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瑯眼冒金星,徹底地懵了。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順口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就像是沒有經過腦子,突然就從嘴里冒了出來,甚至于難以相信,這會是自己說的話。
一張臉火辣辣的疼,迅速地腫了起來。
冷清歡瞇著眼睛望著她,也覺得有點狐疑。自家這個妹妹雖說被嬌慣習慣了,但是絕對不是傻白甜人設,也不是冷清瑤那種鋒芒畢露的脾性。她與自己交手,那都是委屈巴巴地姐姐長姐姐短,令人一看,自己就是仗勢欺人的惡毒女人。
今日氣勢沖沖地對著自己出言不遜也就罷了,可能是自己斷了她的財路惱羞成怒。可是怎麼就沒有輕重,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都敢亂說?
她冷冷一笑:“今日之事,念在姐妹一場的份上,不與你計較。從今往后,這王府的家我是當定了,若是不服,盡管去找王爺一哭二鬧三上吊折騰去。有什麼招我接著。”
言罷吩咐刁嬤嬤:“去總管那里,問問她側妃娘娘的欠條打好沒有?給個數目,拿過來給側妃娘娘一塊簽字畫押,免得過后不認賬。”
刁嬤嬤轉身就去了,一會兒的功夫將管事提前準備好的欠條拿過來,雙手捧著恭敬地遞給冷清歡。
冷清歡瞥了一眼,連連咋舌,又暗罵了慕容麒一句“敗家老爺們”,將欠條往冷清瑯面前“啪”的一拍:“摁手印!”
冷清瑯恨得咬牙切齒,又有點后怕,不敢繼續放肆,但是哪肯乖乖就范?一梗脖子:“簡直是笑話,古往今來都沒有聽過這樣的稀罕事兒。
我就不摁,你能把我怎麼著?”
“怎麼著?”
都已經把你揍成豬頭了,你還敢問我敢把你怎麼著?
冷清歡也不廢話,手腕一翻,摸出一把手術刀,抓住冷清瑯的手腕,朝著她手指頭“唰”來了一刀。
血珠飛濺,冷清瑯一聲殺豬慘叫,卻掙脫不開冷清歡的鉗制。
冷清歡摁著她的手指往紙上一按,齊活。
“五分利息,按月還款,以后府上的份例銀子是沒有了,一切全都按照規矩來。見了本王妃再敢沒大沒小的,一律家規伺候。”
冷清瑯什麼時候吃過這樣大的虧?
“冷清歡,你用不著得意。你大概不知道吧?王爺此次出門,可是去捉拿你的紅衣奸夫去了。等王爺回來,一定要你好看。”
冷清歡忍不住一愣,清冷一笑:“你是在提醒本王妃,趁著王爺還沒有回來,應當對你多做點什麼嗎?”
這一笑,帶著些許陰涼,冷清瑯膽怯地后退兩步,心底生寒。知道自己不是冷清歡的對手,色厲內荏地叫囂兩句,帶著趙媽灰溜溜地鎩羽而歸。
冷清歡慢慢地攥緊拳頭,微蹙了眉尖。適才,她攥著冷清瑯手腕,近距離接觸的時候,感覺她的氣色有點不同尋常,暗中留心她的脈搏,發現,她已經出現了慢性中毒的跡象。
如若傅粉,吹彈可破的肌膚,巨額的花銷,再加上這脈象,還有冷清瑯越來越鋒芒畢露的性情,適才脫口而出的胡言亂語,令冷清歡第一個想起了凝香丸。
這害人的東西不是已經絕跡了嗎?冷清瑯從哪里得來的?
自作孽,不可活,她不聽自己當初勸告,即便真是入了這個圈套,也是活該。
【第190章 王爺快要不行了】
府里人都知道,側妃娘娘去找王妃的茬兒,結果挨了一頓打,屁都沒敢放一個,回到紫藤小筑給委屈的,差點背過氣兒去。
而且,王妃是真的當家了,王爺還把著當家的鑰匙呢,她就自覺地謀朝篡位了。當天便跑去賬房里,將冷清瑯的欠條一拍,一聲令下,上到管家,下到賬房先生,全都是叛徒,自覺地,殷勤地將府上賬簿就乖乖地捧了出來,還跑前忙后。
他們可都吃了王爺這麼多年的俸銀,這麼簡單就叛變,王爺若是知道了,要多傷心啊。
冷清歡是真著急了,男人不能慣,越慣越混蛋,女人不管家,男人掙錢一定是給別的女人花。所以,你慕容麒只要留我一天,這銀子我就管一天。
她這一出手,恩威并施,既籠絡了人心,還又震懾了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刁奴。
誰還敢將這位正兒八經的王妃娘娘不放在眼里?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朝天闕瞬間成為了圣地,刁嬤嬤更是被廚房里的人捧得高高的,爭著巴結。
畢竟,這王妃娘娘掌家之后,怎麼還不吃大廚房里的飯菜啊,難道,最開始的怠慢,王妃娘娘還記在心上?還是自己的手藝不合心意?
這飯碗還捧得住不?
誰心里不忐忑?尤其是最開始刁難兜兜和靈倌兒的那個廚娘與管事,恨不能狠狠地扇自己幾巴掌,追悔莫及。
兜兜和刁嬤嬤幾人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著這些人的巴結,一點都沒客氣。風水輪流轉,不賺白不賺。
這些都是后話了,因為就在冷清歡篡位成功的第三天,正主兒慕容麒便回了王府。
不過,是被人抬著回來的。
于副將心急火燎地跑進朝天闕,身后跟著慕容麒的擔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