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就是來問你,你知道我們學校有鬼麼?」
「你,不就是?」他挑挑眉一臉不可思議地瞅著我。
「不是我這種青春靚麗的,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厲鬼。」我連忙擺手,試圖與他拉近些距離,結果他絲毫不放松,我近幾步他退幾步。
「青春?」他有些啼笑皆非,隨后他還是擺正了臉色點頭道,「倒是知道點,開學那天去看了眼,瞧著挺兇。」
「大佬啊,你這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兇了?我當年愣是覺得都是忽悠人的。」
「能……不把我倆相提并論麼?我翻墻進去看的,一眼只是一個說法。」
我嗖地一下飄了過去,抓住他的手臂,「淦!是不是你破壞了陣法,小赤佬!」
結果沒想到,他直接轉手給我貼了一張符,噼里啪啦一陣響,我成了一個爆炸頭鬼,還冒著煙。
「哇!」我的一頭秀發啊,這可惡的小鬼!
「再動手動腳,就不是頭發炸了,我會讓你整個魂體炸干凈。」他說完還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被我抓皺的衣服。
鬼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一邊扯直自己的頭發,一邊咬牙切齒地問:「那你說,封印怎麼就松了。」
「距離封印已經快四十年了,當初師叔放的一些物件兒已經失去自己的力量了,我這次下山,就是來加固封印的,免得讓里面的東西出來。只是,我來的時候,想得太簡單,沒想到,不過區區一個厲鬼竟然影響到了整個學校的磁場,在這附近產生了這麼多你這種……小鬼……」他在說小鬼的時候,我感覺他十分恨鐵不成鋼。
「不多不多,加我才倆。」我終于順直自己的頭發,抬頭認認真真地糾正他。
他愣了一下,回問道:「你沒見過其余的?」
我搖搖頭,「沒有啊。」十年我就見到過許教授,其余毛都沒一根。
他沉默地看著我,沒再說話,看得我心里毛毛的,只能開口詢問:「咋了?」
「沒什麼,以后別偷看別人上廁所,你回去吧。」他抬手拎起我的魂體,直接把我甩出了陽臺。
在我自由落體的時候,我心里只有一句話——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四、
我認認真真地每天往老校區溜達一圈,發現一絲絲的血光已經密密麻麻地爬滿了圍墻,并且逐漸往外蔓延著。
作為一個垃圾鬼我只能天天給樂清學弟報告情況,畢竟他作為個新生不能天天去老校區。
我從老校區往操場上飄的時候,正好經過行政樓,忽然感覺天靈蓋一陣麻,才抬起頭,就瞧見一個不認識的學弟,啪嘰一聲摔在了我的眼前。
附近幾個學生紛紛尖叫起來,我的心也跟著抖了抖,面前的身體還透著熱氣,鮮紅的血液卻逐漸蔓延開來。
一個模糊的魂魄逐漸凝實在他身體旁,他臉色呆滯只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
我想了想,湊了過去,「學弟?」
卻不想,我才喊了一聲,他原本還算平靜的臉皮,開始逐漸變得猙獰,呆滯的眼珠緩緩朝著我這邊轉了過來,似乎在思考什麼,他迅速張開了嘴,嘴角裂到了耳根,朝著我撲了過來。
「我艸……,什麼鬼?學弟!大家都是鬼,你干啥玩意!!!」我驚呼一聲,一下彈開了幾米,結果他對我緊追不舍,直接拋棄了自己還有熱氣的身體。
我只能咬咬牙拼命往前飄去,他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死死追在我身后不遠處。
「過來。」樂清站在人群的后面,低聲喊我。
我連滾帶爬地飄在他身邊,他在確定徹底沒人后,將我一把扯到身后,手指凌空快速畫了幾筆,那學弟鬼就被困在了原地。
他只能在原地沖著我齜牙咧嘴兇得可怕。
樂清扭頭瞅了我一眼,「你殺的?」
「呔!我看著像這種兇殘的鬼麼?」
「那怎麼對你仇恨這麼大?」樂清一邊嘟囔一邊在他身邊轉起了圈。
「那我怎麼知道,可能他嫉妒我的美貌吧。」結果我才說完,就瞧見樂清眼神十分嫌棄地在我身上轉了一圈,隨后他搖搖頭,「這鬼形成的和其他的差不多,都是學校的磁場影響的,但是很奇怪,怎麼會沒有自己的思想呢?」
「你老說別的鬼,可是我只見過許教授和這位學弟啊,其余的,我真的一個沒見到。」
「你也很奇怪。」樂清臉色淡漠,將學弟鬼收了起來。
我瞧著他掛在手腕上的小葫蘆,小心翼翼地問道:「學弟,你這收了多少個?」
「不多不少,11 個。」樂清抬手摸了摸小葫蘆,突然沖我笑了一下,「想做第十二個麼?」
我瞧你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果然光鮮的外表里面都包藏著禍心,我就不能把你當個人。
我笑嘻嘻地回道:「不了,不了,我一個善良好鬼,哪需要收。」
樂清勾了勾唇,說道:「帶我去一趟你說的許教授那邊,我有些事想問問他。」
「你們新生沒見大體老師呢?」我飄在前面有些奇怪地問道。
「見過了,不過我沒看見你說的教授。」
「不應該啊,每次有新生被嚇到他都賊開心,怎麼會不出來瞧你們。」
我們兩個坐著電梯到了負三層,電梯才開門,一股涼風迎面而來,本應該笑呵呵迎接我的許教授并沒有如同往常一般飄過來,整個地下室在緊貼著地面的地方竟然還浮著一層薄薄的血霧,顯得陰森恐怖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