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受傷了?我們快些去找府上郎中,何必跟她一個瘋婆子計較?”
慕容麒定定地望著獸珀,晃晃腦袋,最終放棄了掙扎:“好,我們走。”
冷清歡呆愣著,眼睜睜地看著兩人離開,仍舊難以置信:“兜兜,我不在王府的這幾日究竟發生了什麼?”
兜兜早就氣得眸子通紅,聽冷清歡問起,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上午的時候,王爺還好好的。您失蹤之后,他一直都在瘋了一樣地找您,將您找回王府之后,也寸步不離地守在您的身邊。直到齊公子醒過來,他去了趟天牢。回來問了我和王媽幾句話,然后就去了紫藤小筑。”
“問了什麼話?”
“就是當初在南山尼庵一事,還有你身上的守宮砂。”
難道,真的是齊景云說了什麼?令慕容麒懷疑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與飛鷹衛有什麼牽扯?再加上冷清瑯在一旁挑撥,所以他一時氣憤,才會說出這樣傷人的話?
冷清歡不信,慕容麒對自己的好都是假裝的。即便,兩人沒有經歷過什麼生死與共,波瀾壯闊,兩人之間的感情還不夠穩固,經不起考驗,但是,細微之處見真情。她真的相信,慕容麒對自己,是真的好,真的寬容。
就算,他親口承認,他與冷清瑯一直都有往來,冷清瑯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親生骨肉,冷清歡仍舊不能相信這個事實。
還有,他突然問起南山尼庵一事,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去想適才慕容麒親口所說的那些萬箭穿心的話,努力讓理智支配自己的頭腦。
然后在刁嬤嬤三人擔憂的眼神里,強硬地塞下一碗面,讓自己勉強有了氣力。這才抹抹嘴,問:“咱還有快點的刀不?嚇人的那種。”
刁嬤嬤率先開口:“王爺適才怕是有什麼迫不得已的苦衷,才會說那些傷人的話。娘娘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
王媽:“老奴也覺得,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小姐您千萬不能做傻事,多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兜兜直接嗚嗚咽咽地哭了:“王爺怎麼可能那麼絕情呢?一定是有人胡說八道。小姐,當初那麼難,咱們都熬出來了,您可千萬不能胡思亂想啊。”
誰說我胡思亂想了?誰說我想不開了?
“我是要提把刀去找人算賬。”
“您上次也是提著刀出去的,然后就沒有回來。”
冷清歡拍拍腦門:“放心,你家小姐我想得開,即便離了男人一樣都能活,他慕容麒算個屁啊,我還值得為他尋短見不成?我是要去天牢,找齊景云,問問他究竟在慕容麒跟前胡說八道了什麼?有誤會總要解除了才是。”
眾人一想,也是啊,鹽打哪咸,醋打哪酸,總要搞清楚癥結所在,然后才能對癥下藥。王爺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就鬼迷心竅了呢?
冷清歡帶著兜兜直奔天牢。
又是故地重游,自己跟這里有緣。
獄卒們一瞧,麒王妃真念舊啊,這出了天牢,隔三差五就來探望探望他們。真后悔,當初怎麼就沒有趁機巴結巴結她呢,一看就是重情重義的。
冷清歡報上齊景云的名兒,獄卒們還有點犯難:“實不相瞞,王妃娘娘,這齊景云乃是要犯,麒王爺特意關照過,誰也不許探視。”
“這齊景云那是我捉到的,我還不能審問審問了?拿著麒王爺當幌子,真有你們的,這叫聽話不討好知道不?要不要我現在返回去跟他告一狀?”
一通嚇唬,獄卒們利落地開鎖,讓道。
冷清歡走進關押齊景云的牢房,將兜兜留在了外面。
齊景云懨懨地抬起頭來,一看是她,頓時眼前一亮:“醒了?”
冷清歡瞅瞅他被上了鎖鏈的手腳,看一眼他如今狼狽的形容,心里多少還有一點不是滋味。
“吃得咋樣?高粱窩窩頭配咸菜?”
齊景云點頭:“一瞧你就是行家,有經驗。”
“按說吃這麼點東西,也撐不著你啊?你怎麼就跑到慕容麒跟前胡說八道呢?如今害得我倆反目,快成仇人了。”
齊景云有些詫異:“我表哥至于這麼小心眼嗎?我就說了這麼兩句話,他就吃醋了?”
【第444章 兄弟妻不可欺】
“你說什麼了?”冷清歡疑惑地問。
“我就說飛鷹衛里有你的相好。這話我自己都將信將疑,頂多信一半,他怎麼就全信了?”
冷清歡拍拍自己腦門:“就這個?”
“我也就知道這個啊。我就是想知道,真的假的,跟你相好,害得我飛鷹衛被滅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否則我死不瞑目。”
冷清歡略一猶豫:“你先告訴我,你與慕容麒第一次交手,是在什麼時候?”
齊景云一愣:“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先回答我。”
齊景云瞇了瞇眸子:“陽春三月,約莫中旬,好像是南山紫藤花開得正熱鬧的時候。那天正好下雨,而且還是雷雨。我從尼庵離開,在半路的時候才覺察到被人跟蹤,并且與他交手。
當時他戴著我們飛鷹衛的面具,我還以為是內部出了叛徒,壓根就沒有想到竟然會是他。”
冷清歡心里驟然一緊,三月雖有春雨連綿,但是雷雨天氣,應當只有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