啊,嵩山仙宗果然底蘊深厚,看這法器的材質只能算是一般,但經過鍛造祭煉后,卻可正常提升百多倍的價值……看來以后自己也要加入一個門派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