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心疼地將她從地上扶起來,用帕子幫她擦拭眼淚:“今日是本宮一時氣怒,錯怪了你了,你與本宮朝夕相伴了這麼多年,本宮怎麼舍得委屈你?其實今日,本宮前往麒王府,就是為了你與麒兒的事情,可惜......”
錦虞低著頭嗚嗚咽咽地哭:“王妃娘娘強勢,不喜歡錦虞,娘娘您與表哥就不要為難了。錦虞不委屈,只要能留在您的身邊,偶爾能見到表哥一面就心滿意足了。”
惠妃一聲輕哼:“男人家,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綿延子嗣?她冷清歡難不成還想一人獨占麒兒,不許他納妾麼?尋死覓活的這一套,在我這里不好使。
只不過,我詢問過麒兒的意思,麒兒說一直以來,都是將你當做妹妹看待,從未有過別樣的心思。緣分一事其實真的強求不來,就算是本宮拿捏了冷清歡的短處,將你嫁過去,又能怎麼樣呢?到頭來,就像冷清瑯這般,不得寵,被晾在一旁,下人們都不會放在眼里。
假如你真的能想開,愿意聽本宮的話,重新為你挑選一個稱心如意的郎君,本宮覺得,未嘗不是好事。”
錦虞原本只是賭氣之言,沒想到惠妃竟然順水推舟,這樣勸自己。心里更是懊惱,哭得傷心欲絕,將那兩錠銀錠子捏得死緊。
“錦虞在這世上,也就與您最親了,實在不想離開您,只想在您膝下盡孝,好好侍奉您。既然您這樣勸我,那麼,以后我就絕對不會再糾纏表哥,免得讓您也為難。”
惠妃無奈地搖搖頭,一時間也沒有奈何。慕容麒態度那樣斬釘截鐵,錦虞還能有什麼希望呢?
輕嘆一口氣:“你個傻孩子啊!心疼死本宮了。”
錦虞一直哭得泣不成聲,臉上的妝全都花了。惠妃好不容易勸得她平靜下來,吩咐宮人攙扶她下去凈面休息。
一個身材枯瘦的婆子上前,低眉順眼地攙扶住錦虞的手,錦虞才哭哭啼啼地退出了寢殿。
待到無人處,她抹干凈了眼淚,憤恨地緊咬著牙關:“冷清歡!我發誓與你勢不兩立!總有一日要讓你付出代價!”
身后的婆子輕嘆一口氣:“其實惠妃娘娘適才所言不無道理。強扭的瓜不甜,郡主您執念太深了。”
“我不甘心!我等了慕容麒這麼多年,惠妃給了我無盡的希望,如今一句話就想將我輕描淡寫地打發了嗎?”
她轉身面對身后的婆子,斬釘截鐵:“靈婆,我已經想清楚了,而且一刻也不愿意多等,就按照我們先前的計劃進行吧。”
被稱作“靈婆”的婆子身子一顫:“郡主果真想好了?”
錦虞咬牙:“想好了,只要能嫁進麒王府,即便是有再大的代價,我也愿意承受。這口氣,我一定要爭,沒有退路。”
靈婆抬起眼簾,一張干瘦的臉,就像是枯樹皮一般,堆滿了褶子。唯獨一雙眼睛,流光溢彩,閃現出幽幽的藍光,帶著一點詭異與神秘,好似暗夜里,貍貓發亮的瞳孔。
“好!”
【第219章 冷清瑯闖禍了】
冷清瑯在蒹葭殿里住了一日,心里十分忐忑。尤其是聽聞惠妃出宮去了麒王府,更是七上八下,沒有一個章程。
慕容麒原本就對自己有些微辭,幾次警告自己不得再刁難冷清歡,惠妃與錦虞若是從中再作梗,挑撥幾句,慕容麒怕是要將自己恨之入骨。
再想翻身更是難上加難。
原本是與錦虞商定好了,兩人聯手,一同對付冷清歡,沒想到,錦虞竟然背地里使壞,這樣栽贓自己。
她不能坐以待斃,命趙媽使了一只金手鐲,尋惠妃跟前的宮人打聽惠妃出宮始末。
一會兒的功夫,趙媽便回來了,將打聽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她知道。
這宮人不在惠妃身邊貼身伺候,知道的不多,但是所見所聞,就已經足夠令冷清瑯火冒三丈。
惠妃前往麒王府的用意顯而易見,找冷清歡興師問罪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就是將錦虞嫁進麒王府。
而那些問罪的緣由,都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的事情!不管換成誰,都會第一個聯想到自己身上,懷疑是自己背地里告黑狀。
她越想越氣,一時間氣不過,聽聞錦虞已經從惠妃娘娘那里出來,去了御花園,就主動尋過去。
錦虞帶著靈婆,正坐在御花園的一處涼亭里發呆,涼亭地勢較高,可俯瞰大半個御花園,冷清瑯一來,便已經被盡收眼底。
錦虞瞇起眼睛,陰涼一笑,扭臉沖著靈婆壓低聲音擠出一句話:“魚兒來了。”
靈婆低低地“嗯”了一聲:“郡主多加小心。”
冷清瑯沿著石階上去,在錦虞面前站定。
錦虞抬臉瞧了她一眼,似乎是心情不好,不想說話,又扭過臉去。
“那些關于冷清歡的謠言是你散播出去的是不是?”冷清瑯直接開門見山詢問。
錦虞微微皺了眉頭:“無憑無據,勸你最好不要胡說八道。”
冷清瑯“呵呵”一笑:“你這一手玩得可真陰損啊,尋人四處散播謠言,王爺第一個懷疑的人必然是我,毀了冷清歡的名聲,還又壞了我在王爺心里的形象,你好漁翁得利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