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巡城司守將把馬匹給神武軍送過去后,心情大好的文帝這才讓人擺駕六皇子府。
高興之余,文帝又開始犯愁。
該賞老六點什麼東西好呢?
收了老六幾百匹優良戰馬,沒點賞賜,好像說不過去。
可老六之前立功的賞賜都還沒給出去,現在他又立功了!
這一時半會兒,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賞賜了。
正當文帝發愁的時候,穆順又跟著上來,隔著馬車的簾子跟文帝匯報:“圣上,剛才驛館差人來報,說六殿下把班布氣得吐血了,詢問是否要派御醫去看看……”
“什麼?”
文帝猛然撩開簾子,“老六還能把班布老賊氣得吐血?”
“是!”
穆順點頭。
“趕緊給朕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讓朕也高興高興。”
文帝興致勃勃,臉上的笑容格外燦爛。
朔北一戰,他也被氣得吐過血。
老六今天是替他報了仇啊!
看著文帝這高興的模樣,穆順不禁微微一窒。
得!
看來是不用請御醫了!
“具體情況,老奴也不清楚。”
穆順笑笑,“要不,老奴現在差人去問問?”
“不用了,晚點讓老六說就好!”
文帝擺擺手,又皺眉道:“老六這幾天連續立功,穆順,你給朕出出主意,你說朕該怎麼賞賜老六呢?”
“老奴不知。”
穆順馬上回答。
這種話,他可不敢亂說。
文帝瞪穆順一眼,“叫你說你就說!”
穆順干笑一聲,稍稍思索,才試探著說:“六殿下大婚在即,圣上可賞賜六殿下一些財物。”
“廢話!”
文帝不悅道:“財物自然要賞,但怎麼個賞法?按照老六立的功勞,朕賞他個十萬兩黃金都算少的!但要真賞他這麼多財物,朕怕是還要肉疼好久。”
云錚的功勞,往小了說,那是替他和大乾挽回顏面,還替大乾弄來稀缺的戰馬。
往大了說,那是收復失地、力挽狂瀾,讓大乾免于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這樣的功勞,光賞賜點財物,他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
穆順稍稍思索,又說:“要不,賞六殿下個一官半職?”
官職?
文帝皺眉。
老六能立功,全靠他看的那本古籍。
要說文治武功,老六實在不行。
而且,他昨天才說了,讓老六不必再參加朝會,這會兒又賞他官職讓他參議朝政,實在不妥。
“官職就算了。”
文帝擺擺手,“老六不是這塊料。”
“這……”
穆順微微一窒,苦笑道:“那老奴就不知道了。”
“行了、行了,還是朕自己想吧!”
文帝也不為難穆順,兀自放下簾子。
這還真是個讓人頭疼的事啊!
這混球!
一個北桓使團到訪,竟讓他立了三次大功。
他這是要朕將這二十多年欠他的賞賜給還清嗎?
一路上,文帝又是高興又是犯愁。
想了半天,他也不知道該賞賜老六一些什麼。
算了,回頭問問老六,看看他有沒有想要的賞賜吧!
不多時,他們來到六皇子府。
文帝走下馬車,剛要入府,卻在門口停下。
“叫人把門口的燈籠換了!”
文帝吩咐云錚,“這好歹也是六皇子府,別搞得這麼小家子氣!給朕弄得亮亮堂堂的!”
“是……”
云錚答應,心中卻不住吐槽。
這老貨也是個顯眼包!
進入府中,文帝有意無意的掃視管家一眼,幾次都差點一腳把這管家踢飛。
老六明明賭贏了,他還說老六性命即將不保!
自己興致正濃,活生生給打斷了!
情況都沒搞清楚就亂傳消息!
算了!
就以這個由頭把他從老六身邊調走吧!
文帝打定主意,在眾人的恭迎下進入府內。
“快給朕說說,你們那賭約到底是怎麼回事!”
文帝剛坐下,便迫不及待的詢問起來。
說你妹!
我特麼飯都還沒吃呢!
云錚心中吐槽,又說:“難得父皇來兒臣這里,要不兒臣叫人備下酒菜,兒臣陪父皇邊吃邊說?”
文帝倒是不餓,但一想到班布被云錚氣得吐血了,心中頓時大好,點頭道:“也好!”
見文帝答應,府里的下人立即開始準備酒菜。
趁著等待酒菜上桌的時候,文帝又來到前院,命人將杜歸元他們三人叫進來。
云錚正欲跟上,文帝卻擺擺手,“你就不用跟來了,朕單獨跟他們聊聊。”
“是!”
云錚止步,心中暗暗祈禱這老貨可別挖墻腳啊!
才被這老貨坑了幾百匹優良戰馬,要是再被這老貨把杜歸元他們都挖走了,他可真要吐血了。
“草民杜歸元(左任、俞世忠),參見圣上。”
前院中,杜歸元三人跪伏于地向文帝行禮。
“起來吧!”
文帝輕輕揮手,又盯著杜歸元,“杜統領可還記得朕?”
“草民不敢忘。”
杜歸元恭恭敬敬的回答。
看著已經沒了昔日銳氣的杜歸元,文帝不禁微微皺眉,又抬眼看向左任和俞世忠,“你們原來也是血衣軍的將士?”
“是!”
兩人連忙點頭。
文帝銳利的目光從三人身上掃過,又幽幽的問:“你們三個是不是寒了心,不愿再為大乾效力了?”
“草民不敢。”
三人連忙搖頭。
“敢不敢,不都離開軍中了麼?”
文帝輕輕的嘆息一聲,“你們的事,朕已知曉!朕會還你們個公道,也還給那些為我大乾流血犧牲的將士一個公道!”
“圣上圣明!多謝圣上!”
三人再次齊齊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