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路走到盡頭,也不過四五分鐘,為什麼走了這麼久還在往前?
我想扯住樂清,卻不想他反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將我往前拖去。
我剛想開口,卻想起剛剛還能看見的時候,樂清不許我說話,我只能掙扎著想從那手里脫開。
突然一只手摸上了我的腰,緊接著,又是一只手。
我實在忍不住了,大喊道:「放開我!」
就在我出聲的那一刻,那些手停了,周圍再次恢復安靜。
那些手仿佛都是我的錯覺,我伸手在身前晃了晃,卻什麼都沒碰到。
就連剛剛那個拖我的「樂清」也不見了。
「樂清?」我輕聲喚道。
我吞了一口唾液,伸著手緩緩地朝來的方向走去。
走廊上一絲絲聲音都沒有,安靜得有些嚇人。
我本來想摸著墻走,但是一想邊上都是鏡子,那不就等于摸著那些奇怪的人影走麼?
這麼一想瞬間一陣惡寒,只能乖乖地摸著空氣往回走。
就這麼走了兩三分鐘,突然耳邊響起了滴答滴答的聲音,我甚至可以感覺到有一股水汽撲面而來。
我連忙向后退了兩步,希望離對面突然出現的人或者東西遠點。
然而事與愿違,那東西緊緊地貼在我面前。
那股水汽就如影隨形地跟著我,我有了一些窒息的感覺。
我屏住呼吸,伸手朝著面前摸去。
果然,一手就摸到了一個東西,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有些刺手,有些濕潤黏稠,還有一絲絲的細線似的穿插在其中。
我皺著眉,實在想不出來,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這時,我摸著的東西,再次噴了一口水汽到我臉上。
我一愣,連忙收回手,他媽的,是個什麼玩意!!!
我嚇得直接撞到了身后的墻壁,結果那東西再次跟了過來,這次有一根濕潤的東西甩到我的臉上。
就像什麼布條條似的,甩得我臉生疼。
就像被人狠狠甩了一個耳刮子,一時間我惡向膽邊生,猛地一下將那東西撞了開來。
就聽見啪的一聲,那東西應聲倒地。
隨后,我眼前出現了一絲光,慢慢地又能重新看見了。
我也終于看見了被我推倒的東西,此時它已經再次站立了起來,或者說它豎了起來。
它安安靜靜地立在我面前,悄無聲息,卻讓我整個人汗毛直立。
因為它就是一根豎立起來的拖把,我剛剛摸到的就是拖把的布條。
布條的深處藏著一張臉,那是一張木頭雕刻出來的人臉,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眼睛一張嘴巴,此時它齜牙咧嘴地看著我,似乎剛剛那一下摔得它很痛。
我環顧四周才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鏡子里的那些人影都消失了。
我估計我的眼睛也是因為那些人影的關系,而他們怕這個東西,所以逃走的時候,我的眼睛也恢復了正常。
拖把叩叩叩地向前跳了幾步,再次貼了過來。
「你……到底要干什麼?」我被它逼得再次貼到了鏡子上,陰冷的鏡子緊緊貼在我背上。
結果它完全不回話,再次將拖把頭貼到了我身上,似乎十分喜歡我身上的溫度。
我忍著惡心再次用手把它推開,結果它似乎還不高興了。
那濕潤的布條將我的手捆綁起來拴在了頭頂,如此近距離我才發現,原來布條中那些細細的線其實是一根根的頭發,只是這些頭發十分的細軟,似乎不像是成年人的。
我被它按壓在墻壁上無法動彈,將近貼了半分鐘,我終于聽到走廊的另一頭傳來了腳步聲。
「周周。」伴隨著樂清的聲音而來的還有一張符咒,眼瞧著那符咒即將貼到拖把身上的時候。
它瞬間丟開我,閃到了一旁,隨即它轉身看向樂清。
在它看過去的時候,整條走廊空間全部扭曲,樂清在一瞬間被擠壓回了他剛剛出現的路口。
整個走廊的空間似乎都在往樂清身上壓去,他竟然控制不住地噴出了一口鮮血。
這時我發現我身上卻一點壓力都沒有,于是我迅速沖到拖把身邊一把握住了它的手柄將它狠狠地摔倒了一旁的地上。
它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動手,所以絲毫沒有防備,直接摔到了地上。
隨之而來的是空間的扭曲恢復了正常,樂清連忙撐起身,走了過來,拉住我的手朝著地下室入口那扇門跑去。
那拖把起身十分迅速地擋在了我們,樂清再次甩出一張符咒。
然而這次它卻不避開了,它直接擋在了那扇門之前,似乎不許我們走出去。
「它究竟想做什麼?」
「嬰靈,你知道麼?」樂清看它沒有再動手,也沒再攻擊它,只是似有不忍地看了它一眼接著說道,「這些年有很多女性墮胎,它就是那些反復無數次無法投胎的嬰靈最后轉成的怨嬰。」
「那它怎麼會跟著我……」我略微有些不忍。
「你體質本來就特殊,本身就容易引鬼,更別說這種渴望投胎的怨嬰了。它想用你的身體重新來到這世界上,所以,暫時,它不會傷害你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