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家主?”冷清歡狐疑地問:“請問是哪位?”
自己什麼時候傍上了這麼一個金大腿,怎麼都不知道?
“我家家主姓仇。”
仇司少?
冷清歡瞅一眼綿延不盡的謝禮,這家伙不就是個土匪頭子嗎,竟然這麼有錢?該不會是打劫了誰家迎親的聘禮吧?這波操作真騷,怕是張揚得大半個上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
她心里腹誹,下面圍觀的百姓們卻是倒吸一口涼氣,頓時就像是開了鍋,沸騰起來。
“仇家?難不成是長安第一世家的仇家?”
“仇家可是長安首富,當年圣祖天下大定之時,曾立下過汗馬功勞,世代皇商,日積月累,富可敵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這些人一議論,冷清歡也冷不丁地想起這個第一世家來,前些時日齊景云前來吃酒,還在感慨,仇家幾乎壟斷了大半個江南的生意,自己想要往南擴張都無從下手。
原來這仇司少非但是黑二代,還是富二代啊,就說一個小小的藏劍閣,怎麼令魯長老等人趨之若鶩,玩命地折騰,原來藏劍閣身后背靠的,竟然是首富仇家。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仇司少也難怪被這麼多人盯著。
管事聽身后百姓議論,似乎已經是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等到議論聲逐漸低了下去,這才又微微一笑,帶著些許自得與傲氣。
“我家家主交代,他仍舊有傷在身,不能親自前來道謝,還請王妃娘娘莫要見怪,等他痊愈之后,必然備下酒席,宴請王妃娘娘與麒王爺,再好生道謝。”
當著許多百姓的面,冷清歡裝得也挺客氣。
“貴家主太多禮。”
“我家家主今日還給王妃娘娘備下一份謝禮,恭請王妃娘娘笑納。”
還有?今日豈不發大財了?
矜持,一定要矜持,不能表現得太財迷。
管事一揮手,身后的下人帶上來幾個被五花大綁的婦人。往跟前一推,立即雙膝一軟,“噗通”連聲,就給冷清歡跪下了,磕頭如搗蒜,連呼“饒命”。
冷清歡有些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不用管事解釋,婦人們就不打自招,主動向著冷清歡請罪,嗓門一個比一個高。
“王妃娘娘饒命啊,婦人們無知,得了別人二兩銀子,教我們將關于您的謠言散播出去,我們財迷心竅,向您認罪。”
“那些關于您的壞話都是別人教我們的,我們再也不敢了,求您饒了我們這條小命吧。”
管事這才微笑著道:“最近關于娘娘您的流言蜚語,都是這幾個婦人得了別人好處散播出去的。我家家主為此深感內疚,沒想到請娘娘過府診個病,竟然給您招惹了這麼多的麻煩。所以派小人將這些長舌婦人全都捆了來,交給王妃娘娘處置,希望能還娘娘您一個公道。”
此話一出,人群里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不是說王妃娘娘是被賊人劫了去嗎?原來是去給仇家家主看病去了。仇家這麼有錢,想要什麼大夫找不到,竟然還醫治不好的病癥,王妃娘娘能手到病除,可見這醫術非同凡響。”
“這是誰處心積慮地敗壞麒王妃的名聲,簡直太可惡了,這樣惡毒的辦法都想得出來。我們幾乎全都被騙了。”
一時間,形勢突然逆轉,冷清歡都有點措手不及。
她這里眉飛色舞,喜形于色,身后慕容麒不悅地沉了臉,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道:“這樣處心積慮地討你歡心,一看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冷清歡瞥了他一眼,知道他的醋壇子又打翻了,抿抿唇:“人家只是知恩圖報,怎麼,你還不樂意了?”
“知恩圖報?”慕容麒輕嗤:“直接真金白銀的送過來,低調一點不行麼?至于這樣張揚,當別人不知道他仇家有銀子麼?”
真是不知好歹!
冷清歡深深地鄙夷了慕容麒的小心眼一番。人家為了啥,還不是為了替我正名,否則,我在你麒王府都要過不下去了。捉著我小辮子不放的婆婆還在一旁瞅著,等著給你再納妃呢。
想到這里,偷眼瞧了惠妃一眼,惠妃臉上表情多少還是有一點尷尬。端著架子,沉著臉不語。
白面管事交代清楚之后,指揮著下人將禮盒抬進王府,然后魚貫撤出,向著冷清歡作別。
“王妃娘娘,能否借一步說話?”
冷清歡瞅一眼慕容麒,往一邊靠了靠。
管事壓低了聲音:“承蒙王妃娘娘相助,洗劍大典之上,我家家主威風大展,眾望所歸,大局已定。兩日后,將正式接掌藏劍閣與仇家。
他說,王爺定然是不會愿意讓您去參加他的接任大典的。所以,他寄存在王妃娘娘您這里的物件,能否現在完璧歸趙?”
【第217章 無奸不商】
冷清歡略微猶豫了一下,畢竟,這胭脂印事關重大,此人雖說自稱是仇家之人,但是與自己從未謀面,就這樣交給他,是不是有點草率?
她狐疑地問:“你所說的是什麼物件?”
管事大概是沒有想到她會否認,不由一愣:“王妃娘娘玩笑,難道您忘記了我家家主交給您的胭脂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