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被強行拽走的小雯,我內心五味雜陳,很憋屈。
其實我們的感情一直不錯,如果她母親不這麼市儈的話……
當天下午,我把自己灌得伶仃大醉,一直喝到后半夜,才跌跌撞撞地返回住的地方。
進了客廳,我發現之前蓋在佛牌上面的黑布,整個滑到了地上。
當時心有怨氣,我惡狠狠地撿起黑布,重新給它蓋上,噴著滿嘴酒氣說,「你不是挺能耐嗎,有本事,你特麼讓小雯嫁給我啊!」
不記得我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等二天起床時,只感覺頭很疼,本打算去醫院開點醒酒的藥,途中卻接到王剛的來電,他主動約我去酒吧聚一聚。
正好我也有事想問他,便痛快答應了。
剛到酒吧,我就跟他抱怨起了佛牌很邪門,順便聊起了周經理的事。
哪知王剛卻漫不經心地說,「這年頭誰的壓力不大,一個成天加班的工作狂,猝死在崗位上,有什麼稀奇的?」
我特別不淡定,說我前腳剛咒過他,他后腳就猝死了,這太邪門了。
「你怎麼確定這兩件事有聯系,你看見佛牌殺人了?」王剛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戲謔。
我無言以對。
一塊小小的佛牌,怎麼可能殺人呢?
我剛把心收回肚子里,王剛卻跟故意嚇唬我似的,又半開玩笑道,「如果哪天,你發現佛牌無緣無故裂開,那才真是要小心了。」
我愣了一下,「會怎麼樣?」
「喝吧你,成天瞎操心!」王剛卻不肯多講,抓起酒杯,嘻嘻哈哈地轉移了話題。
喝了將近兩三個小時,我扶著醉醺醺的王剛出去攔車,剛把人送走,手機又開始震動,浮現出小雯的號碼。
「怎麼又是她……」
我煩得不行,雖然一直很希望跟小雯復合,可一想到她那個刻薄老媽,心里又不痛快。
想到這些,我索性撂了電話。
可走了沒一會兒,鈴聲再度響起。
「到底有完沒完啊?」我不勝其擾,只好按了接聽鍵。
剛把手機貼到耳邊,我就聽到小雯的哭聲,「林遠,快來我家一趟,我媽吃飯的時候被魚卡住了……」
我無語了。
多大點事,你喂她喝點醋不就完了嘛?
小雯止不住抽泣,「不是被魚刺卡住,是被一整條魚卡住了。」
啊?
我聽懵了,這麼大人被整條魚卡主?感覺事情有些詭異,趕緊說,「別急,我馬上到!」
掛完電話,我火速攔了輛出租車。
等我趕到她家樓下的時候,小雯母親已經躺在擔架上,被幾個救護工人抬下來了。
呈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張憋得烏青、極度痛苦和扭曲的臉……
我錯愕極了,急忙詢問醫生這是怎麼回事?
醫生告訴我,病人是在喝湯的時候,被一條黃花魚堵住氣管,導致窒息而死。
太平間里,小雯哭得死去活來。
我拉著她的手,想安慰,卻不知道該怎麼張嘴。
一種形容不上來的詭異感,讓我莫名難安。
后半夜,小雯哭累了,趴在我肩上,語氣中透露著無比的酸澀和疲憊,「林遠,留下來幫幫我吧,你也知道,我爸媽早就離婚了,我不知道怎麼操辦老媽的喪事……」
我迷茫地應著。
不到一周時間,我趕往殯儀館,處理起了第二場喪事。
工作人員都傻了,說怎麼又是你……
我不知道怎麼回應,唯有苦笑。
連續三天,我陪在小雯身邊,替她操辦母親的喪事。
有時候,我甚至會自私地想,其實她母親走了也是好事,至少現在,已經沒人阻止我和小雯在一起了。
可回過神,我又因為這個念頭,產生了深深的罪惡感。
喪事結束后,我攔了輛出租車,打算先把小雯送回家。
可剛走到一半,她卻忽然摟著我,嚎啕大哭道,「林遠,我現在真的無依無靠了……」
看著小雯那張憔悴的臉,我心痛至極。
現在老媽沒了,孤苦無依的小雯,的確需要一個依靠。
我問她愿不愿意跟我回家,由我來照顧她一輩子。
小雯淚眼婆娑,同意了。
在把小雯帶回家之前,我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件事沒做,得先找個地方,把那塊佛牌安置起來。
因為這些天的遭遇,很可能跟那塊邪門的佛牌有關系,我不希望小雯看見那塊佛牌,更不能讓小雯接觸它。
我將她打發走,我火速趕回家中,邊爬樓邊琢磨,到底要怎麼安置這塊佛牌?
沒等我作出決定,另一個詭異的現象發生了。
揭開那塊蓋在佛牌上的黑布,我發現佛牌中間的小人像上面,已經炸開了兩條裂縫,恰好在它眼睛的正下方。
那兩條裂痕挺深的,就連儲存在佛牌里面的暗黃色液體,也沿著裂縫滲了出來。
乍看上去,好像它正在對著我流眼淚!
「這是怎麼回事?」望著流眼淚的小孩雕像,我被嚇得一激靈。
記得上次喝酒的時候,王剛曾經說過,一旦佛牌裂開,我就必須小心了。
到底怎麼個小心法,我還不明白,可直覺告訴我一定不是好事。
想到這些,我趕緊給王剛打電話。
電話沒人接。
「這小子,該不會在躲我吧?」我越想越不淡定,急忙飛奔下樓,打車去了王剛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