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草遇襲,守營士卒皆斬!
無論是仇池和大月國,都有這樣的鐵律。
十余騎打著火把從營門沖出,前去探明這股部隊的身份。
“嗖……”
他們剛沖出不遠,數支利箭便破空襲來。
打著火把的騎兵根本沒有躲閃的機會,紛紛中箭掉落馬下。
看著遠處的火把落地,守營的將軍頓時臉色劇變。
“敵襲!敵襲!”
“快,擊鼓!”
“傳令各部,給我守住大營,決不能讓敵軍沖進來!”
守營將軍放聲大吼,身邊的傳令兵立即策馬跑開。
就在傳令兵跑開的剎那,秦七虎和盧興率領的血衣軍終于出現在火光映襯的范圍。
看著眼前這些幾乎武裝到牙齒的騎兵,守營將軍的心臟狠狠的抽搐一下。
重甲騎兵!
敵軍竟然還有重甲騎兵?
不止是守營將軍,幾乎所有守營的士卒在看到重甲騎兵的瞬間都跟著一個哆嗦。
對于步卒來說,重甲騎兵簡直是夢魘。
打沒法打,跑又跑不過!
除非是接成最克制騎兵的長槍陣,才有一戰之力。
但眼下,他們根本來不及接陣。
最關鍵的是,敵軍也不是傻子,沒誰會傻乎乎的往成片的槍陣上沖。
“放箭!”
守營將軍下意識的大吼。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一片箭雨襲向血衣軍。
然而,箭矢落在他們的甲胄上,幾乎全部被他們身上的重甲擋住。
只有極少數臂力極強的士卒射出的弓箭穿透了最外面的一層鐵甲,但卻被里面的鐵甲擋住。
“殺!”
秦七虎眼中閃動著可怕的紅光,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沖在最前面的秦七虎揮動手中的狼牙棒,一棒過去,就將敵軍攔在地上的拒馬掀翻。
在秦七虎身后的騎兵也如法炮制,直接以超長的馬槊挑開拒馬,被挑起的拒馬又將守在拒馬面前的敵軍一起掀翻。
在血衣軍的沖擊下,敵軍的大營很快被打開一個缺口。
隨著越來越多的血衣軍涌入,敵軍的大營瞬間亂成一片。
……
另一個戰場。
退守的北府軍以桐油點燃了很多豁口,想要以此阻擋敵軍的攻勢。
在火光的映襯下,樓翌和郁泰可以清晰看到戰場的情況。
烈火確實阻擋了仇池和大月國的部分攻勢。
但,也也僅僅只是部分而已。
兩國的不少騎兵都悍不畏死的沖破了烈火的阻礙,殺入敵軍陣中。
還有好幾個沒來得及點火的豁口已經被兩國的士卒搶占,隨著兩國的士卒不斷的推進,北府軍的抵抗力度明顯在減弱。
如果一直這麼推進的話,敵軍落敗只是時間問題了。
看到這里,郁泰和樓翌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持續不斷的猛攻了這麼久,付出了這麼多傷亡,他們終于還是攻進去了。
“報……”
就在兩人臉上露出笑容的時候,一個仇池騎兵狼狽不堪的跑到兩人面前,滿臉慌亂的哀嚎:“啟稟大將軍,敵軍一支人數兩三千的重甲騎兵突襲我部大營,我部損失慘重……”
“什麼?”
郁泰臉色大變,一把揪住前來報信的騎兵,雙目血紅的怒吼:“你確定那是重甲騎兵?”
“是……”
騎兵慌亂的點點頭,臉上幾乎看不到一絲血色。
得到騎兵肯定的回答,郁泰的身體不由得一晃。
重甲騎兵!
之前沖向他們大營方向的那支騎兵是重甲騎兵?
敵軍苦戰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還藏著一支重甲騎兵沒有用?
樓翌就在郁泰的旁邊,這個仇池騎兵的話被他清晰的聽進了耳里。
樓翌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慌亂。
哪怕是在之前的進攻最艱難的時候,樓翌都沒有這麼慌亂過。
大家都是領軍的人,誰都清楚一支重甲騎兵沖入后方大營的后果。
除非他們早有準備,否則,他們幾乎不可能攔住這支重甲騎兵。
這一刻,樓翌終于明白北府軍為何要選擇在黃昏的時候殺出來了。
他們拼盡全力的反突襲,只是為了拖到夜幕降臨的時候,好讓那支重甲騎兵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沖出去,去襲擊他們的大營。
好能忍!
敵軍明明有著重甲騎兵,卻一直忍到這個時候才讓重甲騎兵出擊。
這一刻,樓翌在去做什麼布置,已經來不及了。
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祈禱他們的守軍可以仗著人數的優勢擋住這支重甲騎兵。
就在樓翌不斷祈禱的時候,大營的方向突然亮起大片火光。
隨著一陣夜風吹來,那邊頓時火光沖天。
哪怕他們距離大營還有五、六里,那邊的火光都將這邊照亮。
“噗……”
在火光亮起的剎那,郁泰猛然噴出一道血箭,身體再次跟著一陣搖晃。
樓翌體內也同樣氣血翻涌。
好在他強行壓下了翻涌了氣血。
頃刻之間,樓翌的腦海里閃過無數的念頭。
撤退,逃跑,進攻……
努力的深吸一口氣后,樓翌滿臉瘋狂的咆哮:“傳令所有人,不惜一切代價,攻陷敵軍大營!”
不能撤!
他們這一撤,就徹底敗了!
在糧草被燒的情況下,他們只有不惜一切代價攻陷敵軍大營,搶奪敵軍的糧草,才能繼續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