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店鋪的生意全都半死不活。不過幸好,除了茶樓被金二等人折騰得入不敷出,其他的店鋪還能勉強為繼。
自己一時間還不能離開王府,手頭上又有了敲詐慕容麒的五千兩銀子,所以她想看看,能不能想個法子,令茶肆起死回生。
她在茶樓那里耽擱了很長時間,站在臨街的二樓窗戶跟前,查看著下面車水馬龍的大街。心里突然有了一個異想天開的想法:將這茶樓前臺改作一家藥鋪。后面所有的雅廂全部改作臨時病房。到時候再聘請幾個有經驗的坐堂大夫,建一座現代化的小型救治醫院。
自己納米戒指里面的藥品是否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她沒有自信。所以她還想廣開源路,利用自己知道的方子制作一些現成的中成藥。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想要改造這座茶樓需要太大的花費與資金,五千兩銀子自然不能全都砸進里面去,不是自己空有一腔抱負就能夠實現的。
耽擱到夜幕降臨,方才回到王府。
一進門,就恰好碰到了慕容麒,真是流年不利,冤家路窄,回來的時候忘記了看黃歷,掐算吉時。
慕容麒就杵在路當中,既不前進,也不后退,盯著冷清歡,一副找茬的架勢。
若是扭臉改走別處,好像顯得自己有點窩囊。但是冷清歡向來識相,這個黑臉怪自己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吧。
剛轉了腳尖,身后慕容麒便冷冷譏諷道:“心虛什麼?”
得,轉回去吧。狹路相逢勇者勝,勇敢對視,無愧于心。
一扭臉,慕容麒又揶揄道:“本王說過,沒事你最好不要出門,可事實上,你非但當做了耳旁風,還這樣理直氣壯。”
感情自己怎麼做都不對。
冷清歡深吸一口氣:“你究竟想說什麼?”
“想夸你眼光好,臨風雖說是國公府世子爺,但是身上沒有一點紈绔之氣,好學上進,懷瑾握瑜,上京多少沒有出閣的女子都芳心暗許。”
冷清歡眨眨眼睛:“我與沈世子一同出府,王爺竟然還不放心?”
慕容麒往前一步:“若是本王跟別的女人出去一日,天黑方回,你能做到心無芥蒂,不聞不問?”
冷清歡微蹙了眉尖:“王爺你昨夜里跟別的女人睡了一夜,我都沒有像你這樣小心眼啊?”
慕容麒一噎,然后怒火突然就蒸騰起來,說發作就發作了,就像是六月的天,孩兒的臉。
“你說,本王昨夜宿在知秋房間里,你一點也不介意?沒有話說?”
冷清歡怯生生地望著一臉怒容的慕容麒,膽怯地咽了一口口水:“難道應當有什麼儀式嗎?第一次做人家妻子,第一次給人張羅通房丫頭,經驗不足,若是有不周到的地方王爺莫怪。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有經驗了。”
“還有下次?”慕容麒從齒縫里冷冷地擠出這幾個字。
“王爺您一個多月里娶了仨媳婦,按照這個速度計算的話,在我們和離之前,沒準兒我還能給你再尋摸兩個。”
慕容麒的唇角抽了抽,袖子里的手蜷起又松開,有點癢:“本王的王妃還真的是大度賢惠,女子表率呢。”
“好說好說,富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主要也是我家夫君有錢養得起,而且又有招蜂引蝶的本事。我這也算是積德行善。”
“冷清歡,適可而止就好,要知道口舌乃是婦人大忌,別惹怒了本王。”
“不就是七出之條嗎?虱子多了不覺癢,反正我犯了又不是一條兩條。”冷清歡理直氣壯。
人吶,不要臉皮,天下無敵,我就不信你堂堂麒王爺敢跟我一樣豁得出去。
慕容麒瞪著她,一雙好看的鳳目瞪得幾乎都變了形狀,干張了張嘴,也只不屑地擠了一句:“不要臉。”
這倒是大實話。所以冷清歡壓根就沒有反駁,反而像是受了夸贊一般,得意洋洋地走了。
夜里,聽說慕容麒又去了知秋的房間,知秋第二日起床伺候冷清瑯,是扶著墻根出來的,給了大家很豐富的想象空間。
冷清瑯又哭了半夜,嗚嗚咽咽的挺滲人。以至于這一次,慕容麒沒有睡到天亮,饒過知秋,半夜就起身回了自己的書房。
冷清歡躺在床上還想,慕容麒是不是在跟冷清瑯慪什麼氣呢?若是換做自己,怎麼也要換個口味嘗嘗鮮啊,或者來個雙響炮,多刺激,怎麼就傻小子放羊認地兒,就瞅準了知秋這丫頭呢?
第二天一睜眼,朝天闕院門口多了兩尊黑塔。兩個鬼面侍衛,一左一右,守在跟前。
說是慕容麒不在府上,奉命前來保護王妃娘娘。誰不知道,這是變相的監視麼?
以前還是出府的時候亦步亦趨,現在可好,出個院子都有貼身保鏢了。
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跟個孩子似的,這麼幼稚呢?
冷清歡不以為意。反倒是冷清瑯打跟前過,笑得十分解氣。
自從她抬了知秋做通房丫頭之后,氣兒就從來沒有順過。眼見冷清歡這待遇還不如自己,便多少生出一點優越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