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司少輕咳,一臉壞笑:“可不是聽說,不同的人不同的滋味麼?你們后來洞房,難道就沒有那種遇到老熟人似曾相識的感覺?這要是換成齊景云那家伙,聞香識女人,往跟前一湊閉著眼都能認出來。感情就是兩個生瓜蛋子鐵憨憨。”
冷清歡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五十步笑百步,說得你自己好像十分有經驗似的。我把你眼睛蒙上,你親身實踐一次試試?這吃人還跟吃飯似的,有個麻辣酸甜的滋味?再說了,我們那天中了合歡散,神智都不清醒。”
“我也是聽說,紙上談兵,談兵。”仇司少“嘖嘖”連聲:“實話實說,慕容麒作為一個男人,尤其還是一個王爺,竟然能夠接納你肚子里的孩子,這心胸,可以與本少相媲美了。”
“以前,我也這樣覺得,所以義無反顧地喜歡上了他。可是,這兩天,他將這一切虛幻擊得粉碎,親生的骨肉跟白撿的就是不一樣。雖說,冷清瑯肚子里的那個也未必就是他親生的。”
“所以說,他還是不如本少。”仇司少見縫插針地推銷自己:“不如跟我私奔吧?”
“走是一定要走的。”
冷清歡牽強笑笑:“從今以后,上京城與我,也就沒有什麼關系了。哥哥那里,我也不敢讓他知道實情,不知道時間究竟能不能沖淡心里的悲痛。”
仇司少撓撓頭:“估計,他現在就已經不悲痛了,正背地里罵你呢。”
冷清歡一愣:“為什麼?”
“因為,慕容麒打開了你的棺材蓋,發現你的尸體不翼而飛了。”
“我死了都不讓我安生麼?”冷清歡故作輕松。
“是他一直都不讓你入土為安。
還是皇上下令,想辦法迷暈了他,你哥哥和沈臨風才趁機將你裝殮進棺木,拉去冷家墓地。結果,他很快就醒過來了,直接打馬去了墓地,誰也攔不住。被他打開了棺木。”
冷清歡心里一陣酸澀,沒有說什麼。
“然后,”仇司少“嘿嘿”一笑:“我在棺材里面藏了一只小白狗。”
“什麼?”冷清歡瞪圓了眼睛:“你放狗做什麼?梁祝看多了?”
“因為我瞧慕容麒那股狠勁兒,就算是你已經入土為安,他也要將你扒出來。就跟他開了一個小玩笑。”
“這還叫小玩笑?”冷清歡很生氣:“哪怕你放一只相思鳥一類的都行,好歹也是一個很美好的流傳于世的傳說。你特麼的放只狗,告訴別人我是狗變的?”
“我想找一只狐貍著,這不是時間緊迫,不好找嗎?就隨便抓了一只小白狗。不過你放心,沒人會誤會,畢竟,那只狗是公的。”
冷清歡是氣不打一處來,手指著仇司少戳了戳:“那現在怎麼辦?慕容麒一定會起疑,我還怎麼逃?”
“就算是我不藏這只小白狗,慕容麒也一樣會起疑啊。那個男人對待感情是個憨憨,別的事情上倒是很精明。所以,我只能設計讓他親眼見到你尸骨無存,也好讓他徹底死了這條心。”
這說的也是,就比如當初調查四姨娘一案的時候,自己一籌莫展,還是慕容麒抽絲剝繭,三下五除二理出了頭緒。這個男人情商太低,大概就是補貼智商去了。
“那現在我是在哪里?”
“暫時安全,不過慕容麒已經下令四處搜查你的下落,許多官道都設了關卡,我們不太適合繼續逃亡。
你只能在這里安心養胎,只等瓜熟蒂落,到時候我可以給你喬裝改扮,那就能天高任鳥飛了。否則,就沖你這體型,想走,難。”
冷清歡點頭:“這個安排很好。”
“你確定,真的不原諒慕容麒了嗎?”
冷清歡唬著臉:“耍嘴皮子挺溜,當初是誰言之鑿鑿,說要帶我私奔養我?男人果真就是靠不住的,是不是就吃了你一頓飯,就害怕我賴上你了?”
“有點,尤其是今兒見識了你的飯量之后。”
“我怕是都餓了兩三天了吧?吃這麼點算多嗎?”冷清歡撇嘴:“再說了,我也不用你養。我始終都明白一個道理,女人啊,一定要經濟獨立,人格才能獨立。”
慕容麒,她不是不愛了,只是不想再繼續埋沒在這種爭風吃醋,如履薄冰的日子里。她冷清歡,應當有自己的理想與作為。
更何況,孩子的身份舉眾矚目,留在上京日后少不得明槍暗箭。作為一個母親,她只希望,孩子平安,快樂。
她暗自盤算盤算自己納米戒子里的存貨,雖說銀子不多,但是也不少,足夠自家肚子里的小崽崽的奶粉錢了。
這麼一想,突然想起齊景云那天交給自己的那枚孔雀藍扳指。想起自己還有他的托付沒有完成。
“我昏睡了幾天?”
仇司少沖著她晃了晃三根手指頭。
冷清歡的心沉了沉:“齊景云現在怎麼樣?”
“皇帝判了斬立決,應當就是這兩天行刑了。我沒有顧上打聽。”
冷清歡心里難免有點不是滋味:“他曾經托付我,等他離開之后,將他留給他家人的一點私產交給她們,免得受顛沛流離之苦。
我一定是不能返回上京了。你幫著我安排一下吧。”
仇司少痛快地答應:“怎麼安排?”
“他交給我一枚扳指,應當是讓我憑著信物去亨通綢緞莊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