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錚心中暗笑,又指著血衣軍問:“三哥不會以為他們也是臣弟的親衛吧?”
“他們難道不是你的親衛麼?”
云厲反問,“那你告訴孤,他們是怎麼回事?”
狗東西!
這些人是不是他的親衛,他難道不清楚?
還敢在這里跟自己狡辯?
“怎麼回事?你說怎麼回事?”
云錚臉色一垮,沒好氣道:“你沒看到北桓的送親團是什麼情況嗎?”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你這個太子難道不懂?”
“你自己看看,他們這個樣子,像是送親團嗎?”
“你信不信,若沒我這三千重甲騎兵壓陣,他們敢趁著我和伽遙大婚之際對你和父皇下手?”
“你說,我這三千重甲騎兵是怎麼回事?”
面對云錚連珠炮一般的問題,云厲只感覺體內的氣血不斷翻涌。
得虧他還年輕。
要不然,他真要噴出一口老血。
這個狗東西!
帶兵示威還被他說成了是為了他們好?
他是怎麼把這麼無恥的話說得如此冠冕堂皇的?
無恥!
無恥之尤!
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狗東西啊!
不但不給自己解釋,反而還當眾教訓起自己來了?
當初就該趁早把他弄死在皇城!
父皇怎麼生出這麼個玩意兒出來?
云厲心中氣得要死,關鍵是,他還沒法反駁。
他就感覺自己的嘴里仿佛被云錚塞了一坨屎一樣,惡心得他渾身難受至極。
要不是這狗東西現在兵強馬壯,他真想當場把這狗東西捅死在這里。
就在云厲想著如何挽回顏面的時候,崔文敬再次開口:“六殿下,你這是詭辯!世人皆知,北桓已經投降!六殿下不讓他們帶武器,他們難道敢帶武器?”
崔文敬的話,也得了云厲一黨的認同。
“對!崔大人言之有理!”
“他們這哪是送親團,分明是北桓精銳騎兵!”
“六殿下此舉,無異于僭越!”
“……”
一時間,眾人再次對云錚展開口誅筆伐。
“崔文敬是吧?”
云錚冷眼盯著崔文敬,“當初班布出使大乾的時候,你為何不讓他們別帶武器?班布攜北桓使團覲見父皇之時都帶著武器,送個親而已,你還不準他們帶武器?”
崔文敬臉上微抽,硬著頭皮道:“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北桓強盛,我朝當尊重北桓傳統,如今北桓都已經投降稱臣了,哪有臣子帶著武器……”
“你也知道這是北桓的傳統?”
云錚陡然提高聲音,冷冷道:“現在正是我們收服北桓人心的關鍵時候,若是連北桓的傳統都不尊重,還如何收服北桓人心?你一再挑撥本王跟朝廷的關系,還想破壞本王收服北桓人心之大計,你到底是何居心?”
面對云錚扣過來的大帽子,崔文敬頓時慌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繞來繞去,竟然主動跳進了云錚的陷阱中。
破壞云錚收服北桓人心之大計,好大一頂帽子!
這要是解釋不清楚,鐵定沒好果子吃。
“說,你到底是何居心?”
云錚沒有給崔文敬太多思索的時間,再次黑臉喝問。
崔文敬支支吾吾,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只能低眉躬身:“是下官思慮不周……”
“只是思慮不周麼?本王看你是別有用心!”
云錚怒喝,旋即大手一揮:“來啊!把這個奸佞小人拿下,回頭交給父皇處置!”
“是!”
沈寬領命,立即帶人上前。
這一下,崔文敬心中更是慌亂,趕緊向云厲投去求救的目光。
“好了,好了!六弟消消氣。”
云厲被迫出來打圓場,賠笑道:“此事確實是孤和諸位大人沒有思慮清楚,既然這是北桓傳統,我們自當予以尊重,還是收服北桓人心要緊……”
云厲雖然說得冠冕堂皇的,但卻無異于是認慫了。
“臣弟這口氣還真是消不了!”
云錚臉上怒意不減,“臣弟為大乾開疆拓土,但朝中盡是崔文敬這種小人惡意中傷臣弟,處處挑撥臣弟與朝廷的關系!若不殺一儆百,豈不是更加助長這些奸佞小人的氣焰?”
殺……殺一儆百?
聽著云錚的話,眾人無不驚恐。
崔文敬更是嚇得臉上煞白,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他心中清楚,他是朝廷命官,正常情況下,云錚肯定是不好當眾將其格殺的。
但若是云錚強勢逼迫,就算到了圣上那里,圣上多半也會殺了他來平息云錚的怒火。
云厲將手背在身后,死死的握住自己的拳頭。
打狗欺主!
崔文敬可是太子侍中。
要是崔文敬真的被云錚三言兩語送上斷頭臺,他這個太子的臉面還往哪里擱?
“還不快給六弟道歉?”
云厲強忍怒意瞪向崔文敬。
“臣弟不需要他的道歉!”
云錚直接拒絕。
道歉就想完事?
以為他自己是國足呢?
他不需要一個小嘍啰的道歉,只需要云厲低頭!
“六弟……”
云厲的聲音軟下來,“你大喜的日子,怎麼這麼大火氣呢?這樣吧,三哥答應你,回頭一定狠狠的教訓他一頓。”
“三哥,臣弟怎麼感覺你在包庇這個奸佞小人呢?”
云錚眼睛微瞇,“三哥不會是也懷疑臣弟有僭越之心吧?”
廢話!
你個狗東西何止是有僭越之心?
你就差直接舉兵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