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良哲也很清楚孟清婉的目的,聞言對著那個臉色都成豬肝色的幾個小股東說道:“你們出去吧。”
幾個小股東見季良哲發話,便也只好忍氣吞聲的出去了。
接著是寧溫文,他也是這次在紅山集團奪權中占決定性作用的人,因為他是轉讓給季良哲股份最多的人,而那幾個小股東就算名下股份全部加起來也沒有寧溫文持有的多。
寧溫文離開桌子,從孟清婉的身后神色復雜落寞的向外面走去。
孟清婉哪怕沒有轉身也能感應到寧溫文的離開,不過她一直沒有表態,修長的手指曲起,一直在輕輕的在桌面上敲打著。
只不過和第一次她到紅山集團召開董事會議不同。
第一次孟清婉敲打手指為了敲打,敲打這些股東的心弦。
這一次孟清婉則是為了平復內心的躁動。
這次雖說董事會議的變動挺大的,但是從始至終開口說話的人并沒有多少,一直都是季良哲作為主角,輕描淡寫的宣布了他成為紅山集團大股東的消息。
接著再次輕描淡寫的便投票表決罷免了孟清婉的位置。
張憲剛和陳紅也都坐在董事會的桌子上,兩人看著這一幕,臉色各異,但都沒有表現出來,城府都非常的深,至于其他股東就更不敢站出來了。
要知道季良哲雖然比較低調,但也是集團公認最像顧衛公的人物,就連顧衛公的女人,孟清婉都被他給罷免了,更何況是他們?
季良哲仿佛沒看到這些人的表情一樣,也沒有去管內心難以平靜的孟清婉,他臉色平靜的抬起頭看著在座的股東,繼續說道:“現在正是公司的困難時期,也需要各位跟我一起陪公司渡過難關,所以我現在提議重新選一個人出來擔任代理董事長的位置,有合適人選的大家可以推薦一下,也可以推薦自己。”
“我推薦季董事。”
在如今現實的社會,永遠不缺少屈服于現實和權勢的,在季良哲說完之后,立馬又一個股東舉手投了季良哲一票。
在他話音一落。
所有人的位置一下子艱難起來了,四處觀望了一下,如果這個時候跳出來投別人一票就等于是站在了季良哲的對立面。
誰也不敢出來帶頭。
不過還是有人開口說話了,只見原本一直沒說話的張憲剛這個時候突然舉起了手,笑著說道:“我棄權。”
張憲剛剛說完,便又有一個好聽的御姐嗓音響了起來。
“我也棄權。”
是陳紅。
陳紅在張憲剛表明棄權之后,她也棄權了,并且對著季良哲投去一個俏皮的笑容。
季良哲也不惱,目光接連在陳紅和張憲剛掠過之后,又一一看向了其他人,目光沉穩,并不銳利,但卻有泰山般的底蘊與渾厚。
接著再次陸續有人投季良哲擔任紅山集團董事長的位置。
……
孟清婉在位置上坐了一會,坐不下去了,突然起身在眾人的目光下離開。
一直到出了會議室,孟清婉苦苦支撐的身軀才突然搖搖欲墜起來,一只手按著墻壁支撐自己,死死的咬住貝齒,怎麼也沒想到會出了這樣的變化。
但孟清婉終究沒有倒下。
在緩了一會,她連辦公室都沒有回,而是徑自下樓,一直到她在公司門口看到準備離開的寧溫文時候,她眼神里才突然有了神采。
“寧溫文!”
孟清婉對著寧溫文的身影突然沉聲喝了一聲。
寧溫文聽到孟清婉的聲音,身體一頓,然后轉過身來,只見到孟清婉一臉憤怒的走了過來,寧溫文看到孟清婉憤怒的眼神,下意識的移開了目光。
“別人我可以不管。”
孟清婉來到寧溫文面前停了下來,怒視著他,一字一頓的質問道:“但你為什麼!為什麼你也要出賣他?回國到掌管紅山集團,我無數次的設想過誰會站在我的對立面,但我萬萬沒想到站在我對立面的人居然是你!”
“……”
寧溫文望著氣憤不已的孟清婉,沉默少許,說道:“對不起。”
“我不需要對不起,也過了聽這些不著邊際話的年紀。”
孟清婉雖然40出頭,但氣質絲毫沒有被歲月侵襲,身穿高跟鞋的她甚至不比寧溫文矮多少,她望著寧溫文:“我需要知道原因。”
說到這里,孟清婉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可知道在我回國之前,你是顧衛公說的唯一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寧溫文聽著孟清婉的話,神色復雜到了極點,也覺得孟清婉的眼神是那樣的沉重。
一直過了很久,寧溫文才抬起頭,艱難的望著孟清婉說道:“我現在五十多歲了,沒有別的追求,只想剩下的時間用來和家人過平靜的生活,至于公司的爭權,我不太想參與,也參與不了,所以對不起,辜負您和顧爺的信任了。”
說完之后。
寧溫文轉身上了早已經在旁邊等候著的車,然后司機駕駛著車緩緩離去。
孟清婉站在原地看著逐漸消失在視野里的車,心神震動,然后豁然抬頭,望向了紅山集團會議室的樓層,而會議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