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末班車回學校的路上。
一個老太太突然拉著我們要下車。
第二天新聞播報,末班車墜溝,乘客無一生存。
老師大驚,說那是末班鬼車,夸我們有福祿,叮囑我們這三天不要坐公交。
可當晚,老師就站在車上招手:同學們,上來呀!
1
末班車快開到懸崖邊的時候,累了一天的我和一起實習的舍友昏昏欲睡。
一個灰頭土臉、滿臉橫紋的老太太突然橫在我們面前:就是你們偷我鐲子了!快點下車,讓我檢查!
我們幾個都蒙了。
什麼年頭玩賴皮這一套。
老太太死活不走,她黃豆大小的眼睛在昏暗的車廂內像兩團綠油油的鬼火死死盯著我們,嘴里還小聲念叨著:我是在救你們。
本想不搭理她,但周圍乘客都投來不耐煩的目光。
我們也有些開始慌神,不知所措。
幾個一起回學校的舍友把目光投向主心骨的我。
事有蹊蹺,我也不敢妄下定論,只能先跟著老太太下了車。
下車后,海風順著車窗未關嚴的縫隙漏進來,卷起我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們緊挨在一起,大氣不敢喘,寒夜里的涼意將我們心里的毛骨悚然一點一點放大。
老太太還欲言又止地瞪了我們一會兒就走了。
絲毫沒有提及那個鐲子的事。
我們還奇怪,這老太太到底要干嗎。
只見公交車直勾勾沖向懸崖。
2
第二天從學校出發去實習的路上,公交車上循環播放一則新聞播報。
「本市末班車 A8888 不幸墜溝,乘客無一生還。」
警方判定司機為醉酒駕駛。
看著播報,我們都倒吸一口涼氣。
舍友酸溜溜咬著包子感慨自己命大。
舍友琪琪則是感謝昨晚訛我們的大娘。
而我則是盯著窗外愣愣地發呆。
忽地,一個急剎車。
前方傳出司機的咒罵:「死老太太不會看路啊!你活夠了別在道中間禍禍別人!」
秉持著大學生吃瓜一線的精神,我們都伸長了脖子。
是昨晚那個老太太!
而她坐在地上,正死死地盯著車里。
我下意識朝著老太太的目光看去,是一個被陽光籠罩的清秀女人。
或許是察覺到了我的目光,女人突然回頭朝我們打招呼。
「你們也在啊!」
是劉老師。
奇怪,她是什麼時候上車的?
她稱得上我們學校有知名度的小美女老師 ,家里有診所,我們實習的地點就是她那。
沒錯,同我們一樣,她也是校園、診所兩點一線。
話題也隨之被打開。
聊著聊著,不知怎的扯到了昨晚的車禍上。
劉老師聽了不僅不害怕,還給我們講了一個故事。說是在她小時候那輛車就出過事,本來是一個富豪包下的車,只不過干的非法的勾當,去拉小姐,中途車翻了。但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輛車最近又被啟用了。
她笑著夸我們命大,說那是通往黃泉路的鬼車,還說老人講,坐過鬼車的人,三天內不要再去公交站了。
聽到這,我不由得多問了一嘴。
為什麼三天不要坐末班車,難不成那輛翻了的末班車還能出現?
可劉老師卻怎麼也不愿回答,也不愿再提及關于末班車的事情了。
詢問無果,我頹廢地坐在座位上,等待著到達實習單位。
3
可能因為昨晚的事,我今天一天都沒什麼精神。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
我提議今晚不坐公交改成打車。
舍友酸溜溜卻說:「打車多貴啊,咱學校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打車過去不得要你 50 啊。」
舍友琪琪聽到這話,想反駁的嘴又默默閉上了。
我也一陣嘆息。
確實,我們剛實習,手里都沒什麼錢。
「哎呀走吧!你一個人打車也不安全,說不定劉老師是騙咱們的呢?」琪琪蹙著眉頭勸我一起。
酸溜溜在我耳邊苦口婆心:「對啊對啊,都什麼社會了,你還信這個?」
這一刻,我妥協了。
我們幾個來到公交站,感覺今天天氣格外地冷。
往常這個點熱熱鬧鬧的,今天人卻少得可憐。
等了約莫二十分鐘,末班車才磨磨蹭蹭地來了。
一開車門,劉老師就在檢票口站著。
昏暗的車室內,她整個人透露著詭異的美感,一雙因眼仁過大而黑洞洞的眼睛盯著我們。
她笑得熱情,招呼我們上車。
我愣在了原地,不是她說不讓我們坐末班車的嗎?怎麼她自己也在車上?
「干什麼呢,快上來啊!」舍友紛紛在催我。
我應了一聲,還是先看了車牌號,確認無誤才上車,又免不了被她們吐槽,大多也就是說我膽子小。
而上車后,劉老師的身影就找不見了。
公交車上一切正常,乘客也很多。
可我總覺得哪里透露著詭異。
究竟是哪不對呢?
風景!對,這根本不是去我們學校的那條路。
我叫停了司機,乘客們不耐煩的討伐聲此起彼伏。
司機耐心地給我解釋,前方修路,叫我別擔心,也不用半路下車,他們換了一條路,最后的終點站還是在我們學校不變。
舍友們也勸我是我多心了。
最終,車子繼續前行,我則是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車上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