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小的在。”
“將側妃送去附近的莊子里,隨便哪一個都好,告訴莊里管事的,看管好她,沒有本王的允許,不許她踏出莊子一步!”
車上的冷清瑯一聽就慌了,胡亂穿上衣服,跳下馬車,“噗通”就跪在了慕容麒的面前:“王爺饒命啊,縱然妾身真的做錯了什麼,妾身也只是因為太愛慕王爺了。您將清瑯送去莊子里,艱難困苦我不怕,可是我不能見不到王爺!”
慕容麒居高臨下,冷冷地望著她:“冷清瑯,記得本王警告過你不止一次兩次,只要你能安分守己,本王保你一輩子衣食無憂,富貴榮華,可是,你卻一次次挑戰本王的底線。
傷了錦虞的眼睛也就罷了,今日之事,本王無法原諒!從今之后,休想再見本王一面!你自己好自為之,別逼著本王做出什麼心狠手辣的事情來。”
一把甩開苦苦央求的冷清瑯,轉身大踏步離開了。
冷清瑯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她想過,慕容麒可能會惱羞成怒,可能會降罪,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絕情的處理方法。
她對于慕容麒最后一絲幻想,就像肥皂泡一般,輕輕地破滅了。
冷清瑯慢慢摩挲著平坦的小腹,唇畔掛著一抹冷笑。
我會回去麒王府的,還要八抬大轎將我迎回去。慕容麒,你等著,以后我不要你的恩寵和情意,只要這麒王府!
冷清歡回到麒王府,門房告訴她,慕容麒與冷清瑯還沒有回來。
冷清歡有些納悶,不知道兩人去了何處,隱約有點擔憂,又對于慕容麒丟下自己的行為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悶悶不樂地回到朝天闕,洗漱之后便歇下了。
這些時日里習慣了慕容麒的陪伴,今日里一個人,瞅著窗外的月亮,先前還在眼巴巴地等,后來實在困倦,眼皮子打架,靠著床頭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慕容麒沐浴過后,帶著一身的水汽慢慢地走進來。腳下猶豫不決,似乎有什麼糾結。
他靜靜地坐在冷清歡的身邊,看著她純凈的睡顏,忍不住抬起手來,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臉。
冷清歡睡得有點輕,立即睫毛輕顫,悠悠地醒轉過來,朝著他伸出雙臂:“你怎麼才回來?抱抱。”
慕容麒脫掉鞋子,慢慢地躺下,摟過冷清歡,卻并未像往常那樣,將她摟進懷里。而是,將自己的頭扎進冷清歡的懷里,難受地蹭了蹭。
冷清歡睡得迷迷瞪瞪,還以為他在跟自己胡鬧,低低地囈語了一句:“癢,別鬧。”
慕容麒說話時略微帶了一點鼻音,像是在撒嬌:“清歡,對不起。”
冷清歡卻沒有聽到,呼吸勻稱,重新甜甜地睡著了。
慕容麒將她重新圈進懷里,突然,很怕,懷里空虛,會失去。
第二日清晨醒來。
冷清歡伸手摩挲著他一夜瘋長的胡茬兒,靜靜地想心事。
慕容麒睜開眼睛,輕聲問:“想什麼呢?”
“我在想,你昨夜去了哪里?”
慕容麒的身子一僵,努力裝作輕描淡寫:“出城去了,送冷清瑯到莊子里去住。”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想起將她送走呢?而且招呼都不與我打一聲,丟下我就跑了。”
“早就想送去的,免得她老是生出什麼是非來。不過是因為中秋節在即,好歹過了節再說。”
“是嗎?”冷清歡淡淡地問。
慕容麒卻被這兩個字逼問得有點緊張,甚至冒汗:“不信麼?”
冷清歡起身,赤足下床,披上衣服,方才扭過臉來,對著他認真地道:“你的脖子上有痕跡,不止一處。”
慕容麒心里一緊,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解釋才好。
“我就只當做是被豬啃了。”冷清歡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里有一點苦澀,云淡風輕:“看在你已經將冷清瑯處置了的份上。”
踢踢踏踏地出了房間。
慕容麒懊惱地躺回床上,狠狠地捶了捶床板,只恨不能給自己一拳。
紫藤小筑空置下來。
趙媽第二天也被慕容麒差人送去了莊子上,紫藤小筑里只剩下了丁香和知秋,粗使下人被安排去了別處。
知秋不知道冷清瑯為什麼會突然惹惱了慕容麒,莫非她與方品之的事情敗露了?
留心打聽著,也沒有聽到什麼別的動靜,那車夫嘴巴也嚴得很,即便給了好處,也一個緊要的字都不禿嚕。
知秋覺得,自己等不得了,夜長夢多。她按照方品之所留的地址找到了享來客棧。
她昨日里藥癮又發作了,發作起來更加難受。還好,她有冷清歡給她的藥,服用下去,感覺就不再那麼強烈。
冷清歡給她檢查過身體,告訴她只要她再繼續堅持,這藥一定能戒掉。
她心里有了底氣。
知秋知道自己這是在與虎謀皮,可是成敗在此一舉,富貴險中求,值得自己冒險。
一進客棧的門,她就告訴客棧伙計,自己想要找小芝姑娘。
伙計堆滿了臉的笑意頓時就變了味道,尤其是瞅著她盤起的婦人發髻,笑得意味深長。
知秋爽快地賞了他一兩銀子。這對于一個苦哈哈的客棧伙計而言,無疑就是一筆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