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沒動地兒,有些為難:“綁匪好像說,必須要王爺一人前往,否則,將對王妃娘娘不利。”
冷清瑯怒聲呵斥:“難道你們就放心真的讓王爺單槍匹馬一個人去面對窮兇極惡的賊人?養你們何用?”
侍衛相互對視一眼,略一猶豫,不敢不聽,立即調轉馬頭,回府調兵去了。
慕容麒一騎快馬,直奔鬧市里的浮生閣。
這浮生閣可是一處風雅所在,美酒佳釀,茶道樂坊,再加上姿色出眾的美人,就是上京城首屈一指的銷金窟。即便是中午這個時辰,也不乏有許多尋歡貪杯的賓客。
可是今日進了浮生閣,大堂里一片安寂,只有二樓最大的雅廂里,絲竹陣陣,一片歡聲笑語。
能將浮生閣都整個包下來,看來這劫匪財大氣粗,來歷不一般啊。
他握緊了手里的長劍,帶著一身蒸騰殺氣,沒有人敢上前詢問,都躲得遠遠的。
他直接沿著樓梯上了二樓。
二樓雅廂里,冷清歡,沈臨風,還有一位身著孔雀藍錦服,頭戴金冠的男子,臨窗而坐。
男子背對著雅廂的門,抬起手中酒杯:“表嫂,那我們可就一言為定了,小弟先飲此杯,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酒杯剛剛遞到唇邊,一柄長劍呼嘯而至,裹夾著凌厲的勁風:“齊景云,敢耍我?”
藍衣男子倉皇躲避,身子后仰,堪堪避過鋒利的劍尖,手中酒杯里的酒卻全都潑灑在衣服前襟之上。而且因為重心偏移,整個人連同椅子,全都向后倒去,在空中翻了一個圈,方才狼狽地站好。
“刀劍無眼啊,這長時間不見,你脾氣還是這樣暴躁。
也只有表嫂能受得了你。”
冷清歡默默地在心里嘆氣,她不是受得了,是在用生命在忍啊。
慕容麒冷哼一聲:“我脾氣不好,你還敢劫持我的人?”
“冤枉!分明是表嫂劫持了我。”齊景云抬手一指冷清歡:“原本聽說你麒王爺見色忘義,要陪小老婆去吃酒,將兄弟們忘到腦后,就跟你開一個小小的玩笑,試探一下你的。誰知道,弄巧成拙,反而被表嫂給劫持了,反過來敲詐我的人一萬兩銀子。
我中了毒,為了保命,無可奈何,只能屈從了。這不,一萬兩銀子已經奉上。”
慕容麒瞅一眼一旁氣定神閑的冷清歡,覺得很有可能。自己都能中了她的招,齊景云將她當做尋常弱女子看待,驕兵必敗,反被她劫持也是說不準的。
他一撩衣擺,在一旁的空座上坐下:“知道你齊景云大財主財大氣粗,可是,也是無利不起早,出了名的鐵公雞。怎麼可能這麼大方,一萬兩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拱手相讓?”
“還是大哥了解我。”齊景云“嘻嘻”一笑:“表嫂陪嫁的幾處店鋪全都經營不善,入不敷出,表嫂聘請我當她的什麼金牌經紀人,幫她出謀劃策,轉變經營,所有的經營權全都委托在了我的手里。
而且,這一萬兩,只是啟動資金,暫時抵押借給表嫂的,回頭我不僅要收回,還要從里面抽成。”
慕容麒并不了解冷清歡現如今的處境,所以他并不明白冷清歡為什麼要將自己的店鋪交給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來打理。
雖說,齊景云的確是個做生意的天才,只要他知道這店鋪的位置與門面大小,就立即能夠做出最正確的判斷,決定它適合經營的模式與項目。
但是,她是自己的王妃,自己名下也有專門負責經營的管事,她不求自己,竟然放心大膽地求別人,一時間心里有些不快。
“景云你是做大生意的人,什麼時候將這點微薄小利看在眼里了?自家表嫂的錢你都賺?”
齊景云搖搖頭:“其一,就像你說的,無利不起早,我在商言商,也免得你麒王爺吃干醋;其二,這種合作模式是表嫂主動提出來的。她說,只有有利益牽扯的合作才是長久之計。而且,表嫂信不過我,堅持要簽契約。”
慕容麒不悅地看了冷清歡一眼:“簽約?你那鋪子一年的收益,怕是還不夠他包下整座浮生閣。”
冷清歡這樣做,自然是有自己的計較。
首先,自己出入不方便,將所有鋪子交給懂行的人打理是最為簡單方便的。齊景云的身份與本事是她信得過的。其次,只有將他牽扯進來,與自己簽署契約,將來萬一有什麼糾紛,齊景云跟自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那就是自己的大金腿。
她自己心里有這樣的小九九,自然不會說出來。
“正是因為他這樣敗家,所以我才要提防。”
齊景云爽朗大笑:“那表嫂適才所說的,要改建醫館的事情,到時候也一定要記得找我,我勢必要分一杯羹。”
慕容麒一怔:“建什麼醫館?”
“表哥竟然不知道?”沈臨風在一旁插嘴:“表嫂想要將自己的醫術發揚光大,造福上京百姓。將她的茶館改建成一處醫館。我與景云都覺得這個想法很好。”
慕容麒從來不知道,冷清歡腦子里竟然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即便兩人如今關系已經有所和緩,不像最初那樣水火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