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為了這個孩子。”
“怎麼說?”
“清歡懂醫術,早就覺察到了自己有孕,害怕未婚先孕招惹世人嗤笑,所以自作主張要打掉孩子。孫兒自然不許,這乃是我慕容家的骨血,更何況我們二人早有婚約在身,雖說是暗通款曲,但是也不算私相授受。就堅決不允許。”
雖說明知道胎兒安然無恙,但是盼孫心切的太后仍舊忍不住直了直身子,有些緊張地道:“簡直太荒唐了,這可是我皇家骨肉,你怎麼可以擅作主張!”
冷清歡撩起眼皮,瞅了慕容麒一眼。最初的震驚已經逐漸消除,竟然還有閑情逸致,研究了一下慕容麒說謊時候的表情。
簡直就是天衣無縫,就算是高超的測謊專家怕是都看不出來他在信口開河。眸子里太真誠,面上毫無表情,也沒有明顯的細微表情變化。就好像,這幾句臺詞是他早就準備好的,背了不知道多少遍,就連自己都相信了。
編,繼續編,我就靜靜地看著你編。算你有良心。
“所以,我們兩人大吵了一架,我們當時正在氣頭上,都有些口不擇言,最終不歡而散。幾天之后,我又實在放心不下她,就主動前去相府,商議婚期,想早點完婚。
誰知道她毫不領情,我一時賭氣,就揚言要退婚另娶。她性子烈,一句軟話都沒有。我意氣用事,就進宮來求皇祖母退婚另娶相府二小姐為妻。”
“所以你就為了賭一口氣,大婚那日自盡?”太后怪責地瞪著冷清歡,顯然已經相信了幾分。
冷清歡低垂下頭,撅著嘴,有些不情愿地嘟噥道:“皇祖母恕罪,我就是想嚇唬嚇唬他,讓他服軟哄哄我,誰知道弄巧成拙,反而將他推到了我妹妹的懷里。
他對我大發雷霆,還當著我的面故意與妹妹作勢恩愛,我忍不下這口氣,就一直跟他僵持著。清歡知錯了,以后再也不跟王爺耍小性子了。”
兩人一唱一和,這樣一解釋,倒是令眾人頓時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難怪兩人就跟一對歡喜冤家似的,吵吵鬧鬧。而慕容麒鬧騰著娶了冷清瑯,反而將她晾到一旁,不聞不問,這麼久了也沒有圓房。
這分明就是小兩口吵架慪氣啊。
大長公主率先開了口:“孩子就是孩子,為了慪個氣,都折騰得驚天動地的。而且有了身孕,瞞得倒是嚴實,就跟做賊似的,就不想想,再有一兩個月你還能瞞得住?”
太后頓時眉開眼笑,竟然離座親自上前,將冷清歡從地上攙扶起來:“那還不快點起來,這地上硬邦邦的,可跪疼了?身子一直可好?有沒有吐得厲害?”
冷清歡心中有愧啊,低垂著頭:“還好,還好。王爺想得周全,我自己有小廚房,想吃什麼有什麼。”
如意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有這樣的大反轉,非但沒有讓冷清歡獲罪,反而成為了香餑餑。
頓時心有不甘,也口不擇言:“我聽錦虞說過,你壓根就從來沒有碰過這個冷清歡一根手指頭,分室而居,兩人哪里像是夫妻的樣子?”
錦虞竟然也有份兒?而且這種事情,她一個外人虎視眈眈的,摸得門清,太特麼變態了。
“我身懷有孕,前期胎像不穩,自然要與王爺分室而居,這有什麼不對嗎?”
慕容麒輕笑,卻不與如意計較,蠻有長兄風范:“我擔心你三嫂安危,她出入都有侍衛隨身跟隨,如何還會有人居心叵測地編造出這種話來?而且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害臊,什麼事情都打聽。
多虧了我府上下人口風嚴謹,否則你三嫂這樣面皮薄,怕是要臊死。”
皇后終于開口,冷冷地訓斥如意一聲:“你這孩子就是過于單純,別人隨便攛掇一聲,你就人云亦云,就不想想,別人有什麼居心。”
如意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反正我是不信。你能堵得住我的嘴,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
“那不叫悠悠之口!”冷清歡正色道:“難道如意公主就一點也不奇怪,為什麼事情會這樣湊巧,竟然會有人跑去你的跟前亂嚼舌根嗎?若是那兩人沒有提前有所防范,宮里的御林軍竟然還能跟丟了兩個大活人?
假如真的有什麼私情,又有誰會那樣愚蠢,四處宣講,就不怕傳到王爺的耳中,丟了性命?還有,我與公主充其量也就是一面之緣,自認并未得罪過公主,您又為何非要咄咄逼人,讓我下不來臺呢?”
她這樣一說,皇后的臉色更加陰沉:“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你仔細說來。”
如意自然是不能將自己被冷清鶴拒婚一事說出來,說自己因此記恨上了冷清歡,只將那日從駙馬府出來之后,所發生的事情又細說了一遍。
太后二話不說,命人傳召了那日負責駕車的太監,詢問那日馬車究竟是出了什麼故障。
太監見太后竟然親自過問此事,害怕追究他不夠仔細,再治下罪來,一口咬定:“那日那馬車好端端的車軸就壞了,過后修理的時候,工匠說像是人為故意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