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麒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顫:“或許,是被騙的呢?”
“你若是不起色心,別人還能強迫你不成?我只看結果,不問過程。”冷清歡疑惑地盯著他:“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怕不是看書魔怔了?趕緊吃飯,將這書丟了吧,有毒。”
兩人全都做賊心虛,丟了那本書,坐到桌邊吃飯,卻忍不住各自胡思亂想,心里猶如一團亂麻。
慕容麒率先打破了沉默:“今日母妃走的時候說,這兩天會挑選兩個好點的穩婆進府,照顧你的衣食起居。”
冷清歡點點頭:“上次睿王妃生產,幫著她接生的一個產婆膽大心細,看起來挺不錯。我已經向著睿王妃張口,將她要過來,提前教授她剖腹之術,免得到時候有個要緊情況,連個后路都沒有。”
到時候,自己可就是案上魚肉,只能任人宰割,所以,有備無患,萬一有什麼意外,也可以救自己一命。
原本,她不齒于睿王妃那日去母留子的決定,覺得她十分輕賤自己。而如今,肚子里的孩子越來越大,她也越來越理解這個決定所蘊含的母愛。
若是換做自己,性命垂危之時,恐怕也會奮不顧身地生下孩子。她不想自己會面臨這樣的抉擇,所以未雨綢繆,先將自己的技巧傳授給那個產婆。
慕容麒哼了一聲:“有本王在,你絕對不會有事的。”
“你在有什麼用,你又不能幫我生。就像是你喝再多的豬腳湯,也不能給孩子喂奶一樣。”
慕容麒頓時一頓咳嗆,瞪著始作俑者:“最起碼本王能將你喂飽。咳咳!”
“是不是說大話被風閃了舌頭?”冷清歡抬手摸摸他的脖子,大驚小怪:“呀,不好,是豬腳骨卡在喉嚨里了,使使勁兒,看能咽下去不?用不用本大夫幫你取出來?”
慕容麒瞪著她,一字一頓:“你摸的,那是本王的喉結!”
冷清歡被燙到了一般,急忙縮回手,一臉的促狹:“呀,忘了王爺是個男人了。”
“你在提醒本王必須要時刻身體力行地向你證明?”
不知不覺,怎麼又在開車?慕容麒你個老司機。
面對危險預警,冷清歡識相地撩完就跑,轉移話題:“開個玩笑而已,又不正經了。講正事,父親早就差人帶信過來,過了重陽節,想請個戲班子,一家人一塊熱鬧熱鬧。到時候,是不是應當把清瑯也叫回來。”
一提起冷清瑯,慕容麒有點心虛。
自己背叛清歡,與冷清瑯夜宿湖邊一事,假如清歡知道了,自己怎麼辦?
最初出事之后,一時間惱羞成怒,將冷清瑯趕去莊子里禁足。可這樣的處置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自己總是要給她一個合適的歸宿。必須快刀斬亂麻,有個了斷了。
慕容麒滿懷的旖旎頓時煙消云散:“也好,本王正好趁機與右相談談。”
【第287章 想要休我?憑什麼?】
城外農莊里。
冷清瑯孕吐得厲害,尤其是這里環境較差,她看什麼都覺得惡心。
就連雨后出去走走,那一地的泥濘,偶爾冒出來的牛糞,都會令她喉嚨發癢。
方品之這些時日都沒有來看她。一是因為身子有孕,冷清瑯這里,無法解饞,索然無味,怕是有了新歡;
二是事情已然成了,就等合適的時機揭露出來,她就可以風光地搬回麒王府,穩穩當當地做回側妃,就連錦虞也不能奈何她。
這樣關鍵的時候,可不能出任何紕漏,所以,除非有要緊事情,盡量還是不要來往,免得引起別人疑心,功虧一簣。
再加上因為有孕,方品之終于與她說了實話,讓她以后不要再繼續服用凝香丸,會對腹中胎兒不好。
突然地斷了藥,令她很是不適,覺得極悶,而且煩躁,每天都恨不能大發雷霆,沖著那些長工發一通脾氣。更眼巴巴地盼著,掰著指頭煎熬著。
慕容麒高大英挺的身形出現在門口,使得屋子里光線明顯一暗。
冷清瑯抬起臉,瞇著眼睛恍惚了片刻,方才認出來是他,心里陡然升騰起希望來。站起身,歡喜地叫了一聲:“王爺!”
慕容麒也只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見她這些時日明顯消瘦了不少,膚色看起來也不像以往那樣透亮。
看來,她在這里過得很不好。
“王爺,你是來接清瑯的嗎?”
冷清瑯充滿希翼地仰臉望著他,因為心有忌憚,距離他三步之遙,不敢再像以前那般,直接撲進他的懷里。
慕容麒不答反問:“不想住在這里了?”
冷清瑯心里的委屈瞬間擴大,帶著哭腔:“這里清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哪里是人過的日子?蒼蠅,蚊子,老鼠,還有跳蚤,想要睡個覺都無法安穩。我從來都沒有受過這樣的苦。”
抱怨著,見慕容麒臉上毫無憐憫之意,反而有些冷,便訕訕地住了口。
慕容麒的聲音更冷:“若是住不習慣,那就回相府吧。”
冷清瑯覺得自己沒有聽清楚:“您說什麼?”
慕容麒一字一頓:“那就回相府吧。”
冷清瑯身子一僵:“王爺您是什麼意思?”
慕容麒探手從懷里摸出一張紙,丟在她的手里:“讓你一個大小姐住在這里確實委屈,所以,從今天開始,你自由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