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公主輕哼一聲:“明日我可要好好會會這位良姜夫人,自從那冷清歡死了之后,我還真的沒有再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看看她是否有你們所說的這麼厲害。走吧。”
兩人巡查一圈,見并無什麼差池,轉身出去,將房門從外面上了鎖,就一塊離開了。
柜子里的兩個人支棱著耳朵靜聽,等到腳步聲遠去,再也沒有動靜,冷清歡就先下手為強,將手里提前準備好的銀針朝著身后之人身上扎了上去。
對方似乎早就料到了她這一招,即便是在夜里,竟然精準地捉住了她的手腕。
冷清歡一擊不中,就不再出手,而是打開柜子門,輕巧地躍了出去,一個前翻,輕巧落地。轉身的時候,柜子里的人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后。
兩人四目相對。
對方黑巾蒙面,只露出一雙眼睛,灼灼地緊盯著冷清歡。
黑暗里,冷清歡看不出他眸子里的顏色,壓低了聲音問:“你是誰?”
【第495章 他鄉遇故知】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望著她。
冷清歡又問:“你來這里做什麼?”
對方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抬手指了指一個角落,壓低聲音:“你要找的東西應當在那里。”
“你怎麼知道我要找什麼?”冷清歡總覺得,對方在說話的時候,分明刻意改變了聲音,好像怕自己聽出什麼似的。
對方卻沒有回答她的問話。只是深深地又望了她一眼,然后轉身,打開窗戶,一躍而出,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真是一個怪人。
他怎麼知道自己想要找什麼?
他又為什麼要幫自己?難道他不明白這蠱蟲意味著什麼嗎?
冷清歡聳聳肩,再次打開手電筒,朝著適才那怪人手指的角落晃了晃,那里有一個木架子,上面放著一排的瓦罐。
冷清歡走過去,逐一打開,往里探究,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目標。與鼠虱一樣的外形,不過體型較大,養在罐子里,約有二三十只。密密麻麻的,嘴邊帶著鋒利的切齒。
應當就是它沒錯了。
冷清歡毫不猶豫地將瓦罐納入了自己的納米戒子里。
真想一把火燒了這些害人的蠱蟲啊。只可惜,那樣的話,肯定會驚動那夜白,自己也就走不掉了。
她滅了手電筒,也像適才那人一樣,從窗子里一躍而出。
按照來時的記憶,冷清歡靈敏地躲過巡邏侍衛,想要趁機逃出這碧水城。城墻難不住她冷清歡,只要出了城,連夜趕路,明天或許就能出了南詔的地盤,重新回到長安,與仇司少會合。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行宮里的守衛也不是擺設,她刻苦習練了五年的輕功,總是不及仇司少等人的身手敏捷。一躍之間,腳下打滑,踩松了琉璃瓦,發出輕微的響動,被侍衛發現了。
“什麼人?”
對方一聲喝斥。
冷清歡立即一個翻滾,隱身在了檐角之下。
“怎麼回事兒?”有人不悅地沉聲問。
“剛才似乎看到有人影一閃而過,懷疑有刺客。”
“太子殿下叮囑過,一定要小心戒備,防止有賊人潛入行宮。大家上去搜,不可大意。”
下面異口同聲領命,果真就有身手好的侍衛一躍而上查看,冷清歡的行蹤眼看就要暴露。她一陣心驚,猶豫是否應當現在現身,硬碰硬,與南詔人拼一個你死我活。
“在那里!”突然有人抬手向著相反的方向一指:“快追!”
齊刷刷的,所有侍衛全都向著那人手指的方向騰躍疾奔。
冷清歡聽到跟前沒有了動靜,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朝著那個方向看了一眼。
宮里火把已經亮起,吵嚷著向遠方聚集。
冷清歡看不到人影,也聽不到打斗之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仇司少與沈臨風現在仍舊被那夜白的人全力截殺,應當沒有這樣快混進行宮,難道是有人故意調虎離山,為自己脫身?
進入南詔之后,自己這是錦鯉附身了麼?關鍵時刻,還能有貴人相助,化險為夷。
前面腳步雜沓,又有人過來。冷清歡見竟然是那夜白手挽著一個翠衫女子,在宮人簇擁之下,向著她的住處走過去。
這深更半夜的,估計是這場動亂驚動了兄妹二人,要跑去查自己考勤?
冷清歡有點無奈。明擺著,自己走不了了。
兄妹二人發現自己失蹤,即便出得了行宮,也出不去碧水城,出了碧水城,這兩條腿也逃不出南詔。
她只能認命地拐了回去,先穩住兩人,再伺機而動。只要那夜白對自己沒有足夠的警惕,就有機會。
順著原來的窟窿鉆進去,都顧不得女媧補天了,跑到床帳跟前一瞧,那丫頭還睡得香噴噴的呢。
冷清歡下的藥有點重,若是沒有解藥,睡上一天一夜都不知人事。麻溜的,將她丟到床底下,自己鉆進了熱被窩。
也就是剛躺下,外面那夜白與公主已經趕到了。
那夜白輕咳一聲:“良姜姑娘?”
冷清歡側耳聽了聽,床底下那小丫頭睡得挺香,好像還在輕輕地打鼾。
失策,若是讓兩人進來,能聽不到嗎?