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歡”上前,利落地扒掉了慕容麒身上的衣服,然后抬手,在自己耳朵后面摸索了片刻,竟然揭下一層薄薄的人皮面具,露出冷清瑯原本吹彈可破的肌膚來。
果真是冷清瑯假扮。方品之帶來的人皮面具惟妙惟肖,在夜色的遮掩下,足可以以假亂真,竟然騙過了車夫與醉酒的慕容麒。
只可惜,這個男人定力太強大。縱然是醉酒,又在車廂這樣狹小的環境里,使用了些微的助興香氣,最后緊要關頭,他竟然還能保留最后一絲清醒。迫使自己不得不使用下下之策,將他迷暈,否則功敗垂成。
他做與不做不要緊,只要等他醒來,忘了適才發生的一切,覺得木已成舟就好。
念在以往的情分上,縱然是自己算計了他,相信他應當也會網開一面的。而且,不是有一句話,叫做食髓知味嗎?
冷清瑯緊咬著牙根,在自己身上使勁擰了幾把,留下幾片淤青。然后偎進他的懷里躺下,伸出指尖緩緩地摩挲著慕容麒英挺的鼻梁,削薄的堅毅的唇,線條硬朗的臉,心里仍舊還是忍不住心猿意馬。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這個男人就連昏迷的時候都是令人如此沉迷。這種冷硬的氣魄,勇猛的男人味道,是方品之永遠都無法比擬的。
只要,慕容麒承認了自己肚子里的這個孩子,麒王府的側妃的位置穩穩當當,誰也動不得。來日方長,日后總是還有機會。
慕容麒的藥勁兒過得很快。他從昏迷中醒過來,覺得腦子暈暈沉沉,有些疼。
一時間竟然想不起,自己現在何處。
懷里的冷清瑯動了動,滑溜溜的身子磨蹭著慕容麒的胸口:“累死我了,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醉了酒的男人是不是都這樣?”
慕容麒懵了,就像是彈簧一樣坐起來,將懷里的冷清瑯一把甩開。
怎麼會這樣?這是在哪里?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自己記不起來?就像是醉酒之后短暫性失憶,完全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只記得,自己曾經推開她,嘗試著拒絕。
冷清瑯一聲不滿輕哼:“疼!”
慕容麒緊緊地握起拳頭,兩人光果的身子提醒著他適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竟敢算計本王?”慕容麒一把卡住了冷清瑯的脖子,一臉的暴戾狠辣。似乎,只要手下再加一點力道,冷清瑯的脖子就會“咔嚓”一聲斷掉。
冷清瑯面色發紫,胸腔里窒息得快要爆炸,偏生說不出一個字。
這樣的慕容麒簡直太可怕。她曾經見過他這樣對待冷清歡,只覺得他不夠狠辣,恨不能面目再猙獰一些,下手再狠毒一些。現在換做自己,簡直嚇得魂飛魄散。
“放,放開......”
車簾蕩漾,月光灑落進來,照得冷清瑯眸子里亮晶晶的,有淚意涌動,脖子上紅梅斑斑。
他的手慢慢地失了力道。終于有一絲空氣鉆進肺腑里,冷清瑯吃力地呼吸,惹得一陣急咳。
“分明是王爺醉酒,不由分說地要了清瑯,如今怎麼還成了清瑯的過錯?”
慕容麒緊咬著牙根,滿心地懊惱:“若非是你扮成清歡模樣,本王何至于錯認?”
“我們原本就是親姐妹,眉眼之間自然相似。
王爺醉酒眼花,錯認了我,也是我的過錯?”
“你對本王下了藥!否則本王斷然不會如此糊涂!”
慕容麒惱了,怒了,氣憤得想要殺人!
冷清瑯一臉的哀怨:“你我原本就曾有一次情緣,也是夫妻,此事理所當然。王爺何至于為了姐姐就將清瑯想得這樣齷齪不堪?是不是,假如我承認自己用了手段,你就會心里好受一些,就能對著姐姐問心無愧?”
慕容麒狠狠地一拳捶在車廂上,就如一頭暴躁的雄獅。他仍舊不愿意相信,自己不過是醉酒,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背叛了冷清歡。
自己對她的海誓山盟,對她的承諾,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冷清瑯說的對,假如,能多給自己尋一個借口,自己心里也會好受一些。否則,怎麼去面對清歡?
她好不容易,才卸下心里的所有防備,坦然地接受自己,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將對清歡造成怎樣的傷害!
他一把扯過散落在車廂里的衣服穿上,躍下馬車,環顧四周,揚聲喊:“來人!”
【第260章 只當做被豬拱了】
湖邊的月色雖好,但是蚊子多,成群結隊。
車夫正在一旁噼里啪啦地打蚊子,連蹦帶跳,納悶這情到深處的年輕人怎麼就這麼會玩,大半夜的跑到荒郊野地里秀恩愛,讓自己在這喂蚊子。
聽到慕容麒傳喚,慌忙應聲一溜小跑,正好看到冷清瑯也穿戴齊整,探出頭來。
心里暗道了一聲:我的乖乖。
就說王妃娘娘今兒怎麼這樣兇猛,將王爺拐到城外來做羞羞的事情。原來竟然是側妃!
難不成自己適才在宮門口眼花了?上車的分明是王妃娘娘啊?
再瞅一眼慕容麒陰沉得幾乎電閃雷鳴的臉,一副被豬拱了的惡心樣子,心里惋惜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