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同一個人嗎?”
冷清瑯瞬間就惱羞成怒:“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那小芝是個丫頭,方品之是個正兒八經的男人,能是一個人嗎?你這樣胡說八道,分明是在詆毀我的清譽。今日王爺的確是不在府上,你找了沈世子與齊公子過來,對我一通審問,又是要做什麼?趁機給我扣頂帽子嗎?”
早就知道,無憑無據的,冷清瑯不可能承認。
“那如今這小芝姑娘所在何處?”
“我哪里知道,人家是金府的丫頭。以前經常過來給我送東西。自從有孕之后,來往得少了。你這咄咄逼人的無中生有,是欺負我如今無依無靠麼?”
她斬釘截鐵地抵死不認,這令沈臨風等人也沒招。畢竟,她好歹也是王府側妃,總不能像審問犯人一樣,逼供審訊吧?
方品之每次扮做女裝,涂脂抹粉,遮掩了三分原本的樣貌,就算是讓相熟之人指認,怕也是模棱兩可,誰也不敢言之鑿鑿。
就這麼一猶豫的功夫,冷清瑯捂著肚子就彎下腰去:“我的肚子,肚子好疼!”
又來這一套?這孩子還真成了她的依仗與殺手锏。
冷清歡冷冷一笑:“又動了胎氣麼?”
冷清瑯抬起臉,可憐兮兮地央求:“姐姐,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冷清瑯,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用這一套?有些謊話,說著說著會成真的。”
“我沒有說謊,”冷清瑯尖著嗓音央求:“我的肚子真的好疼,怕是要不行了。我知道,姐姐不喜歡我,更討厭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是王爺的骨肉啊。我答應你,以后不再跟你爭寵,這個孩子也絕對不會跟你爭什麼,我只是想生下這個孩子,撫養他成人。
姐姐,你就饒了我吧?”
冷清歡不由就是一愣,她這又是唱的哪一出?自己可什麼都沒有做啊,怎麼就扯這麼遠了?
而且這嗓門,就跟唱戲似的,未免調調有點高啊。是要叫嚷得外面人都聽到嗎?
下一刻,房門被人從外面一把大力推開,門外站著面沉如水的冷相。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冷相沒事更不會過來串門,難道冷清瑯早有準備,提前差人請來了父親?
“爹,你怎麼來了?”
冷相冷冷地望著她,并未回答她的話:“清歡,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親妹妹的嗎?”
冷清歡有點冤:“我怎麼了?我只不過是問了她幾句話而已。”
冷相一步沖進來,指著冷清歡的鼻子:“為父在門外已經聽得清楚,就算是你什麼也沒有做,你身為長姐,就能見死不救嗎?”
我見死不救?
冷清歡氣極反笑,她冷清瑯這個招數在自己跟前都不知道究竟用了多少次?她這分明就是心虛,想要逃避她與沈臨風的審問。
沈臨風也訕訕地解釋:“冷相,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我們剛才只是在說話,心平氣和,并無過激之言。”
冷相冷聲打斷了沈臨風的話:“這是我們的家務事,沈世子,我希望你不要摻和到里面來,今日小女若是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會到貴府找老太君和國公爺討要一個說法。”
然后顧不得多言,揚聲吩咐:“來人吶,趕緊去請大夫,快!”
冷清歡輕嘆一口氣,冷清瑯這婊子太會演戲,再加上適才那一套血淚控訴,怕是換成誰也會誤會。這種撿來的半親不親的便宜爹,就更不用說了。
她沖著冷清瑯伸出手:“我來幫你看看。”
冷清瑯瑟縮了一下身子。冷相毫不客氣地一把撥開:“不必了。”
好心討了一個沒趣,冷清歡表示也很無奈,沖著沈臨風與齊景云聳了聳肩。
冷相將冷清瑯攙扶起來,尋長榻躺下,趙媽已經將宮里派來照顧冷清瑯的御醫請了過來,將手指搭上她的手腕,略一沉吟,大吃一驚:“不太妙啊。”
冷相緊張地追問:“怎麼樣?”
“脈象紊亂,胎像不穩,有流產之兆。”
冷清瑯捂著肚子,嚶嚶而泣:“我若是保不住這個孩子,哪有臉面再見惠妃娘娘?爹,我要見王爺,讓他為我做主。”
冷相是夾在兩個女兒中間,左右為難。雖說偏心冷清瑯,但是也不想冷清歡受責罰,于是勸道:“你先不要著急,先聽大夫的話,保住胎兒要緊。等你好起來,咱們再做計較不遲。”
冷清歡與沈臨風三人守在一旁,看冷清瑯那臉色不像是裝的,難道,真的動了胎氣?
這令冷清歡的心顫了顫,一時間有點慌。畢竟,她肚子里懷著慕容麒的骨肉,若是真的有個什麼閃失,自己雖說真的什麼也沒做,但是人家一句話,就說被自己氣得流產,那這個罪過也不小。
冷清瑯一直都在服用凝香丸,造成身體氣血受損,五臟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這個孩子能平安生下來那是他命大。而且,就算是生下來,能否養大也是一說。
都說自作孽,不可活,當初她為了爭寵不擇手段,跟自己賭氣,迷戀上這個凝香丸,如今竟然將報應加諸在孩子身上。
郎中抓緊時間施救,沈臨風與齊景云作為外男,留在跟前不合適,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