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刁嬤嬤?
兜兜小心地問:“這個食盒很要緊嗎?”
她記得,這食盒就是當初為了買飯菜方便,花幾文錢從大街上買的啊,自家小姐怎麼一臉凝重?
冷清歡點頭:“當然,很重要。所以必須要查,看看我身邊,怎麼還會有人如此膽大包天,背地里做手腳。”
慕容麒微蹙了劍眉:“府上戒備森嚴,但是朝天闕里,因為多是自己人,所以都不夠警惕,也有可能,是有外人偷偷潛入也不一定。”
“的確是,”冷清歡一本正經地道:“尤其是這兩天,府上有客人,又亂套。”
“你是在懷疑......”
“不錯,有人扮豬吃老虎,我們可能,全都被騙了。”
慕容麒頓時心領神會,還有一點難以置信:“不太可能吧?”
冷清歡的心沉了沉,她也不希望,自己的猜測是真的。也多虧,最近因為靈婆的事情鬧騰得太大,自己在人前謹慎了一些,每日診病都拿這食盒當幌子。否則,自己的秘密,可能就無所遁形了。
所以,必須要查。
惠妃再也沒有多言,見冷清瑯暫時無恙,就起身回宮。
冷清歡回到朝天闕,立即將所有人全都召集起來,盤問究竟是誰掉包了自己的食盒。
因為不知道,這食盒被掉包的具體時間,這壓根就是一臺無頭賬。朝天闕這些時日經常人來人往的,哪里說得清楚?
冷清歡當著許多人的面大發雷霆,還命府上侍衛嚴格搜查每個人的住處,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尤其是這些時日出入過府門的人,更是被追問得詳細。守門的侍衛也被集合在一處,讓他們仔細回憶,最近有什麼人,拿著食盒這麼大的物件出過王府。
一時間,府里人心惶惶。大家都在猜測,區區一個食盒而已,對于王妃娘娘,怎麼就這麼重要?至于這樣大張旗鼓地找嗎?
后院里折騰得雞飛狗跳,慕容麒依舊在與諳達王子推杯換盞地吃酒,酒意微醺。
“今日之事讓諳達王子見笑了。”
諳達王子已經聽聞了冷清歡與冷清瑯今日的爭斗,聞言一副了然:“看來這齊人之福不太好享啊。早就聽聞長安女子脾性溫婉,三從四德,以夫為天,如今一看,也不盡然。”
慕容麒訕訕一笑:“都是被我慣壞了,當初就不該那麼寵她。”
諳達王子壓低了聲音玩笑:“都說男人不能慣,越慣越混蛋;女人不能寵,越寵越有種,麒王妃這脾氣與膽量在長安王朝應當也是首屈一指。發起火來怕是河東獅吼吧?”
話音未落,就見冷清歡一溜疾風一般,“噔噔噔”地跑過來,指著慕容麒的鼻子就罵。
“后院里都反了天了,你竟然還有閑情逸致在這里吃酒!”
慕容麒看她氣勢洶洶的樣子有點詫異:“怎麼了這是?至于動這樣大的氣?看誰不順眼,只管亂棍打出去、”
“說的輕巧!”冷清歡橫眉立目:“朝天闕里招了賊!我的食盒竟然被人掉了包,一堆奴才還都一問三不知,你就坐視不管?”
慕容麒語氣也帶著不悅:“還當是多大的事情呢,誰這樣不長眼,金銀珠寶不要,跑去換你的破食盒?再說后宅之事是你在掌管,出了事情也是你管教不嚴,跑來找我興師問罪做什麼?”
“我管教不嚴?生生就是你成日里找那些狐朋狗友過來吃酒,府里才會亂套,招了賊!怎麼就偏生盯上了我的食盒?”
諳達王子就在跟前,這話有指桑罵槐的意思。
慕容麒頓時沉下臉:“胡說八道什麼?本王宴請的朋友非富即貴,莫說你一個竹子編的食盒,就算是金子打造的,也沒有人稀罕!這里還有客人在,哭哭鬧鬧的成何體統,趕緊滾回去!”
“我就不回去!今兒若是不將食盒給我找回來,我跟你沒完!”冷清歡從懷里摸出帕子,擦拭眼角使勁兒擠出來的眼淚:“你現在就去你那幾個狐朋狗友府上逐個問問,瞧瞧究竟是誰手腳不干不凈。”
慕容麒當著諳達王子的面很下不來臺:“簡直無理取鬧,潑婦一個!”
冷清歡一聽也急了,上前就拽住了他的袖子撕打:“嫌我煩了?就知道你們男人變心比翻書還快。枉我對你一心一意,你竟然這樣對我?”
慕容麒覺得這叫一個丟人,暴跳如雷:“冷清歡,你今日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你竟然還得寸進尺,不依不饒,以為本王慣著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是不是?這麒王妃的位子你坐膩了?”
兩人你來我往,吵著吵著,戰爭升級,就直接動了手,將桌上的杯盤碗盞全都掀了一地。
冷清歡明顯不能是慕容麒的對手,往地上一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將撒潑耍賴的樣子發揮得淋漓盡致。
就差長一聲短一聲地用《竇娥冤》的腔調唱一出《秦香蓮》了,那拔高的嗓門殺傷力也就嗩吶的音效可以相提并論。
旁邊下人們全都看傻了!自家王妃娘娘怎麼還有這本事?
美人哭起來,那都是梨花帶雨,海棠泣露,我見猶憐,就算是百煉鋼也能化成繞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