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人也很滿意國公府,滿門祥和,一派清貴,自家女兒嫁進來,雖說不是世子妃,但是往后的日子肯定是差不了。
午飯過后,兩家的親事就商議著定了下來。婚期倒是不急,畢竟沈臨風這當大哥的,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送走了石家人,冷清歡也緊著起身告辭,就怕老太君萬一聽到什麼風聲,再給自己上思想教育課。
老太君絕口不提也不問,而是拽著她就坐到了八仙桌跟前。
“時辰還早呢,跟我摸幾圈麻雀牌。”
這老太太精神頭真大。
冷清歡前世里潛心鉆研學問,還真的沒有碰過這玩意兒,不太懂。可老太君不依不饒的,為了哄她老人家開心,硬著頭皮坐上去,玩了幾圈就熟悉了規則。而且手氣相當好,接連胡牌。
可能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情場失意,賭場得意,打了多半日,賺得盆滿缽滿,興頭越來越高,早就將與慕容麒和離一事帶來的不快忘到了腦后。
這就叫何以解憂,唯有錢香。
一直到夜幕降臨,牌局方才散了。冷清歡空手套白狼,贏了三百兩銀子,一同打牌的舅母們不依不饒,非讓她第二日再來。
冷清歡抱著懷里的銀子也不好意思,這就是牌桌上的規矩啊,輸了錢可以隨時走人,可贏了錢,總不能拍拍屁股一去不返。
所以第二天,人又來了。輸了,表姐妹們還跟著起哄,讓她寫了一張欠條。
第三天,顛兒顛兒地過來還債,上午輸,下午贏。
眼見收拾好的行禮已經落了灰,兜兜天天坐在行禮跟前發愁。自家小姐每天一早起就上了沈世子的馬車,然后一天不見蹤影,一直到天色擦黑方才有說有笑地回來。
府里都開始有人私下里議論了,這究竟是要鬧哪樣?
靈倌兒也從兜兜嘴里知道了冷清歡被休棄的事情,陪著兜兜一塊發愁:“其實我覺得咱們小姐跟沈世子也挺般配的,沈世子溫潤體貼,國公府也挺好,老太君又稀罕咱家小姐。”
兜兜也覺得是,所以立馬不愁了。
書房里,慕容麒正沖著于副將大發雷霆。
“你說,外祖母她要給冷清歡說媒?!”
于副將點頭:“國公府的下人都是這麼說的,我也求證過沈世子了。老太君說,她要認王妃娘娘做孫女,所以王妃娘娘的婚事她包了。”
慕容麒不信:“我外祖母不是一向反對我們二人和離嗎?我以為她將冷清歡叫過去,是要勸說她、”
自己這滿懷的希望啊,全都化作泡影了,冷清歡還怎麼可能回心轉意?
“原本是勸說的,可是后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老太君竟然被王妃娘娘說動了,還跟著她一塊氣咻咻地罵王爺您不識好歹。再后來就說不管了,只要王妃娘娘前腳從王府出去,后腳就給她另尋一個青年才俊。”
慕容麒冷冷地“哼”了一聲,鼻端冒著寒氣。
于副將偷著撩撩眼皮,琢磨他的臉色。
“聽說明日還安排了幾位公子與王妃娘娘見面呢。您說王妃娘娘這麼做可真不地道,雖說王爺您已經將她休了,但是她這不是還沒有離開王府呢嘛,就要另結新歡了。
到時候啊,這嫁妝從王府里出去,怕是就直接抬去別人家里的。讓王爺您的臉面真的沒地兒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王妃娘娘甩了您呢。
要不,卑職現在就先將王妃娘娘趕走吧?”
慕容麒的手攥得“咯嘣咯嘣”響:“你這就不怕得罪她了?”
于副將搖頭:“不怕啊,王妃娘娘說了,即便她跟您橋歸橋路歸路,但是一碼歸一碼,我們之間的交情還在。”
這話說的,令慕容麒心里更加地煩躁。
“你是巴不得她趕緊離開王府是不是?緊著在這里煽風點火。誰家的下屬跟你們似的?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可你們倒好,我跟王妃和離,你們吶喊助威,還忙著給我拆臺。”
于副將有點委屈:“趕王妃娘娘走的人那是王爺您。再說了,卑職這不是替您不平嗎?王妃娘娘她依仗著手里有了這封休書,簡直太猖狂了,完全沒有將王爺您放在眼里。”
慕容麒將牙齒也咬得“咯嘣咯嘣”響:“她一直都很狂妄!”
“可是王爺您想想啊,她手里要是沒有這封休書,她能這麼理直氣壯嗎?漫說跟別的男人見面,就現在這天天早出晚歸的不著家,那都不行。她要守婦道,以夫為綱,還不是王爺您說什麼就是什麼,乖乖的聽您的話?”
慕容麒沒吱聲,大概是覺得,于副將說的話,翻來覆去都很有道理。自己現在想管她,都沒有理由,沒有身份,更張不開口。
的確就是這封休書惹的禍。
【第155章 王爺今兒咋這矯情】
于副將偷著抿嘴一笑,又端正了臉色:“用不用屬下偷偷地把王妃娘娘的那封休書偷過來?若是她再這樣狂妄,王爺您就可以治她的罪,讓她乖乖地給您賠不是。”
慕容麒覺得這樣欺負一個女人家不太光明正大,可是于副將的話又很有誘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