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麒接在手里,左右端詳:“這銀錠的樣式如何瞧著這樣眼熟,小巧精致,刻著富貴如意字樣,好像是專門給宮里打制的,用來打賞的銀錁子。”
惠妃一愣,從慕容麒手里拿過那兩個小元寶,一臉的若有所思,然后面色逐漸變得不好看,追問于副將:“指使她們那人又是什麼模樣?”
于副將有點吞吞吐吐:“她們異口同聲,說那男人面白無須,說話陰陽怪氣,有些不男不女......像是,宮里的太監。”
慕容麒挺直了腰板,劍眉舒展,理直氣壯地望了惠妃一眼,淡淡地道:“清歡失蹤之事本王已經在盡量封鎖消息,如何會傳進宮里去呢?這事可真奇怪了。”
惠妃狠狠地咬了咬牙,將那銀錠子緊緊地握在手心里:“回宮!”
連個招呼都不跟冷清歡打,直接帶著身邊人,浩浩蕩蕩地走了。
哎呀,惱羞成怒了。
冷清歡聳聳肩,只當做沒有看到惠妃離開,也沒出面相送。如今,究竟是誰散布謠言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也掰扯不清楚。重要的是,錦虞卡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添堵,那麼,這屎盆子就必須要扣在她的頭上!
惠妃跑來興師問罪,少不得錦虞在跟前瞎嗶嗶。如此一來,惠妃肯定會覺得自己被錦虞利用了,而且,詆毀自家兒子的名譽,這可是戳了她的心窩,就算錦虞再怎麼辯解,這疙瘩也打死了。
冷清歡這才覺得勉強出了一口氣,自顧跑去查看仇司少命人送來的謝禮。隨手拿起一個紅紙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禮盒,慢慢打開,一層一層又一層,到最后發現,里面包著的,竟然是一塊木頭!
她隨手棄了,又去看第二個禮盒,還是木頭,第三個,仍舊是。
被這廝騙了。
竟然用一堆的爛木頭濫竽充數,制造了這麼大的排場。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這老江湖就是不一般啊。空手套白狼,還騙走了自己手里的胭脂印。
真是應了于副將那句話:無奸不商!
【第218章 除了你,還能有誰呢?】
惠妃回到蒹葭殿,錦虞立即歡喜地迎了上來,見她沉著臉色,面帶不悅,心里不由暗自敲鼓。小心翼翼地試探:“今兒天氣悶熱,娘娘辛苦,錦虞親手煮了酸梅湯,給您消消暑氣。”
當著許多宮人的面,惠妃并未發作。等到進了寢殿,屏退了所有下人,惠妃將錦虞遞過來的酸梅湯一飲而盡,方才勉強消了一點肚子里的怒氣。
她冷著臉,沉聲呵斥:“跪下!”
錦虞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好端端的,惠妃怎麼發這樣大的脾氣,委屈地問:“可是錦虞做錯了什麼事情?娘娘盡管打罵,您千萬不可動怒傷身。”
惠妃輕哼了一聲,將手里兩錠銀錁子“啪”的丟進了錦虞的懷里:“你最好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兒!”
錦虞將那兩錠銀錁子拿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這是哪里來的銀錁子?錦虞不明白娘娘是什麼意思。”
“本宮問你,清歡被賊人劫持的謠言究竟是誰散播出去的?”
錦虞拿著銀錁子的手顫了顫:“娘娘難不成是以為,此事跟錦虞有什麼關系吧?錦虞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呢?”
惠妃緊盯著她的臉,帶著探究的意味:“這銀錁子出自于宮中,是專門為宮里打制的樣式。可是現在卻出現在上京城,成為買通那些長舌婦人,散播流言的用具。”
錦虞大吃一驚:“什麼?竟然是有人有心要敗壞王妃娘娘的名節嗎?”
“若非是有人暗箱操作,這流言怎麼可能一夜之間遍布上京,鬧騰得沸沸揚揚?”惠妃氣哼哼地道:“宮里除了你,還能有誰呢?”
錦虞面色變得更難看:“錦虞服侍了娘娘您這麼久,是什麼樣的品行難道娘娘您不知道嗎?錦虞怎麼可能做出這樣卑鄙的事情來呢?”
惠妃猶豫了一下:“果真不是你?”
錦虞一撩裙擺,就在惠妃面前跪下了:“錦虞厚顏說一句,不怕娘娘笑話,錦虞的確是仰慕表哥,眼巴巴地等了他這麼多年,他卻不得不娶了別人為妻。錦虞心里委屈,但是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拖累表哥的名聲。
王妃她為人鋒芒畢露,先前便得罪了如意公主,她在駙馬府上親口說過,刺客一事與如意公主也脫不了干系,表哥如何就認定,此事乃是錦虞所為呢?”
惠妃將信將疑地望著她:“本宮的確不是太喜歡這冷清歡,也曾經答應過你,會如了你的心意,讓你留在麒兒身邊照顧。你可千萬不要像那個冷清瑯一般,處處喜歡用那些下作的手段,爭寵不成反而招惹你表哥厭棄,也辜負了本宮多年以來的教養。”
錦虞已經委屈得泣不成聲:“我所求不多,只要能跟在表哥身邊,盡心盡力地伺候他,朝夕相伴就可以了,我也可以不要什麼名分,巴結王妃娘娘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害她呢?
娘娘您若是不信,便只管隨便尋個人家,將錦虞嫁了吧。也好讓我死了這條心。
也免得讓王妃娘娘說我死皮賴臉,對我冷言冷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