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謝謝叔叔阿姨。」我道了聲謝,轉身離去。
但是黃蒲晨的父母不是在……?
現在怎麼在 A 地?難道是我記錯了?
最終我沒問出口,懸念重心又倒在了那枚銅錢上。
銅錢是招鬼的來源嗎?把銅錢扔了是不是就一切安好了?
有太多未知了,我不敢輕舉妄動。陳爺爺又在醫院休養,估計暫時又開不了口。
忽然轉念一想,如果想要解除招鬼,一般這個法子也很困難,不會說隨便扔掉就沒事了。
我又跑回去撿起來那枚帶血的銅錢。
不知怎的……我的直覺告訴我
——這種東西更像是詛咒祭祀。
可是王老太太為什麼要害我?
我始終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我有那麼一瞬間感到迷茫,就在此時,手機響了,是微信的消息提示音。
陳竹:「我爺爺情況還好,就是剛剛外面醫鬧了,我去前臺幫忙一下。」
我指尖停留在鍵盤上,片刻回復:「嗯,沒事就好,讓爺爺多休息。」
陳竹的微信頭像是她本人自拍的旅游照片,加微信的時候就說了。
我查看大圖,越發覺得這眉眼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誰。
好像是……曾經就認識一樣,只是我把她給忘了。
可能是窗戶沒關嚴的原因,風從空隙間擠進來,「呼啦啦」響的響聲傳入我的耳畔。
不僅是風聲,還有紙張翻頁的聲音。
是從陳竹臥室傳過來的。
冥冥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吊著我往陳竹房間看了一眼。
我看到了陳竹床頭柜上有一本被風吹開的日記。
日記?
是她來接我時忘了收起來嗎?
我不由自主地走近,就好像這本日記里面有什麼與我有關的東西。
月色入窗,那一片柔和的白光恰好照在日記的某一頁上。
「4 月 23 日
安琳依然情緒低落,我問她她也不理我……」
剩下的被夜色覆蓋,在我這個視角也看不清。
什麼意思?今年 10 月份我們才認識啊?
我走到日記旁邊,最上面寫的「2017 年」。
陳竹幾年前就認識我了。為什麼我會不記得?
腦子里好似斷斷續續的,總是有一些熟悉又陌生的畫面浮現。
或許這本日記里面會有我想要的答案。
先跟陳竹說一下抱歉,畢竟看了人家的隱私。
陳竹的日記每一篇都寫得很短,幾乎看不出什麼來。
我繼續往前翻找著,終于
——「1 月 5 日
有個很小的小女孩來醫院了,這是去新上任的第一位病人。小女孩父母說她這幾天很奇怪,有時還會忘記自己的名字。我帶她去檢查。她父母跟我說了很多……
唉,真可憐,偏偏她又是唯一活下來的孩子。」
我又瞥了一眼開頭,日期都是鉛筆寫的,經過時光的消磨,早已模糊不清了。
在我印象里,好像確實是有個人拉著我進了醫院,又問了我幾個問題,還給我送了很多好吃的。
照日記上的來講,陳竹在醫院工作,估計都二三十來歲了,怎麼會出現在校園里?
我又翻了一頁,大概是我松了一下書脊,有一張紙從夾頁中飄出來。我順手捏住。
好像是醫院開的單子。
「xx 人民醫院
xx 檢查診斷報告單
病人姓名:翟安琳
性別:女
年齡:12 歲
……
申請醫師:陳竹」
我不知心里何感受,感覺空蕩蕩的,如同在茫茫大海中的一艘小船,夜里迷失了方向,獨自飄蕩。
我回眸,日記還有一頁是這麼寫的:
「5 月 5 日
安琳父母又去打工了,我就讓她住在我這里。醫院診斷出來了,分不清現實和幻想——是癔癥。實習期間我的同學也遇到過這種患者,把自己想成是一個演員,每天都在『背臺詞』。
還好這個小女孩挺安靜的,每天蹲在陽臺上看花,但是眼神空洞。唉!」
癔癥?我分不清現實和幻想?
我連忙翻到最新的一頁,字里行間依然在說明我的病還沒有好,一直在復發。
從來沒有治好過嗎?
癔癥,兩個字細細地拆分出來,細思極恐。
既然我患有癔癥,無盡夜校黃蒲晨那件事是不是假的?我的弟弟妹妹「跟著我」是不是也是我幻想的?
現實是什麼?
……
無數的疑問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張大網,將我全身裹進其中,壓得我喘不過來氣。
所以我自始至終,都是沉浸在「自我幻想」營造的恐怖氛圍之中?
指甲漸漸地陷入手掌,疼痛感使我瞬間清醒。動作間,我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
拿出來一看,是那枚銅錢。
對了,如果真的全部是幻想,為什麼銅錢會是真的?
我暗暗地摩挲著,不作言語。
能解決一個是一個,先把銅錢的事搞清楚再說。
我點開微信私聊頁面。
我:「陳竹,我在身上摸到了這個東西,以前從來沒有過,我懷疑跟招鬼有關。」
我:「圖片.jpg」
我:「圖片.jpg」
陳竹秒回:「我爺爺剛好醒了,等會兒啊。」
三分鐘后。
陳竹發來一條語音。
我點開,下一秒渾身發冷。
「安琳,我讓我爺爺看了,你先別著急啊聽我認真地說完。這枚銅錢你仔細地看看,正面右下角有個像十字架一樣的東西,沾滿了血跡,我爺爺說……」
她又發來一條語音:
「可能跟巫蠱之術有關,也就是有人扎娃娃詛咒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