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鷹男子功夫不低,又有輕功,轉眼就將冷清歡甩開了一段距離。
冷清歡跑得氣喘吁吁,真想破口大罵,但是平日在心里將他罵了一個遍,這個時候除了想殺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身后追兵也越來越近,吆喝著,腳步雜沓。
飛鷹男子大概是使盡了吃奶的力氣,都沒有甩脫冷清歡,絕望之下,奮身一躍,就跳進了河水里,一個猛子不見了。
冷清歡正在氣頭上,將鞋子一甩,竟然就要跟著跳下去。反正自己好歹也會狗刨,就算是帶著球,也不怵頭。
有人將她一把拉住了:“你要做什麼?”
是慕容麒。
冷清歡緊咬著牙關,一指河面:“適才有人潛入軍營,圖謀不軌,被他跳進河里逃了!”
慕容麒眸光閃爍,一把摟著她的腰:“你自己身子不方便,還剛動了胎氣,若是跳進水里,父皇那里我怕是要被打得皮開肉綻。”
“那你快點下令,讓士兵們追啊,可一定不能讓他逃了。”
慕容麒一臉的漠不關心:“逃就逃了,軍營里一窮二白,又沒有什麼可以偷盜的。”
“可是還有軍機啊,萬一是有人刺探軍情呢?”
慕容麒“呵呵”一笑:“又不是兩軍對陣,有什麼好刺探的?就算是布防與暗號,也是經常更換,怕只是有人路過,被你給嚇住了。”
“他戴著面具,一看動機就不單純!”
慕容麒對著身后士兵下令:“放箭,朝河里放箭。”
都已經耽擱了這麼久,怕是早就順著水流逃了,射箭還有什麼用?
冷清歡滿心不甘,脖子抻得老長,真恨不能水里冒出血花來,讓那人就此喂了王八。
慕容麒將她打橫,一把抱起來,轉身大踏步往回走。
“這麼多人,放我下來,丟死人了!”
“動了胎氣就要有個動胎氣的樣子。哪有抱著個肚子追賊的?”
說的也是。
“我覺得,你的警惕心簡直太差,軍情無小事,此人能避開重重守衛,潛入軍營,必然有所圖。尤其是長安地大物博,豐饒物美,南有南詔,西有西涼,東北部漠北也有敵人虎視眈眈。我們應當居安思危,一刻也不能松懈。”
慕容麒低啞輕笑:“謹聽夫人教誨,一會兒我便命人再加強警戒。”
嬉皮笑臉,不以為意。
冷清歡疑惑地望著他:“你是不是知道這賊人的身份?你怎麼都不問我這人是什麼樣子?”
“什麼樣子?”
冷清歡瞅著他下巴上青色的胡茬,鼓足了勇氣:“一身灰衣,臉上帶著飛鷹面具。”
慕容麒輕輕地“喔”了一聲:“賊人標準裝配,壓根沒有線索可查。”
“可他臉上帶著飛鷹面具,不是蒙面!”
“小孩子的玩意兒,滿大街都是。本王也有一個,你若喜歡送給你。”
冷清歡伸出手指頭戳著他的胸膛:“又敷衍我,飛鷹面具多了去了,你怎麼知道是什麼樣子的?”
慕容麒低啞輕笑:“身后那麼多士兵,就敢對著本王動手動腳,小心我反抗啊。”
冷清歡乖乖地縮回了手。心里卻一時間不是滋味。
這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今日冷不丁地被挖出來,有些疼。
慕容麒不愿意多說,冷清歡也沒有刨根究底地追問。她還沒有想好,是否應當對著慕容麒坦誠相告。
不過這飛鷹男子的身份,自己一定是要追查清楚,有個了斷的。
【第247章 神秘的飛鷹衛】
第二日,思前想后,她去了仇司少與她說起的鴻賓酒樓,手持藏劍令,找上了酒樓掌柜。
掌柜一見那玉佩,立即畢恭畢敬地將她請進雅廂,關閉了雅廂的門。
“門主臨行之前曾經向著小人交代過,夫人您來,有求必應。請問夫人有何命令?”
冷清歡從懷里摸出一張紙,打開之后,推到掌柜面前:“我想請掌柜的幫我調查一個人。”
紙上所畫的,正是昨日那擅闖軍營的男子面上所戴的飛鷹面具。冷清歡按照印象,在紙上畫了下來。就是自己這畫工拿不出手,莫說惟妙惟肖了,也就見過的人才能對號入座。
據說藏劍閣掌控著天下機密消息,無孔不入,萬一能有線索呢?
“此人身量頗高,是一位年輕男子,臉上喜歡戴著這樣一個飛鷹面具。”
掌柜的左右端詳,明顯有點被難住了:“還有別的線索嗎?”
“沒有。”
“就憑一個面具,那調查起來可就比較難了,除非是江湖上有名有姓響當當的人物。”
就他那三腳貓的功夫,不像。
冷清歡略一沉吟,既然兩人初見是在南山尼庵,他一個男人,深更半夜的跑去女人窩里,還戴著個見不得人的面具,定然是行不軌之事。這里會不會有什麼線索呢?
“那你幫我調查一下城外的南山尼庵,此人曾經在這尼庵中出入,怕是有什麼瓜葛。”
掌柜也不問情由,一口應承下來,轉身取過紙筆,按照冷清歡所繪的圖紙,再加上她的指點糾正,修修改改,很快就描摹出一副形象而又逼真的飛鷹面具圖。
冷清歡贊不絕口:“像,真像,就是這個面具。”
掌柜的微微沉吟:“好像有點眼熟,閣中似乎記錄有相關資料。”
冷清歡陡然升騰起希望來:“你可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