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皇上就必然要剿滅飛鷹衛,詢問她關于飛鷹衛的有關線索。
自己就可以理直氣壯地說不知道,或許慕容麒知道一點。皇帝也就順理成章地將慕容麒調回上京來了。
可是,誰能告訴我,怎麼就歪打正著,牽扯出來了什麼叛國案?還跟南詔有關聯。
那皇帝將自己叫過來做什麼呢?
皇帝將她一臉的訝然盡收眼底:“朕以為,麒王妃對于此案,應當有更高明的見解。”
沒有,真的沒有,我真的只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而已。
她絲毫也不掩飾自己的緊張,磕磕巴巴地道:“我,我不知道竟然會這樣嚴重,我,我就是隨口一說。”
“那對于這飛鷹衛,你可有什麼好說的?”
冷清歡繼續裝傻充愣:“飛鷹衛我也只是打一個比方,此案未必就與飛鷹衛真的有關系。”
“無論是否有關系,朕的江山容不得這樣的蛀蟲。竟敢要挾朕的臣子,背后還不知道做過多少見不得光的勾當!這兩人只是冰山一角罷了。你與麒兒既然知道飛鷹衛的存在,為何又知情不報?”
完蛋,再次完美引火上身,自己在皇帝老爺子這只老狐貍跟前就不能自作聰明。他的心思縝密,腦回路也不一樣,沒準兒就抓住你的哪個小辮子。
“父皇日理萬機,沒有重要的事情哪里敢驚動您,更何況,這件事情,王爺絲毫都沒敢松懈,一直在密切地追蹤調查。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偶爾聽別人說了這麼一句,就胡亂猜測。”
“你說麒兒一直在調查此事。”
“應當是的。
不過這飛鷹衛太過于神秘,來無影去無蹤,究竟有多少線索應當也就只有王爺知道。”
皇帝指著冷清歡的鼻子,指了半天,話又咽了下去。
冷清歡知道,他咽下去的是什麼話。他已經猜到了自己的意圖,想要借此將慕容麒宣召回京。所以,他就是不允許 。
“此事機密,暫時你們不得對外吐露一個字。臨風將手里所有的案子暫時擱置,包括這兩宗命案。朕賜你尚方寶劍,你負責深入調查這兩人舉薦的官員,凡是有疑點者,無論官職大小,一律查辦,著令大理寺,刑部聯合審訊。務必要將對方安插在我長安王朝的所有釘子一網打盡。”
沈臨風忙磕頭領旨,一時間覺得責任重大,有些緊張。
冷清歡一個勁兒地往后面縮,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皇帝瞪了她一眼:“少在朕跟前裝兔子,你幾斤幾兩當朕不知道麼?臨風不是貪功冒領之人,與朕都說得清楚。所以,趁著你現在活蹦亂跳的,你也盡一份心力。你去一趟軍營,找麒兒手下副將,搜集所有關于飛鷹衛的線索,盡量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就有所行動,免得他們狗急跳墻。”
這個任務挺難,畢竟飛鷹衛對于她而言,就是虛無的,知之甚少,所有的線索只有這三個字的名稱。
但是,能以權謀私,將慕容麒掌握的所有情況全都搜集過來,這是好事啊。萬一,自己能再次錦鯉附身,瞎貓碰上死耗子一舉殲滅了飛鷹衛,那是更好。
殺人滅口,完美。
所以,她沒有推脫,立即痛快地答應了。
“那,沈世子那里有尚方寶劍,父皇打算賞給我什麼作為依仗?”
皇帝對于她的得寸進尺已經是習以為常,一瞪眼:“就連麒兒的兵你都降不住,你這麒王妃也別做了。”
偏心,真的偏心,更何況我這還是挺著個大肚子給你的江山賣命呢。折騰半天,給你提供了這麼重要的情報,你沒有賞賜也就罷了,怎麼還又給加了任務?
你只管動動嘴,我卻要跑斷腿兒。
冷清歡心有腹誹,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因為,慕容家的人都不好伺候,見好就收吧。
冷清歡瞧著自家皇帝老爺子急得冒煙,就好像別人覬覦的,不是他屁股下面的江山,而是身子下的女人。所以也沒有磨嘰,立即就拿著令牌出宮去了。
有句話叫做:拿著雞毛當令箭。
冷清歡確定,對于此事,于副將乃是知情之人,所以,不用往軍營跑,直接回一趟王府,找于副將問問就行。
王府里,慕容麒與冷清歡不在,完全就是冷清瑯與錦虞的天下。
幸好,這掌家的鑰匙是在冷清歡的手里,這二人蹭吃蹭喝可以,不至于給慕容麒敗家。
下人們一見到冷清歡,都挺熱乎,圍著噓寒問暖。尤其是兜兜跟刁嬤嬤幾個人,那叫一個出息,淚珠子都“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就像是生死重逢一般。
這股熱乎勁兒,冷清歡好久都沒有感受到了。在宮里,被一群人當成妖精看,即便是謠言被粉碎,還了自己清白,能跟在這一樣嗎?
冷清歡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喜歡上了王府,喜歡上了這里的人。
最起碼,王府里原本很簡單,沒有那麼多的主子,也就沒有那麼多的勾心斗角,下人們唯一的目標,就是好好伺候自己主子,干自己的活,吃自己碗里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