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樂清一手抱住錦盒,一手拎起我,飛速朝蓮花池奔去。
對不起,我剛剛的錯覺我收回,什麼可望不可即的玩意,這就是狗啊……
到了蓮花池,玉書還坐在那邊,見我們兩人踩著點回來了。她十分高興,她開口道:「將它燒了吧。沒有這具身體的束縛,我就能徹底自由了。」
樂清頷首,幾張符紙飛速打出,在貼上她尸首的瞬間燃燒。
玉書站在火光前,靜靜地看著他們,火光將她的臉映得通紅,「我從未想過,還能有一天可以逃離這個世界,多謝你們。」
隨著尸首逐漸變為灰燼,玉書的魂魄也漸漸變得透明起來,她沖我囑咐道:「你們盡快離開這里,如果世山沒死,回到這里發現我已經不在的話,他必定會與你們魚死網破。盡快找到你的身體,離開。」
「好……」我點點頭。
一陣風吹過,玉書的魂魄徹底消失在我們面前,樂清再次拎起我,朝著校外奔去,我緊張極了,就怕再次被彈回去。
好在并沒有,樂清拎著我一陣風似的朝著許教授生前的房子跑去。
然而,當我們到了地方后,卻一無所獲。
樂清恨恨地捶墻道:「被騙了。許世山,到死都沒有一句實話!」
「算了,只要能出學校,我已經很滿足了。」
「說什麼傻話。只要他活著,你的身體在他手里,就是最大的威脅。媽的!許世山!」樂清才說完,噗的一聲,再次吐出一口血。
「樂清!」我連忙扶住他,「你傷還沒好,別這樣。」
「走,我們先回山上。找我師父幫忙。」樂清牽住我的手,就往外走。
「你、你、你……你的身體……你休息休息啊……」
我還在嘮嘮叨叨,結果他完全不理會,擦干血,直接拎著我出了門。
十二、
當我坐在飛機上的時候,腦瓜子還嗡嗡的,樂清坐在我邊上一臉淡定地喝著咖啡。
「你們道士都這麼有錢的?」整個頭等艙就他一個人,和我一個鬼。
「我只是不想和你說話的時候,被人當神經病。」樂清一副「我是為了你」的表情。
「明明是你自己生活奢靡……」我嘟囔了一句,「我這麼跟你回去,會不會被你師傅收了?」
「不會,他才不干吃力不討好的事。」樂清放下杯子,「好好待著,我睡了。」
「嗯。」我百無聊賴地點點頭。
坐了兩三個小時,我們才到地方,下了飛機又坐了好久的三輪車,最后一段路程直接是樂清徒步帶我走的。
我就想問一句,現在修道的人,都這麼避世的麼?師門都得這麼難找的麼?
到了晚上八點多,我終于瞧見了樂清口中描述的師門,瞧著實在是一座寒磣的山,高也不高,樹也沒幾棵,站在山腳下就能瞧見山頂上那座孤零零的道觀。
「我剛剛說你奢靡真是對不起你。你這就是鄉下孩子進城啊……」
「閉嘴,再說話,把你油炸了。」樂清抬手彈了一下我的額頭,拎著我朝山頂走去。
等進了門,我才發現,這地方不止是外面寒磣,里面也挺寒磣的……
「樂清?」我和樂清踏進大堂,就看見一個打扮得仙風道骨的老道士正轉頭看我們。
「師傅。」樂清放開我,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此行看來并不順,你倒是受了不小的傷。」他示意樂清坐到他身邊,隨后為他診了診脈。
「徒兒學藝不精,被當年陷害師叔的人鉆了空子。
」
「正常,他那樣的油條子都能被搞成那樣,莫說是你了。這是你這次的收獲?」他師傅抬眼看了我下,淡淡問道。
「咳,她是當年事件后面的受害者,現在身體還在別人手里,徒兒想請師傅幫幫她。」樂清沖我招招手,讓我到他們跟前去。
我乖乖飄到他們跟前,不敢說話。
「這是你們的緣法,只有你才能幫她。」
「師傅!」樂清有些著急地喊道。
他師傅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著說道:「解鈴還須系鈴人,你們往后山見你師叔去吧。」
「師傅,你就不能辦她算一卦麼?」
「算不了,去吧。」他師傅轉身便走,絲毫不給樂清再說話的機會。
樂清只能沮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說:「走吧,我們去見一見師叔。」
我和樂清一起到了后山,遠遠的就看見那位傳說中的師叔坐在輪椅上喂雞。
大晚上的,一個老頭坐在輪椅上,靠在柵欄上喂雞?
這麼……與眾不同的麼?
他聽見我們的聲音后,轉頭望了過來,「喲,你人鬼戀了?」
「不是……我給你收拾爛攤子去了。」樂清在他師叔面前明顯比在他師傅面前輕松多了。
「嗷,玉書那事,你處理好了麼?」他隨手將雞飼料丟到一旁,轉著輪椅朝我們滾了過來。
「處理好一半……」樂清連忙接過了手,幫他推著輪椅朝屋子里走去。
「讓我猜猜,幕后的人跑了?你小子下山的時候不是意氣風發地說什麼『包在你身上,只有傻逼才會失敗』麼?」
我總算知道,樂清的毒舌是遺傳誰的了……
「我也沒想到,除了許世山還會有別的人出來攪局。」樂清臉上帶了絲羞愧。
「說說,現在什麼情況?」師叔示意我們兩個人都坐下后,問道。
「玉書已經消散了,許世山重傷被人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