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司少依舊是一襲鮮紅如血的錦袍,袖口和胸前金線繡著妖艷的彼岸花,沖著她露出一口白得發亮的牙齒,這一笑,屋子里瞬間蓬蓽生輝,頓時都亮堂起來。
“打擾了你的春夢了?”
冷清歡一撩被子就下了床:“你什麼時候回京的?”
仇司少一點也不避忌,上下打量她:“你睡覺怎麼還穿著衣服啊?早知道,我就直接躺你身邊等著你了。坐在這涼板凳上,屁股硌得都疼。”
冷清歡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取過一旁的衣裳穿上:“你怎麼知道我回府了?”
問完了,又覺得自己這話問得蠢,堂堂藏劍閣的閣主,耳聽八方,消息自然靈通。
仇司少伸出手指纏繞著肩上的一綹墨發,媚態橫生:“我前幾天就回京了,直接來麒王府找過你,才知道你住進了皇宮里。你若是再不出來,我就直接進宮找你去了。”
冷清歡臉也不洗,口也不漱,直接往他跟前一坐:“宮里守衛比麒王府可森嚴多了,你還是老實一點的好。否則,你丟了小命事小,壞了我的名節事大。”
仇司少輕嘆一口氣:“說說而已,聽說飛鷹衛都被麒王爺給滅了,我自然要夾緊了尾巴,免得哪天麒王爺醋勁大發,再沖著我們下手。”
“只滅了你一個就成,其他人都是無辜的。記得提前寫好遺書,將你的財產還有藏劍閣全都留給我。”冷清歡揶揄道。
“真沒良心,枉我對你一往情深,你卻只饞我的財產。”仇司少一臉哀怨。
冷清歡話接的挺快:“不饞你的財產,難不成還饞你的身子?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沒勁兒。”
“你再敢提一句,信不信我告訴慕容麒?”
“不信。”
他還真不敢,仇司少不得不敗下陣來。論臉皮厚,他從來沒輸過,但是冷清歡除外。
“你說,慕容麒真的把金鷹教主咔嚓了?”
冷清歡點頭:“據說是金鷹教主自己自爆經脈。”
“嘶,這金鷹教主一向奸猾,狡兔三窟,怎麼這一次這麼愚蠢,明明知道慕容麒在四處通緝他,竟然還自投羅網,送上門去。這不是自己找死嗎?就憑借他的本事,我藏劍閣都打探不到,朝廷那些酒囊飯袋若想追查出他的身份可不容易。”
冷清歡嗤之以鼻:“雖說藏劍閣在這方面的確專業,但是慕容麒也不是吃素的。”
“這就看出偏向來了,我就說了他一句不是,你就趕緊護著。”仇司少嘆氣:“女人變心竟然比翻臉還快。”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打聽飛鷹衛的事情?”
仇司少一點也不掩飾:“說正經的,飛鷹衛被滅了,他們手里那些關于長安官員的資料都找到沒有?”
冷清歡一愣“沒聽提起,好像是沒有吧?怎麼,問這個做什麼?你感興趣?”
仇司少往她跟前湊了湊:“我更好奇,你為什麼對飛鷹衛也這麼感興趣?你想找的那個人跟你什麼關系?為什麼要瞞著慕容麒?是不是,飛鷹衛也掌控了你什麼把柄?”
冷清歡的笑僵了僵:“老情人,所以迫不及待地殺人滅口,滅了他飛鷹衛。所以,你跟我最好正經點,否則......”
她越是坦誠,仇司少反而越是不信:“你連老情人是什麼身份都不知道,就這麼饑不擇食啊?”
有些話不提,還能好好玩耍。
冷清歡起身:“還有事沒?我可忙得很,就不留你吃飯了。”
“說的好像我吃過你麒王府的一粒米似的。”仇司少撇嘴:“還有一事,你讓掌柜的四處散播那些亂七八糟的謠言做什麼?”
冷清歡并不瞞他:“自然是將我府上那頭養了快二十年的母豬賣出去。”
仇司少半晌才領會過來:“那條金魚?嫁哪?”
“漠北。”
仇司少不屑輕哼:“你們女人真是麻煩,何須這樣大費周章?我直接將她打暈了,丟到漠北王子床上去,生米煮成熟飯不就完結了?”
冷清歡一拍桌子:“馬后炮,我哪里知道你要來上京?”
“現在也不遲啊。”
“現在慕容麒負責保護諳達王子的安全呢,若是錦虞冷不丁地跑到他的床上去,傻子都知道是誰干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
“嘿嘿,我已經安排好了,只要不節外生枝的話,應當是沒有問題的。對了,還有事情要拜托你幫忙。”
“就可著我一個人使喚,麒王爺合著白天就是個擺設。”
“他沒你長得帥。”
“好,你說。”
【第372章 麒王爺被男人惦記了】
“你們藏劍閣不是知道那個圣女教的根底嗎?我想打聽一個叫做那扎一諾的小姑娘。這個丫頭有點不簡單。”
當即也不隱瞞,把自己將一諾帶進皇宮,結果被她擺了一道的經過說了。
“出事之后,那扎一諾便立即逃之夭夭。皇上特意命人細致地調查過,而且詳細詢問過那個裝神弄鬼的道士,靈婆體內的蠱蟲是那扎一諾下的八九不離十了。
我挺納悶,即便這圣女教里的教眾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跟朝廷作對,不是自取滅亡嗎?圣女教為什麼要指使靈婆刺殺皇上?還是這個小丫頭自作主張呢?”
“你剛才不是說,皇帝已經下命,讓四川知府調兵殲滅圣女教嗎?又何必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