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清的身上甚至還刺扎有幾枚血,他打出符咒試圖驅趕青色侏儒。
那侏儒嘎嘎怪笑著左右閃避,那些符咒通通貼到了我的身上。
「看清楚,那是你女兒!你再任由別人操控,她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樂清一劍刺進血尸的肩膀,明顯還是留了手的。
我瞇著眼看向血尸,那血尸毫無知覺,依舊瘋狂地攻擊著樂清。
最終樂清渾身是血地被甩到了一邊,那血尸快速地移到了我身旁,那青色侏儒明顯對她有所忌憚,他剛想再拖我動,那血尸對著他就是一刺。
他「啊」地怪叫了一聲,連滾帶爬地跑進了白霧里。
血尸被血液掩蓋的眼睛似乎在觀察我,見我一動不動,她將血刺刺進了我的肚子。
因為幾乎被冰凍住,我幾乎沒有痛感,我只是眨了眨眼看著她將血刺再次舔舐。
但是當她舌頭碰到我的血液時,她突然發出哀嚎。
伴隨著哀嚎聲,她臉上的血液逐漸褪去。
她原本的臉終于再次露了出來,她想抬手碰我,卻發現她的身體幾乎都變成了血刺,她只能哀嚎著流出了血淚。
「媽……我沒事……我不疼……」我企圖安慰她一下,但是毫無用處。
她邊嚎叫邊往角落走去,一下便將那侏儒串了起來,他甚至沒來得及出聲,便咽氣了。
在侏儒死去后,白霧逐漸消散,我身上的冷意也慢慢地褪去。
肚子上的疼痛讓我有些嘶啞咧嘴,我剛想再說些什麼,卻發現,我媽臉上的血液再次上升,并且有再次覆蓋住她臉的趨勢。
她瘋狂地扒拉臉,想阻止血液的再次上升,然而毫無作用。
在她眼睛再次被覆蓋住的時候,她的血刺再次朝著我狠狠刺來。
我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她的三根血刺噗噗噗地刺入了我的身體。
她口中聲音愈發凄厲,卻依舊沒法阻止她的身體。
只見她那長長的舌頭直接插進了我胸前的傷口,開始大口大口地吸食。
樂清搖搖晃晃地再次站了起來,他目眥盡裂地吼道:「周周!」
隨即拼盡全力地沖了過來,想將血尸撞開,但是因為他受傷嚴重只撞得她晃了一下,并沒能將舌頭從我身上拉開。
這時,李敖和凌風抓著渾身是血的男子走了進去。
「把控制解開!」李敖狠狠地將他的頭踩在腳下罵道。
凌風則將一旁的姚桃抱進了懷里。
「藥和藥引即將融合,沒有人能解除。哈哈哈哈。」男子瘋狂地笑著。
「賤人!」凌風走到邊上狠狠踹了他一腳。
隨著血液的流逝,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突然,血尸啪地一聲摔倒在地。
我拼命抬眼看向她,發現她所有的血刺竟然都倒插進了她自己的身上。
她的臉上依舊覆蓋著厚厚的血漿,我看不清她的樣貌。
但是我能感覺到她身上的暴戾氣息似乎收斂了許多,她悶悶地喊了一聲,我沒有聽清楚。
隨即她收回了自己的舌頭,像是做了什麼重要的決定般,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身跑出了屋子。
樂清將止血符貼到我身上,體溫逐漸回升。
樂清將我抱到懷里,低聲道:「抱歉,我們救不了她。」
只聽見嘭地一聲巨響,那個被踩在李敖腳下的男子似是絕望似是領悟般低喃道:「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孩子的性命,真是美妙的感情。
」
我怔怔地聽著他的話,后知后覺地想爬出門。
「我媽呢?!她去哪里了,她去哪里了?」我掙扎著推開樂清想出去。
「別去了,別去了。」樂清將我按在懷里不讓我起身。
我渾身的力氣如同被抽干了般,倒在了樂清的懷里。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姚桃正坐在我邊上,其余三人都不在。
「你醒啦。」姚桃將我扶了起來。
「他們人呢?」我有些疑惑地問道。
「樂清他們聯系了警察的專門部門,把那人送到那去了。你放心,所有的鎮民他們都妥善處理了。」她稍稍頓了頓接著說道,「只是你媽媽自爆,身魂俱散。」
我閉了閉眼,過了許久才開口:「我知道。」
「你失血過多,不如再躺會吧?」姚桃問道。
「不用了,咱們還要和道長他們會合。」我搖搖頭,從床上走了下去。
她扶住我,沉吟許久沒再開口,只是和我一起下了樓。
樓下警察在搬運著鎮民的殘尸,樂清看見我下來以后連忙走上前,「怎麼就下來了?」
「沒事,我們不是還有事嗎?」我沖他笑了笑。
他想了想沒再說其他的,轉而說起了那個男人:「你母親自爆以后,他似乎出現了精神問題,問什麼都不回答,警察已經帶他走了。」
「好。」我點點頭,我看著現場一片狼藉,滿目血紅。
我捏了捏心臟的位置,告訴自己,就算是為了媽媽,我也要活下去,并且為她復仇。
我們幾人和警察打過招呼后,再次上了車,緩緩往鎮外開去。
十九、
我們才開過跨江大橋,就看見老和尚站在路邊,面前還放著一個缽,頗有些要化緣過日子的調調。
當我們的車子停在他面前時,他臉色略難看地說道:「為什麼你們有錢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