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想這團伙人對自己又不錯,所以也就一直沒叛教跑路,只是上面交代任務下來的時候,她一般就是敷衍敷衍就過去了。
這次去醫大的時候,她就知道,得跑路。
只是沒想到,那群人來得那麼快,前腳她還在和教主嘮嗑,說這次的任務完成得不咋地,后腳,人就快打臉上了。
教主倒是不知道為啥這次賊大氣,把她塞進了密道,讓她先跑路。
還好她也算是能屈能伸,一路躲躲藏藏地才上了這火車。
對面坐著一個老頭,一身補丁的道袍也不知道從哪里撿的,看著顧瑜看了很久,老頭砸吧砸吧嘴后說:「小友,你印堂發黑,有大禍啊。」
顧瑜緊了緊身上的棉襖回了句:「我這是幾天沒睡,累的。」
「瞧你,還不信老道所言。」說完他也不再說話,只是笑著閉上了眼。
顧瑜看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拿出隨身的化妝鏡仔仔細細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臉,結果真的發現自己臉上出現了一絲黑氣。
顧瑜緊緊了手里的鏡子,想起她在密道里聽見教主最后還在叫囂著自己總會回來的,讓宋道士等著。難道……自己是他留的后手?可是,她明明不是一個忠誠的下屬,不過就是因為混不下去才進密教的,她憑什麼覺得自己會為了她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她定了定神,將鏡子塞回了包里,不管如何,現在先躲過正道的追捕才是正事。
等到了地方,老頭臨別時還沖顧瑜揮了揮手,一副賤兮兮的樣子。
顧瑜也沒功夫多想,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走去,她要去的是西藏的無人區,只有那里是能完全避開通緝的。
沒走多久,她就看到了在前面不遠的大光頭,心里不由得啐了一口:人倒霉真的是喝涼水都塞牙,這大和尚跑西藏來干什麼?
好在他沒有發現自己,她緊了緊身上的軍大衣,低著頭繼續朝無人區走去。
李敖好似也沒認出她來,正在嘰嘰喳喳地打著電話。
到了傍晚,太陽堪堪下山的時候,顧瑜腦海中響起了教主的聲音,她自顧自地夸著顧瑜:「想不到本宮培養了那麼多個傀儡,竟然只有你跑出來了。」
「什麼傀儡?!你在說什麼?從我的身體滾出來!」顧瑜環顧四周發現身邊已經沒人后,狠狠地罵道。
「傻孩子,你忘記了麼?你入教時候的儀式,那就是你自愿獻祭你身體的祭祀呀。」教主的聲音還在不斷地說著。
顧瑜感覺自己頭暈目眩,她清楚地記得,當初入教的時候,的確進行了一系列繁瑣又龜毛的儀式,只是自己那會完全不懂邪術,到了后面也沒什麼問題,從來沒細究過。
就在她有些恍惚的時候,那一直說著話的教主竟然試圖將她的魂魄吞噬,好在她及時反應過來,才再次將她壓制下去。
她依舊不依不饒地說道:「顧瑜,你也不用掙扎了,就算你現在能壓制得了本宮一時,只要七七四十九日一到,你的身體依舊會歸本宮所有。」
「放屁!老娘長得那麼美,可不是給你這個千年老女人爽的。」說完,顧瑜不再理會她無休止的嘰嘰喳喳,義無反顧地朝著無人區走去。
顧瑜雖然臉色看著一點都沒變,但是其實慌得一批,想了許久,只能往無人區深處的密宗去求助了,聽說在玩弄魂魄上頭,密宗敢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在走了兩三天,和教主斗了幾十次后,顧瑜終究體力不支地躺到了地上。
恍恍惚惚中,再次看見了那個锃亮的光頭在路的盡頭出現,一副「我佛慈悲」的樣子。
李敖其實在進藏之前就看見顧瑜了,當時還給師傅他們打了個電話,他們告訴他,既然那麼巧碰到,就看看她有沒有被魂魄附體的情況,如果有的話,就將魂魄除去。至于顧瑜本人,可以放她一馬,因為根據探查出來的資料,她這些年在密教里也沒干什麼殺人放火的大事,就幫人打打下手,也不算大奸大惡之人。
李敖一路上跟在顧瑜不近不遠的地方,以為她肯定會發現,卻不想她一路上神色匆匆,一副完全沒心力管別的東西的樣子。于是他跟得更近了些,才發現,她一直在和體內的魂魄斗著,她倒是厲害得很,完全沒讓那鬼東西占據過上風。
一直到現在才體力不支,就是李敖也不得不夸一句,壯士好精力。
到了大半夜顧瑜才醒過來,看見李敖也不矯情,「多謝你了,大光頭,如果不是你,這次我就涼了。」
「顧施主,此去往何方?」
「密宗。」
「所為何事?」
「你也看到了,我被鬼纏了,密宗操縱魂魄之術天下第一,我想活命。」顧瑜臉色慘白,卻一臉堅定。
「那貧僧隨你走一回。」李敖剛剛已經確認過了,他沒辦法將那死鬼的魂魄從顧瑜身上剝離,本來也想將她帶到密宗試一試,既然她自己也想去,那最好不過。
「也好,大光頭,你幫我一個忙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