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啦,我是本地人。」
你知道失去兩個孩子的前房主是誰嗎?
「這個……我不清楚誒。」陳竹皺了皺眉,「都十幾年前的事了,誰還會記得啊?」
也對,陳竹差不多與我同齡,都十幾年前的事了。
我:「陳竹,你是不是給我媽打電話了?」
陳竹:「……沒有啊,怎麼了?你今天好奇怪誒。」
我正想開口解釋,一道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叮叮叮——」
陳竹的手機響了。
「喂?」陳竹有意無意地避開我接聽電話,聲音放低,「喂你好…」
……
不會是陳爺爺又有情況了吧…?
我看著陳竹面色漸漸地低沉,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就在此時,電話里的聲音傳入耳畔,頓時我有些恐慌,這道聲音是確確實實聽見的,而且周圍萬籟俱寂,不存在聽錯的情況。
因為,我聽見,電話那邊的人,將陳竹稱為「陳醫生」。
「嗯嗯,好,我現在就去。」陳竹掛了電話,回過頭來瞥見臉色發白的我,啞然失笑道,「你怎麼了?不是成功了嗎?別太擔心,我爺爺干這行幾十年了,肯定能救你。」
我沉住氣,把額前的碎發拂過耳后,說:「不怎麼,就是被嚇到了。你還要去醫院嗎?」
「對,醫院有事,我先去一趟,對了,這是我家門鑰匙,我還有一把備用的,你先拿著啊。」
「謝謝,你去吧。」
靜默了須臾,我抬起眼,陳竹已經不在我的視線范圍內了。
至于那對兄妹是不是我的弟妹,我心里估計已經有了答案。
閉上眼,那個小女孩睜著空洞的眼睛,嘴巴一張一張的……
我根據記憶里小女孩的口型,下意識地模仿……
結果出來我愣住了。
因為,那個小女孩,當時叫我「姐姐」
。
我就是有一對弟妹沒準了。
深秋夜里的風冷的刺骨,我被吹得猛然清醒,下意識地把衣服領子往里面折了折。
還是早些回去吧。
緊接著我從衣領處,摸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一枚舊銅錢。
上面還綁著紅繩,正面早已受到時間的摧殘,縫隙里微微地發黑。
這個東西怎麼會在我身上?
我又摸了摸后衣領,似乎只有這一枚銅錢。
一直都有嗎?還是那兩個小孩搞的?
我不自覺地抓緊銅錢,腦中閃現出一個熟悉的畫面
——我上車時,那個會跳大神的老太太好像身子往前傾了些,像是往前投了個什麼東西。
斷斷續續的線索仿佛冥冥之中串聯在一起,漸漸地化為一句話
——這枚銅錢是老太太趁我不注意向我投的。
至于她的目的是什麼,我便不得而知了,只是隱隱地覺得后背發冷。
而且聽街坊鄰居說,她是跳大神的。
我又取出這枚銅錢,對著身旁的光亮看,背面有幾滴干涸的血跡。
凡是個正常人都知道這不是什麼好東西。
嘶……我和她最多就是有過一面之緣,也沒搭上幾句話。無冤無仇的,為什麼老太太要這樣做?
我用手機拍了張圖,正面反面都拍了,然后隨手扔了這枚詭異的銅錢。
或許可以問問陳爺爺這是什麼。
說不定就是因為有這個東西在我身上才會招鬼。
這時,有一對中年夫婦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
「行了行了,倒完垃圾就回去吧,晚上這麼冷還去公園干嗎?」中年婦人的嗓音回蕩在附近,衣服摩擦的窸窸窣窣聲我還能聽得見,看來離得不遠。
只是這聲音聽著有點兒熟悉……?
我快步上前,想借問一下關于曾經學區房的事:「叔叔阿姨好,就是我想問一下,您們知道十幾年前附近城贏區 A 地東邊那學區房的事嗎?」
「城贏區?」中年婦人和她丈夫面面相覷,「知道啊,怎麼了小姑娘?」
不知為何,我的心總是亂跳,莫名地慌張。對于我這種社恐的人來說,是一種自我挑戰。「呃……我想知道那場火災里的細節。」
中年婦人頗為怪異地看了我一眼,似乎不知道我到底想問什麼。
中年婦人:「那件事鬧得還挺大,就是一對夫婦在外出期間,家里的四個孩子可能是貪玩,不知道動了什麼東西引發了一場火災,恰好那段時間保姆出去買菜了,還是鄰居發現不對勁打的電話。」
她身旁的丈夫補充道:「最后救護車消防車都停在那棟樓下,我們也沒過去看,只知道最后只救出了一個老大孩子,剩下的三個……唉,真可憐。」
我垂眸靜靜地聽著,細細地消化這其中的內容。
首先是家里大人都不在家,四個孩子誤觸發火災,鄰居報警,但情況不樂觀,只救出了我。
嗯……好像跟陳爺爺說的沒什麼兩樣。
但是我精確地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
等等,四個孩子?!哪里又冒出來了一個?
我記得帶上我也只不過是三個嗎?
怎麼越來越迷離了?
「是四個孩子嗎?」我抬頭問了句。
「對啊,就是四個孩子,最小的那一個是保姆的。」
保姆的孩子……
那為什麼陳爺爺說的時候沒有帶上?單純地是他老人家年齡大了記性不好?
中年婦人動了動身子,燈光剛好打到她臉上。
我恍然大悟——終于知道為什麼這麼熟悉了!
這是黃蒲晨的父母,起初在原來那所高中時她參加過家長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