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雪深吸了一口氣:“我這可是要緊的事情,若是夫人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吃罪得起嗎?別以為世子爺沒了,我們孤兒寡母的就好欺負,我家夫人好歹也是大長公主府上出來的姑奶奶!金枝玉葉!”
男子上前一步:“咱府上有大夫,我這就讓大夫往大少夫人院子里走一遭。實在不行,我會派人走一趟,不就是養心丹嘛,你一個小姑娘,出門不安全。”
紅雪仍舊沒有回去的打算,性子還挺潑辣:“奇了怪了,這侯府的門庭什麼時候這樣嚴苛了?平素里我想出個門,也就是知會門房一聲的事兒。李管事今兒怎麼就這麼較真了?”
“今兒府里有貴客,免得你們四處亂走,沖撞了客人。紅雪姑娘,對不住,您若是自己不肯回去,我可就得罪了。”
紅雪轉身就跑,被李管事一把拽住了胳膊:“敬酒不吃吃罰酒。”
紅雪拳打腳踢上牙咬,不肯就范。
“李泉兒,你好大的膽子,我就算是奴才,也是大長公主府上出來的,你竟敢無禮。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安的什麼心思。一個個的全都瞞著哄著,就欺負我家夫人好說話不是?
如今伯爵府上的人都已經找來了,你們以為,還能瞞過大長公主府嗎?我家世子爺的公道一定要討還回來!絕對不能死得不明不白的。”
李管事拽著她,聽她不管不顧地胡言亂語,頓時就急了。
“你個死丫頭,侯爺的命令也敢不聽了嗎?給我回去!否則要你好看。”
冷清歡聽著這熱鬧,朝著慕容麒腰眼就擰了一把:“去啊!”
【第92章 搬救兵】
不用冷清歡交代,慕容麒也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可是這女人竟敢對著自己動手,還將自己當下人支使,簡直太猖狂。果然女人不能太慣著。
冷清歡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就要親自出馬。
慕容麒一看這小祖宗要動手了,乖乖地出來,掠至李管事身后,一個手刀下去,李管事頓時一聲沒吭,就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紅雪驚魂未定,一扭臉,“噗通”就跪下了:“參見麒王殿下。”
得,還是老熟人。也不對,應當是慕容麒的明星效應太強。
冷清歡也閃身出來,慕容麒沉聲問:“你是想回大長公主府上報信?”
紅雪點頭,紅了眼圈,憤憤不平地道:“我家世子死得蹊蹺,可侯府不許大房里的人過問一句。今日伯爵府上門伸冤,夫人說了,侯爺看樣子是想保全二公子,不顧我家世子的冤情。她孤兒寡母的,沒有個依仗,就讓奴婢悄悄出府,前去請大長公主出馬。”
慕容麒清冷地道:“此事本王不方便插手,也只能請大長公主辛苦一趟了。去吧。”
紅雪磕個頭,從地上爬起來,立即急匆匆地走了。
冷清歡仰臉看著慕容麒:“難怪你要偷看,不敢露面,原來這死者遺孀還是你的表姐妹?”
都說各大士族之間關系錯綜復雜,果真如此。大長公主就是皇帝的姑姑,這侯府的長房長媳身份倒是尊貴。
慕容麒點了點頭:“世子妃是大長公主的孫女,膝下有一子。假如,侯爺保住施銘澤,侯府將來就是施銘澤的。假如施銘澤為世子償命,那麼,她的兒子將來就能承襲侯爺的爵位。”
原來如此,剛才自己還以為是夫妻情深,回娘家搬救兵,為自己相公伸冤呢,原來還有這樣一層利害關系。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一個是孤兒寡母,寄人籬下,前途未卜,一個是封侯顯貴,不管是誰都要搏一搏。
不管如何,反正與自己是殊途同歸,只要能為秀云洗清冤屈,將真正的兇手繩之于法就行。此事若是侯府壓著,無憑無據想要施銘澤認罪并不容易,若有大長公主施壓,沈臨風能介入審案,也多一點希望。
慕容麒踢了地上的李管事一腳,扭臉催促冷清歡:“走吧,后門都給你開了。”
兩人大搖大擺地進了侯府,慕容麒對于侯府的環境顯然是輕車熟路,帶著冷清歡撿僻靜無人處,直接去了前院。
應當是前院的熱鬧太大,所以,這一路上走過來,還真的沒有遇到什麼人。
到了前院,慕容麒輕咳一聲:“閉住嘴啊。”
冷清歡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究竟是什麼意思,整個人就已經被他帶進了懷里,雙腳離地,騰空而起,直接竄上了屋脊。幸好早有經驗,否則肯定被嚇出心臟病。
冷清歡不敢看腳下,盯著慕容麒俊美無雙的側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得不承認,這廝長得是真禍亂眾生,難怪那麼多女人為他前仆后繼,慣得他狂傲自大。不說這皇二代的出身,就這皮相,身材,若是在現代,隨便擱哪一坐,都能拿流量廣告費。
而且這身手,果真名不虛傳啊。
慕容麒帶著她落腳在正廳屋脊之上,隱身在一處翹起的廊檐之后,還不忘揶揄她一句:“累贅。”
嫌我累贅,還帶我出來做什麼?
冷清歡敢這樣想,不敢這樣說。悄悄抬起腦袋瓜,向著下面院子里張望。
兩人來得有點晚,下面早就已經是唇槍舌戰,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