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搖頭:“記不太清楚了,我這就吩咐下人。夫人放心,一有消息一定盡快通知您。”
冷清歡點點頭,將自己那副四不像的圖紙隨手揣進袖子里,出了酒樓。
剛走兩三步,迎面恰好偶遇齊景云,懷里還摟著一個濃妝艷抹的姐兒,放肆地調笑。
齊景云見了她,大老遠地就熱情地打招呼,打發了懷里的美人,朝著她走過來。引得街上的人都在側目。
冷清歡也停下腳步:“突然覺得與你為伍多少有點丟人。”
這不知道的,在誤會自己是他老相好呢,難怪慕容麒讓自己離他遠一點。
齊景云對于她的揶揄絲毫不以為意,嘻嘻哈哈地拍馬屁:“表嫂一身浩然正氣,神仙一般的人物,即便是與我走在一起,別人也只當你是在度化我。”
冷清歡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好歹也是二十多的人了,還不定性,早點娶妻生子,成家立業,成日里晃蕩,老夫人也不管束你嗎?”
“我又不缺帽子戴,一年十二個月倒是有十個月不在上京,娶個媳婦兒活守寡,綠帽子肯定給我堆得冒尖。再說了,我如今這樣多逍遙自在,若是娶一個表嫂這般彪悍的,豈不如表哥那般,冷落了上京多少閨閣美人。”
“說話又沒有個正形了,”冷清歡撇撇嘴:“我還忙,就不耽誤你尋歡作樂了。”
“別急啊,”齊景云伸手去扯冷清歡的袖子:“正好有事情找你呢,免得跑去麒王府看表哥的黑臉了。不過是帶壞了你一次,見了我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冷清歡沒好氣地甩甩袖子,“啪嗒”一聲,那張飛鷹面具圖便掉在了地上。
齊景云撿起來,好奇地瞄了一眼:“這是什麼?”
冷清歡輕咳一聲,上手去奪:“信手胡亂涂鴉的,快還我。”
“表嫂竟然還擅長丹青麼?可要好生膜拜膜拜。”齊景云身形一側,躲過她的魔掌,打開瞧了一眼,詫異地蹙眉:“飛鷹?你怎麼會有這個?”
“你識得?”冷清歡手頓時僵住了,心里一陣激動。
“恰好見過。”
“他是誰?”她的話里透出一絲緊張,滿是期待地緊盯著齊景云。
齊景云吊兒郎當地講條件:“表嫂要先告訴我,你怎麼竟然有這面具圖紙?”
“昨日有個賊人潛進你表哥軍營,圖謀不軌,恰好被我遇到。我便順手畫了下來,想尋機會打探一下這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竟然私闖軍營,這不是主動找死麼?”齊景云訝異地挑眉:“他的面具是什麼材質的?”
冷清歡想了想:“沒有注意,可能是銀的吧?這有什麼關系嗎?究竟是什麼人?”
“飛鷹衛。”齊景云淡淡地道。
“飛鷹衛?”冷清歡有些疑惑:“侍衛?”
齊景云搖搖頭:“這個飛鷹面具是飛鷹衛的裝備。但凡是飛鷹衛的人行事時都會戴著這樣的面具。不過不同的材質代表著不同的身份,銀質面具的飛鷹衛相當于小隊長的身份。”
冷清歡的心一沉:“什麼來頭?江湖幫派還是朝廷侍衛?”
“都不是,而是近年里突然出現的一個神秘組織。他們不插手江湖之事,專門喜歡搜集關于長安官員的情報,至于其具體目的,還有背后指使者都是一個謎。”
納尼?冷清歡傻了,原以為終于有了那人的線索,誰知道竟然是一堆兒?
昨日里自己那銀針若是擊中那人的后心,自己手起刀落,此時他已經代人受過,斷子絕孫了。
他鬼鬼祟祟地跑去軍營做什麼?搜集什麼情報?
而且在南山尼庵見到的那人既然是飛鷹衛的人,想必規矩是十分嚴苛的。半夜三更,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個荒山尼庵里?
而且飛鷹衛行事之時,方才戴著這個面具,那就不是與尼姑有私這樣簡單了吧?這個尼庵難不成果真有什麼貓膩不成?看來的確是應當好好查查。
可慕容麒又為什麼不讓自己繼續追查,他難道早就心知肚明?
冷清歡一時間出神,齊景云又好奇地問道:“表嫂看起來對此人很感興趣?”
“沒有,”冷清歡慌忙一口否定:“就是你表哥一點也不放在心上,我覺得那人定有陰謀,所以才想著打聽打聽。”
“那表嫂可要提醒表哥知道了,這飛鷹衛一向就喜歡打探官員們的隱私,這明顯是盯準他了,肯定有所圖謀。”
“這種害群之馬怎麼可以縱容他在朝堂中興風作浪?應當一網打盡,免得再有官員被挾持利用。”
她冷清歡不是心狠手辣,而是此人留著,必然是個禍患,若是有朝一日他認出自己,這個把柄被飛鷹衛拿捏住,自己與慕容麒都將受制于人。
所以,自己必須要先下手為強,早點找到此人,免得被動。
【第248章 挑戰書】
齊景云點頭:“表嫂所言極是,不過談何容易?這飛鷹衛的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摘掉面具便如常人無異,誰也分辯不出來。”
“那你如何識得?”
齊景云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了表嫂又要笑話我,不過是有一次與朝廷做生意,負責采買的官員欺人太甚。
我這一時氣不過,就掏銀子花了大價錢,拐了許多道彎,從飛鷹衛那里,買了一個那人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