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雁和妙音稍稍湊近,臉上同時露出驚訝之色。
還真是婚書啊!
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婚書,可比伽遙口頭上的話靠譜多了。
呼羯這是真打算跟大乾和親麼?
以和親來換取和平麼?
還是說,想把對付勃欒的招式用在云錚身上?
應該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吧?
畢竟,北桓如今被打成這個樣子,可以說全拜云錚所賜。
呼羯不想要云錚的命,那就有鬼了!
云錚收起婚書,微笑道:“既然呼羯單于把婚書都送來,本王就勉為其難的接受吧!對了,你回去讓呼羯先把伽遙送過來,本王好派人回皇城向父皇請旨!”
“王爺這就可以派人回皇城請旨。”
房云適微笑道:“在下知道,大乾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大乾皇帝不方便來朔北,可譴使前來朔北,商定王爺和伽遙的婚事!”
“也行!”
云錚微微頷首,“對了,你們大單于有沒有說要給伽遙什麼嫁妝?”
“嫁妝自然是有的。”
房云適回道:“不過,這些都要后續商定婚事的時候再議。”
“這樣麼?”
云錚微微皺眉,“本王怎麼感覺你們在騙本王?”
“沒有,絕對沒有!”
房云適連忙搖頭,“這里還有伽遙公主給王爺的一封信,請王爺過目。”
說著,房云適又掏出一封信,叫隨行的人員送上來。
很快,云錚拿到信。
看字跡,應該確實是伽遙的字跡。
伽遙這封信的內容也很簡單。
她愿意和親,并盡量說服她父王,讓北桓各部后撤到五百里以上。
但伽遙也有個條件,希望云錚能把那些地薯還一半給她。
她是女兒身,注定當不了北桓的大單于。
她只想讓北桓各個部落的人擺脫饑荒,只要北桓不缺糧食,只要他們能夠生存,他們其實也不愿意跟大乾交戰。
伽遙在信中說得言辭懇切,搞得云錚差點就信了。
云錚看完信,故意露出驚喜的模樣,旋即跟房云適說:“回去告訴伽遙,三天后,本王想跟她在白狼湖那里再碰個面,具體商定一些事情!叫她最好別耍花樣!”
“好。”
房云適立馬答應。
“還有事沒有?”
云錚道:“沒事的話,你們就可以走了!”
“那我等先行告辭!”
說罷,房云適簡單的向云錚行禮,帶著隨行的人離去。
“行了,都散了吧!”
云錚沖疑惑的看向自己的眾人揮揮手,又叫上營中的幾個主要將領議事。
很快,眾人來到經過簡單修葺的議事廳。
云錚也不吝嗇,直接將伽遙的信拿給眾人看。
“真的假的啊?”
“后撤五百里?”
“伽遙這個時候都不忘地薯,看來,那地薯對他們很重要啊!”
“王爺,這會不會有詐啊?”
眾人議論紛紛,又覺得驚喜,又覺得伽遙大方得有點過分了。
“肯定有詐啊!”
云錚笑看眾人:“他們應該只是想以此拖住我們!”
“嗯?”沈落雁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勃欒可能已經召集到舊部了,他們想拖住我們,盡快解決掉勃欒?”
如果伽遙和呼羯想要拖住他們,好像,也只有這個目的了。
“勃欒未必召集到足夠多的舊部了,但他們可能已經察覺到勃欒的動作了!”
云錚頷首道:“他們現在要對付勃欒應該很容易,但前提是,我們不出兵幫助勃欒!”
“只要拖住我們,他們就能迅速解決掉勃欒,平息內亂!”
“伽遙就是怕我懷疑,在故意說要我還一半的地薯給她!”
“她想讓我認為這是一場交易,而不是陰謀……”
聽著云錚的分析,眾人不禁微微頷首。
如果勃欒那邊成事了,伽遙和呼羯還真可能這麼干。
甚至可以說是必須這麼干!
“所以,你說約伽遙三天后在白狼湖碰面,也是在騙他們?”
妙音抿嘴一笑。
她之前還真以為云錚要私下里跟伽遙談判呢!
她本來還想晚點再勸勸云錚當心敵人耍詐的。
現在看來,完全不需要了。
“肯定是騙他們的啊!”
云錚微笑,旋即詢問獨孤策,“咱們這幾天弄的干糧可以支撐兩萬騎兵吃多久?”
“最多十天!”獨孤策回道。
十天麼?
差不多夠了!
云錚稍稍沉吟,又問:“后面的兩萬騎兵押送的糧草還有多久到?”
“兩天左右!”
獨孤策回道。
云錚稍稍思索,馬上吩咐獨孤策:“派人給他們傳令,加快糧草押送的速度,明天中午之前,務必送達!不用心疼牛馬,牛馬沒有了,咱們去北桓搶!”
“是!”
獨孤策領命,又試探著問:“王爺,你打算明天就出兵?”
“對!”
云錚點頭道:“咱們必須盡快出兵,不然,勃欒很可能被快速消滅!”
勃欒臨時召集起來的人,戰力應該很有限。
他們必須要出兵,先幫助勃欒打退呼羯的大軍,如此,勃欒才有機會重振旗鼓。
難得北桓有人主動找他們合作。
要是勃欒被滅了,他們后續的計劃就不好實施了。
獨孤策稍稍沉吟,皺眉道:“現在這都是王爺猜想,我們還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要不,等我們收到確切消息以后再出兵?”
聽著獨孤策的話,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同。
云錚的想法是好的。
但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建立在勃欒召集到足夠多的舊部要跟呼羯開戰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