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離開這間房子!」
我在學區房的床下發現這張夾帶著灰塵的紙條,血跡斑駁,上面的字跡鋒利潦草,像是在危急時刻下寫的。
是小孩子的惡作劇嗎?
還是說,這是前房主對后來人的忠告?
什麼意思?為什麼要跑?
我盯著這張紙條沉默不語,努力地讓自己冷靜,然而冷汗卻不斷地滲出,順著發絲滑落在肩頭。
頭一次在外地居住,出發前跳大神的老太太詭異一笑,還遇到這張奇怪的紙條……什麼鬼運氣?
但愿是惡作劇!
我因為個人原因而輟學到父母工作地 A 地的某一所高中,在附近租了一套學區房,而在臥室的床下,我發現了這張詭異的紙條。
兩個半小時前,有一場景令我久久不能忘——
我下樓遇到了街坊鄰居都有意無意地避開的人物——跳大神的老太太。
據說她精神不正常,嘴里經常念叨著一些神神道道的話,就比如,她剛剛對我說了一句:「……黎……后,死……消失……」
頓時我渾身發冷,什麼意思?李黎死后?
消失……那只有黃蒲晨了。
李黎死后,死后黃蒲晨消失?是這樣嗎?
仿佛石頭壓在心上……發自內心地不舒服。
我不禁蹙眉,如果真是,這件事她是怎麼知道的?那天晚上只有我一個活人。
我坐在小姨車座后座上,沒來得及關門,不知何原因,我鬼使神差地透過車窗往后看了一眼。或許是視覺沖擊力過大,瞬間冷汗直流。我嚇得回頭坐好,努力地把剛才的一幕忘掉。
五秒前,我看到那個老太太好像身子往前傾了些。她沒有眼睛,只剩兩個深邃的眼洞。
最主要的是——眼洞不斷地往外滲血,干裂的嘴唇以不正常的弧度上揚,布滿褶皺的臉看起來無比詭異。
她在朝著我笑,與上一次在學校見到的一樣。
他們是怎麼做到同一副笑容的?!
我使勁兒地閉了閉眼,再次睜眼看時,那個詭異的老太太似乎是一陣風刮過,銷聲匿跡了。
那個面貌出血的老太太回頭盯得我毛骨悚然,閉上眼睛還歷歷在目。
現在,我找物業領完鑰匙后,佇立在此地,抬眼望去,我媽口中所說的學區房估計就是這棟了。
城贏區這棟樓已經有些年代了。樓體墻皮脫落,大概有七八層樓,沒有電梯。三樓有一家住戶亮著燈,焦黃的光輝映入眼簾。不知為何,依稀地感覺微妙。
我打開手電筒,前方樓道中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瞬間消失,莫名地有些突兀。
腳步聲在整個樓道里回蕩,像是后面有人……在跟著你。
彌漫的陰森感漸漸地靠近,我不由自主地抓緊鑰匙,加快腳步,很快地找到了四樓西戶。
西戶的房門破舊不堪,上面貼滿了開鎖廣告。我掏出鑰匙進門開燈,同樣是和三樓一樣的燈泡,反射的光照在不遠處客廳的窗戶玻璃上。
我把臥室整理好,結果在床下找到了一張揉皺的紙條,邊邊角角已經磨損。我展開一瞧,上面的字跡鋒利且潦草,像是……在緊要關頭下寫的。
「快跑!離開這間房子!」
10 月 4 日。
我在新高中報道完后,在此期間與一個女生很能聊得來,叫陳竹。
據說她爺爺會算卦,我有點兒好奇,畢竟我寫文很需要這種新奇的素材,更何況我第二部快完結了。
我正準備找個空去問問,不過學校因為某種原因,當天晚上不上晚自習,可能最近都不會上學了——要上網課。
因此我被稱為學生的福音。
我把電腦打開,掃碼登錄釘釘,加入晚自習課堂直播。
「都進來了沒有?進來了在互動面板上扣個 1。」數學周老師打開攝像頭問了句。
我聞言在鍵盤上敲了個「1」發送。
互動面板:
陳竹:1
張雯雯:1
趙靜涵:1
……
筆記本電腦屏幕中央不停地在轉圈圈,顯示加載中,轉了有三十秒了。
卡了。
我試著重新進一下直播,剛點擊退出,眼前隨即一片漆黑。
我輕微地皺眉,回過頭,望見窗外對面的燈光隱約可見,而自己屋內恰好相反。
這是……停電了?
剛在物業交完電費啊,這怎麼回事?難道是跳閘了?
不知為何,我心里有點兒慌,也許是第一次上網課給老師留下來不好的印象,也許是……
此時此刻,屋內沒有一絲光亮的緣故,黑得莫名地壓抑……
我起身準備下樓,手機卻響了一聲。我打開一看:
「高一四班陳竹申請添加你為好友」。
……
幸好我早就開了移動。
「你們已成功添加為好友」。
還沒等我打字向她解釋,對方發了句語音,我一點開:
「翟安琳你怎麼退出直播間了啊?剛剛老師都點你名了!」
邊走路邊打字不太方便,我也用語音回了她:「剛剛家里好像停電了,沒 Wifi。我下樓去看看怎麼回事。」
陳竹:「那你快點啊,老師已經開始講課了。」
我回復了個「OK」,陳竹又發了一句:
「你在家學習效率好嗎?你弟弟妹妹一直在笑誒,聲音還挺大,不會影響你學習嗎?」
語音播放完畢。
陳竹一番疑惑的話,卻令我整個人都僵在原地,冷汗漸漸地滲出,手機從手中滑落在地,發出「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