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全都別亂!沖過去,給我沖!”
仇池將軍放聲大吼,想要穩住混亂的隊伍。
就在此時,一片箭雨覆蓋過來。
正在放聲大吼的仇池將軍根本無法躲避,直接被一片箭雨射成了篩子。
他身邊的好些騎兵也跟著倒在箭雨之下。
這突如其來的反轉瞬間讓后方的士卒陣腳大亂。
現在,他們繼續往前沖也不是,不沖也不是。
戰鼓還在響著,進攻就不能停止!
后退者,一律按畏戰之罪處置。
在戰鼓聲的催動下,混亂的仇池騎兵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往前沖。
在他們的頭頂,一片片的箭雨不斷覆蓋。
仇池騎兵雖然慌了神,但也彎弓搭箭予以還擊。
雖然城墻上有著持盾步卒保護這些弓箭手,但在仇池騎兵的還擊下,還是有人被敵軍的箭矢射中。
不斷地沖鋒下,仇池騎兵終于沖過了豁口后面的陷馬坑。
在他們前方的不遠處,就是一道城墻,這些騎兵自然不可能對迎頭往城墻上撞。
然而,當他們往左右沖擊的時候,才發現左右都是拒馬。
在拒馬后面,是一片重盾。
重盾的縫隙之間,一片閃著寒光的長戟正在迎接他們……
【第624章 強攻】
“報……”
“啟稟殿下,我軍遭遇敵軍埋伏,前方攻擊部隊損失慘重,方寸大亂……”
傳訊兵急匆匆的跑來向樓翌匯報。
樓翌和郁泰距離前沿戰場還是有些遠,只能看出兩翼的攻擊不利,但卻不知道兩翼的進攻部隊那邊具體發生了什麼。
在傳訊兵的細說下,兩人這才了解到前沿的具體情況。
“敵軍這是看穿我們的計謀了!”
樓翌臉上布滿寒霜,又扭頭看向同樣滿臉寒霜的郁泰,“郁老將軍,你覺得咱們是應該把人先撤下來,還是繼續進攻?”
陷馬坑,銅鑼!
這完全就是為了應對火馬沖陣!
敵軍的騎兵昨天才從兩翼殺出過。
這就證明,昨天敵軍佯攻的時候,還沒有陷馬坑存在!
這些陷馬坑,分明是后面才挖的!
擺明了就是給他們準備的!
該死!
自己精心準備的計謀,竟然被敵軍提前預知了!
面對樓翌的詢問,郁泰不禁陷入糾結。
按理說,這個時候,他們肯定應該撤下來,重新調整才是。
但是,一旦他們撤退了,他們剛才的犧牲就全部白費了。
“不能撤退,必須繼續進攻!”
郁泰咬牙道:“現在,我們好歹沖過了第一道豁口,一旦我們撤退,敵軍馬上就能重新占領豁口!就算敵軍準備了陷馬坑和拒馬,咱們拿尸體堆,也要堆出一條路來!”
有陷馬坑和拒馬阻擋又如何?
陷馬坑是可以被尸體填平的!
拒馬是可以被壓壞的!
現在必須一鼓作氣壓過去!
不惜一切代價!
“我也正有此意!”
樓翌點頭,“不過,我覺得我們應該把騎兵撤下來,以步卒強攻!”
這麼打下去,尸體都要堆上好幾層!
戰馬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騎兵根本無法將騎兵沖陣的優勢發揮出來。
既然要拿人命去堆,就不能再拿寶貴的騎兵去送死了!
“對!”郁泰贊同。
兩人迅速達成一致。
隨著樓翌和郁泰的命令下達,兩翼的攻擊部隊迅速改變策略。
在沖入豁口的騎兵全部陣亡后,他們的騎兵全部撤到后面,而后面的步卒則全部壓了上來。
在急促的戰鼓聲中,仇池和大月國的士卒悍不畏死的沖向已經打開的豁口。
一萬仆從軍被云錚分成三部。
兩翼和正面各布置五千仆從軍。
祖魯率領的三千北摩陀人,作為第二梯隊,隨時待命支援。
每個豁口的士卒都是手持重盾和長戟的士卒嚴陣以待,在簡易的城墻上,持盾步掩護著弓箭手發起不斷地射殺靠近的敵軍。
這些仆從軍的箭術確實很好。
在一片片的箭雨的覆蓋下,敵軍的士卒剛靠近豁口,就成片成片的倒下。
不過,兩國的士卒也悍不畏死的發起反擊。
這些士卒踩地上堆積的尸體不斷往前沖,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人又接上。
“沖!給我沖!”
“殺過去!”
“后退者,死!”
仇池的將軍大吼著,不斷催促士卒往已經打開的豁口里面沖。
哪怕豁口里面的尸體堆積如山,他依然在催促后方的士卒。
還有些仇池的士卒抬著一根根簡易的獨木梯子,在持盾步卒的掩護下來到城墻下面,將獨木梯子往城墻上一搭,立即沿著獨木梯往上爬。
云錚他們這臨時的構筑的城墻基本就一丈半的樣子,只要動作快點的人,很快就能爬上去。
不過,這些人剛爬上梯子,一塊塊幾十斤的石頭就砸了下來。
還有人直接將那獨木梯子推開。
但這并不能阻止拼命進攻的仇池士卒。
前面的人倒下下了,后面的人又接著往上沖。
只要搶占了一處城墻,他們就能獲得一定的優勢。
在敵軍悍不畏死的進攻下,仆從軍的壓力也不小。
“給我頂住!”
“把敵人給我壓回去!”
渾身浴血的霍崮率軍向敵軍發起反沖鋒。
之前他們主動放棄了第一道豁口,現在必須重新搶占第一道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