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忠確實夠謹慎的,都這樣了,竟然還能忍住不進攻!”
班布微微頷首,“此人如果為一守城之將,想要攻破他所防守的城池,恐怕是難于登天!不過,為帥的話,確實差了點。”
“這倒是!”
迦遙微微頷首,“這種人太過謹慎,不容易犯錯誤!不過,大乾的那位皇帝讓他守朔北,本來不就是守麼?”
班布微微一愣,旋即哈哈大笑。
是的!
魏文忠雖然為帥,但還是在守!
說白了,還是一守城之將!
只不過,這一座城變成了整個朔北而已!
迦遙淡然一笑,又岔開話題道:“恩師,你說這個云錚有沒有不臣之心?”
不臣之心?
班布稍稍思索,旋即點頭:“應該是有的!此人明明精于算計,但在大乾的皇城卻被人當成廢物!若他無所圖謀,何須隱忍多年?”
“我也是這麼想的!”
迦遙微微頷首,“如果他在朔北舉兵謀反,對我們應該有好處吧?”
“當然!”班布不假思索的回道:“只要他舉兵謀反,大乾將無力征討我們!”
云錚謀反,大乾皇帝肯定要發兵征討他!
到時候,大乾都陷入內亂了,哪里還有心思征討北桓?
迦遙嘴角微翹,喃喃自語道:“看來,我有必要送一件大功給云錚啊!”
“公主說什麼?”
班布沒聽清迦遙的話。
“沒什麼。”
迦遙隨口道:“我說,咱們要推云錚一把,讓他謀反!”
推云錚一把?
班布狐疑的看著迦遙,“怎麼推?”
“先不急,以后再說吧!”
迦遙淡淡的回上一句,不再多言。
班布還欲追問,見迦遙不愿多說,只能暫時放下追問的念頭。
大軍繼續前行。
就在他們距離裂風峽谷還有不到二十里的時候,派出去的探子帶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北桓騎兵策馬而來。
看著來人,迦遙和班布同時一愣。
難道,他們的探子遭到云錚的人的伏擊了?
他們這一路走來,云錚倒是派來不少斥候留意他們的動向,不過都只是遠遠的觀察,從未對他們發起任何襲擊。
難道,云錚真在裂風峽谷給他們準備了陷阱?
很快,兩人策馬來到迦遙面前。
“公主……”
渾身是血的北桓騎兵翻身下馬,單膝跪在地上哀嚎:“我部奉命押送糧草,于裂風峽谷遭到敵軍的伏擊,所有糧草被劫掠一空,我部一萬五千大軍,十不存一……”
“什麼?”
班布和迦遙同時驚叫一聲,雙目陡然一片血紅。
一萬五千大軍!
十不存一!
他們瘋了嗎?
他們去裂風峽谷做什麼?
還押送糧草?
糧草還被敵軍劫掠一空?
迦遙猛然翻身下馬,殺氣騰騰的盯著渾身浴血的士卒,怒吼道:“誰讓你們押送糧草去裂風峽谷的?”
士卒被嚇得不輕,支支吾吾的說:“這……這是……國師的命令啊!”
“胡說八道!”
班布怒吼:“老夫一直在軍中,何曾下令讓你們押送糧草?”
“你最好如實招來,到底是誰下的命令?”
迦遙一把揪起士卒,殺氣凜然:“再敢誣陷國師,本公主必將你碎尸萬段!”
士卒哀嚎:“真……真的是國師啊!”
“放屁!”
班布氣得渾身發抖,“本國師一直都在公主身邊,本國師下令讓你們押送糧草,公主難道不知道?我大軍都要撤退了,還要你們押送什麼糧草?”
“這……這……”
士卒腦海中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迦遙努力的壓住殺人的沖動,咬牙低吼:“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真的是國師的命令啊!”
士卒再次哀嚎一聲,這才支支吾吾的說出事情的原委。
三天前,班布派人拿著他的金刀去到衛邊城,說他們已經攻下了朔方城,但城中糧草卻被朔方軍提前燒掉了,讓他們立即押送糧草,通過裂風峽谷送到朔方。
對方還說此事十萬火急,讓他們務必要在三天內將糧草送到。
得到命令后,他們立即開始準備糧草,幾乎是晝夜不停的行軍,用兩天的時間走完了三天的路程。
他們趕到裂風峽谷,就看到接應他們的北桓士卒。
但當他們通過裂風峽谷的時候,對方卻突然發起襲擊。
直到此時,他們才知道那些人是大乾的士卒偽裝的。
他們沒有任何防備,很快就死傷慘重,只有少量的人趁亂逃走了。
聽到士卒的話,班布的胸口頓時劇烈的起伏起來。
金刀!
他的金刀,早在大乾皇城的時候就輸給云錚了!
他甚至都忘了金刀的存在了!
然而,云錚卻沒忘記他的金刀!
云錚利用他的金刀,不但給與他們重創,還搶走了他們最缺的糧食!
“云錚!老夫一定要將你碎尸萬段!”
班布仰天咆哮,臉上一片猙獰。
憤怒間,班布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身體直挺挺的往地上倒去。
“恩師!”
迦遙一把扶住班布,悲憤交加的低吼:“此仇他日再報!我北桓,還沒有輸!”
班布憤怒,迦遙何嘗不憤怒。
金刀!
該死的金刀!
區區一把金刀,就把他們的人騙得團團轉。
裂風峽谷!
又是裂風峽谷!
同一個地方,他們已經摔倒三次了!
迦遙使勁的噙著淚水,將自己的拳頭捏得嘎吱作響。
她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將云錚這個狡猾的混蛋扒皮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