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歡一怔,不明白他怎麼突然這樣發問。點點頭:“真的。”
齊景云抬手接藥,手指一動,冷清歡就覺得手心里好像多了什麼。低垂了頭一看,竟然是他原來戴在拇指上的那枚扳指。
他是要將它留給自己?
瞅了齊景云一眼,齊景云沖著她微微一笑,眨眨眼睛,壓低了聲音:“別忘了我說過的話,綢緞莊,有驚喜給你。”
這扳指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她心下一動,便將它悄悄地收進了自己的納米戒子里,然后咬牙站起身,失望地看一眼慕容麒,冷冷一笑,頭也不回地走了。
慕容麒愣怔在原地,看一眼地上的齊景云,再扭臉瞅一眼冷清歡消失的方向,一臉的疑惑,似乎是在努力回想什麼,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一拂袍袖,轉身走了。
對面關押著云清道士的牢房里,一聲幽幽嘆息:“麒王爺這分明是中了邪術,不妙啊。”
【第446章 錦虞怕是回京了】
齊景云緊緊地捂著心口,強忍著疼痛,支撐著自己站起身來:“你什麼意思?”
“你自己都是將死之人了,還關心別人的事情做什麼?”
云清道士適才見到冷清歡進了天牢,就抻著脖子往這邊瞅,恰好將這里發生的事情盡收眼底。不過,他沒敢出聲,慕容麒一身凜冽的殺氣,令他心驚膽戰,唯恐一不小心,就丟了自己的小命。
齊景云靠著牢門慢慢地滑下,手腕上的鐵鏈哐啷作響。
“因為,你說了,或許就有機會出去這天牢。”
云清道士“嘁”了一聲:“你自身都難保呢,還能左右別人的死活?雖說你看起來是個有本事的,否則也不能跟麒王爺稱兄道弟。”
齊景云輕咳兩聲,牽動著內傷,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我出不去,不代表你不能,我可以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
云清那里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權衡利弊,然后同樣湊到牢門這里來,扒著柵欄,對著齊景云篤定地道:“雖說我只是半吊子本事,但我能看得出來,麒王爺這是中了邪術!”
“什麼邪術?你懂?”
“懂,但是不會破,需要另請高明。”
“誰?天一可不在上京。”
“不見兔子不撒鷹,除非我能出去,否則我不說。”
齊景云微微合攏了眼睛。
他知道,對面牢房里關押的這人說的話或許是真的。他與慕容麒從小一塊長大,了解他甚至超過了解自己。
慕容麒外表冷酷,似乎是個要命閻羅一般,但是外冷內熱,心底柔軟,怎麼可能這樣冷酷地對待冷清歡?簡直太反常。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家全都不知道而已。
他緩緩睜開眼睛,痛快答應道:“好,我給你這個機會,你也一定要全力以赴。”
俗話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如今,他已經是虎落平陽,往日相交之人全都退避三舍,恨不能立即與他撇清關系,誰還會巴巴地跑到大牢里來找他敘舊呢?
除了沈臨風。
雖說他是機密要犯,但是沈臨風作為此案的主要偵辦人員,想要見他并不難。
齊景云告訴獄卒,他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想要交代清楚,必須要見沈臨風。獄卒立即就將沈臨風叫過來了。
兩人見面,也不過是相互勾起唇角笑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沒有什麼好說,也沒有什麼好勸。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跟我交代?”
齊景云點頭:“我知道,朝廷想要我飛鷹衛這些年里搜集來的機密資料,我告訴你地方。”
“怎麼突然想通了,你不是一直不肯招認嗎?”
齊景云笑笑:“誰讓咱們是兄弟呢,這個立功的機會給你。不過,你可別傻乎乎地自己跑去搜查,這會令整個朝堂上的人都忌諱你,害怕你偷瞧了他們的把柄。”
“多謝提醒,我會回稟給皇上知道。”
齊景云又咳了兩聲,嘴里有些腥甜之氣翻涌。
沈臨風立即緊張地問:“你受傷了?”
“今兒剛被麒王爺打的。”
“表哥?”沈臨風有些驚訝:“為什麼?”
“你這兩日是不是沒有見到過他?”
沈臨風搖頭:“一直在忙案子,只在表嫂昏迷的時候去過。”
“表哥突然性情大變,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對于表嫂竟然也變得十分厭憎。今日差點打傷了她。”
“怎麼會這樣?”沈臨風一驚。
齊景云朝著斜對面牢房努努嘴:“你去問他。”
沈臨風詫異地扭臉,云清道士就正好蹲在牢房門口,充滿渴望地望著他,篤定地道:“麒王爺中了邪術了。”
沈臨風竟然是識得他的:“你不就是那個招搖撞騙,被我表嫂拆穿,被羈押在此的道士嗎?”
云清道士討好地笑笑:“我是招搖撞騙不假,但是我走江湖見識得多了。尤其是我與靈婆關系不錯,對于她的一些邪術略有了解。麒王爺是中了靈婆的攝魂術。”
沈臨風愈加不屑,扭過臉來對齊景云道:“你上了這個道士的當了,如今靈婆早就死了,誰還會這些亂七八糟的邪術?怕就是表哥醋壇子又打翻了,一時生氣吧?回到麒王府怕就立即慫了,在外面表嫂給他留面子而已。”
“不是,”齊景云斬釘截鐵:“我瞧著表哥那樣子明顯也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