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小氣,還這樣兇巴巴的,我不就是貪玩沒有回去吃飯麼?”
冷清歡沒有松手,望著他的目光里竟然還有一點軟綿綿的令人不忍拒絕的央求,就像是落入獵人手中的小鹿,聲音小的猶如蚊蚋:“拜托了。”
她在自己面前,從來都是一顆亮閃閃的小鐵釘,今日竟然在一個男人面前這樣央求自己,打的什麼算盤?
慕容麒心里火氣更旺,將牙咬得咯吱咯吱響,但是卻并沒有立即發作,也克制住了將她這個包袱踹得遠遠的沖動。
冷清鶴吃力地起身,沖著慕容麒溫潤一笑:“看來,這位就是妹婿了,見過麒王殿下。”
慕容麒不由一愣,妹婿?難道他就是相府嫡長子冷清鶴?聽聞他也是年少才高之輩,去年從書院退學回府養病,沒想到竟然被折磨成了這幅形銷骨立的模樣。
他感覺一肚子的氣瞬間煙消云散,沖著冷清鶴微微頷首算作招呼,勉強算是給了冷清歡臉面。
冷清歡仍舊將臉偎在慕容麒身側,使勁兒裝恩愛,又唯恐留下來,身邊這只炮仗隨時會爆炸,便著急忙慌地問:“是酒席散了,急著回府嗎?咱們走吧。哥哥,我改日再來看你,你自己多保重,若是有要急的事情就找靈倌兒傳信兒。”
冷清鶴見慕容麒并不似傳聞那般殘暴,對自己的妹妹也縱容,面上笑意更濃:“妹妹也是,嫁人之后不可再任性,凡事三思而行。”
冷清歡乖巧地點頭,拉著慕容麒匆匆離開,待到拐彎不見了冷清鶴身影,方才一把松開慕容麒,將因為緊張汗濕的手心放在裙擺上抹了抹,如釋重負地嘆口氣。
慕容麒將她的動作看在眼里,鼻端冷哼一聲:“做完戲就要過河拆橋嗎?”
冷清歡揚起臉,看著對面這個比自己將近高出一頭的男人:“我冷清歡向來是非分明,今日算是欠你一個人情,我記在心里。”
“你處心積慮地要跟著我們回府,就是為了見你哥?”
“難不成呢?回來聽你告狀,挨一頓打?我還沒有自虐傾向。”
冷清歡揉揉剛才被打的肩,真特麼的疼,自家這便宜老爹是真的舍得下手。
慕容麒留意到了她的動作,唇畔掠過一抹譏諷:“你挨打是因為你自己做錯了事情,品行不端,冷相若是早點嚴加管教,也就不至于教養得女兒們個個都這樣不知廉恥了。”
“不知廉恥你還一口氣娶了兩個,否則你豈不是一鍋端了?而且,”冷清歡加重了語氣:“你我如今原本就是在合作,我幫你敷衍老太君,可你今日在我家人面前,一句話拆了我的臺,害我被責罵,你這人是真不地道。”
慕容麒逼近一步,一股清冽的雪蓮氣息籠罩了冷清歡,令她有片刻的怔忪,竟然忘記了退避。
“你有什麼資格跟本王談合作?”
冷清歡抬頭,使勁咽下緊張的口水:“眼光要長遠一些,人有旦夕禍福,王爺,尤其是您刀尖舔血,沒準兒哪一日就求著我了呢?我特別擅長外科,真的。”
慕容麒面色一黑,火氣從鼻端溢出來,這個女人的嘴怎麼就這麼臭:“你是在詛咒本王?”
冷清歡忙不迭地擺手:“沒有沒有,我就是想表明,我還是有這麼一丁點利用價值的。”
慕容麒盯著她的臉瞅了半晌,方才蹦出一句話:“就憑你手里那根繡花針?”
冷清歡最引起為傲的看家本事被質疑,說話一點也沒有客氣,有點狂傲:“就這一根針,救人或者殺人就足夠了。”
慕容麒再次冷笑:“當本王身邊沒人了嗎?冷清歡,你太把自己當人看,本王只當做是個屁。”
說完扭身就走,將她晾在了原地。
冷清歡悄聲嘀咕:“真若有一日你求著我,我特麼先將你那張臭嘴縫起來!”
金氏的臥房里。
母女二人靠在羅漢榻上,悠閑地磕著茶果。
“你出嫁之前,娘叮囑你的話你全都當做耳旁風了。一再告誡過你,夜里服侍好自己夫君那是女人爭寵的法寶。要想讓麒王爺寵你,必須要使盡渾身的本事!就算是疼也要忍著,就算是難捱你也要裝著享受。
尤其是麒王爺那樣的人,征戰沙場,統率數十萬將領,就是喜歡一個征服,喜歡被人捧著。你在他跟前就要裝柔弱,融化成一汪水最能激起他的憐惜。”
冷清瑯聽得耳根子發紅:“好了,娘,女兒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了,可是,麒王爺他不肯來女兒房間,女兒怎麼也不能將他綁過來吧?”
“他不來,你就不能過去?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送點湯湯水水的,一來二去,不就有機會了?對了,麒王爺府里應當有通房丫頭吧?”
冷清瑯低垂下頭:“女兒讓知秋私底下打聽過了,說是麒王爺剛成年的時候,惠妃娘娘就給安排了通房丫頭,但是王爺碰沒碰就不知道了。”
金氏一拍大腿:“那你就更要搶在第一個,男人對于自己的第一個女人總是印象深刻一點,讓他食髓知味,日后再也離不開你。
還有,小心提防著身邊人,今兒清瑤那個不要臉的浪蹄子你也見到了,日后你府里少不得這種費盡心機往上爬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